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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突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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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馆

    杨潇听到袁赫平带来的关于这次科考的消息,脸上未显丝毫波澜。

    “殿下,一旦实施,您想要出手恐怕会难上加难。”袁赫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杨潇揉捏着被剪去尖爪的狸奴前脚,“糊名一事,本王自有安排,袁大人不必惊慌。只希望抓阄选座位这件事,袁大人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袁赫平听后,连忙点头应承,脸上露出恭敬之色。

    袁赫平走后,杨潇唤来无白,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无白,淡淡地问道:“可有寻到合适的人选?”

    无白低头回应:“属下已经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皆是出身贫寒的布衣之人。即便是事情败露,他们这种身份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浪。”

    杨潇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我们要找的是最合适的那一个,事成之后,必须立刻处死,不得留有后患。”

    “属下明白。”无白应声道。

    杨潇又追问道:“夜行卫那边的情况如何?”

    无白回答道:“回主上,夜行卫那边早已部署妥当。”

    杨潇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你去告诉那个人,即使糊名,也务必保证张言玉的试卷调换成功,不能有任何差错。”

    无白应声而去,留下杨潇一人继续想着应对科考变故之法。突然,一只信鸽从窗户外飞到杨潇的肩膀之上,杨潇轻轻抓住信鸽,取下绑在它爪子处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目光扫过,一共六个字——青云街,夜行卫。

    一瞬间,杨潇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夜行卫查的可真够快的。”

    “来人!”

    万宝阁

    襄禾没想到朱湛是被燕世子和沈四娘送回来的。

    “快,快把他放到床上!”她急忙指引着,声音颤抖道。

    朱湛被放到襄禾的床上,襄禾守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济世堂的严乙大夫带着他的徒弟匆匆赶来。

    “大夫,一定要救活他,银两不是问题。”襄禾急切地说道,眼眶中的泪水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沈言卿看着严乙身后徒弟,没有说话装作不认识。

    “云景,快来搭把手。”出门在外,严乙都是直接喊沈景姝的化名。

    “是。”

    襄禾将沈言卿和燕云峥请到了隔壁房间,说是有要事相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襄禾的用意,于是跟着她走进了隔壁房间。

    房间内布置十分简洁,只有一张木桌和几张椅子摆放得整整齐齐。襄禾示意二人坐下,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想来二位已经知道了朱湛是夜行卫的人。”

    燕云峥从怀中拿出朱湛当时掉落在地的令牌,交给了襄禾。

    “当时他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本世子与婠婠恰巧路过,顺手救了他,也是他让我们把他送到这里来。”

    襄禾听完,眼眸流露出感激之色,她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几分敬意:“多谢世子和四娘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沈言卿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副阁主,人既已送到,本世子与婠婠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燕云峥站起身来,向襄禾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襄禾并没有阻拦,将腰间挂着的木牌摘了下来,递给燕云峥。

    “燕世子,今日之事是我们万宝阁欠您一个人情。有这个木牌在,日后万宝阁内所有的奇珍异宝,燕世子都可以无偿得到。

    只是,朱湛之事万不得与他人透露。否则……”

    “副阁主放心,本世子知道。”燕云峥接过木牌,交给了沈言卿。

    回去的路上,路上二人并肩而行,没有骑马,而是由燕云峥牵着。

    “与淮哥哥,夜行卫是皇室暗卫,万宝阁就一商贾,怎么二者会有联系?”沈言卿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夜行卫和万宝阁会有联系。

    “万宝阁的商业蓝图遍布九州,婠婠觉得若是普通的商贾他能办到吗?”

    沈言卿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能。不说行商途中会遇到的各种危险。就刚刚与淮哥哥所说的,万宝阁的商业蓝图遍布九州,若是普通商人有如此庞大的行商版图,皇室早就整顿打压,然后收入囊中了。”

    燕云峥赞许道:“婠婠最是聪慧。你说的没错,所以万宝阁背后的人,是恭王杨元煦。”

    这也是他无意间得知的,没想到这一世的上京城当真是藏龙卧虎。

    靖武侯府

    (上京城会有不在京的王爷公侯的宅子)

    楚珩刚回到府上,公孙弘善派人将他请了过去。

    公孙弘善的屋内布置简朴而不失雅致,中间摆放着一张古朴的茶桌,上面茶香袅袅,飘散着淡淡的清香。楚珩恭敬地跪坐在公孙弘善对面,神情恭敬而专注。

    “老师。”

    公孙弘善轻轻捻着茶盏,缓缓开口:“顺王私下回京了,他想与你见一面。”

    楚珩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微微颔首,双手接过公孙弘善递来的茶盏,轻声道:“老师,顺王为何突然想见学生?”

    “顺王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他与你父亲也算多年好友,当年湘王之乱,你父亲也参与其中。但是因为涉及太浅,才幸免于难。”公孙弘善品了一口茶,继续道:“你父亲身上的毒,是当年从皇宫带出去的。这个事情,顺王也知道。现在找你见面,不过就是为了说服你,助他回京。”

    楚珩瞥向面前神态自若的老师问道:“老师认为,学生该不该见他?”

    公孙弘善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但凭你自己的心意。”

    楚珩轻笑一声:“老师,如今学生被迫接手科举一事,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如同一个活靶子般显眼。那位此时想要见我,无非是想让我在科举之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孙弘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不见,但该闭的眼睛还是要闭上。”

    “对了,你与沈家四娘如何了?”

    闻及此,楚珩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时候未到罢了。”

    公孙弘善见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意味深长,让楚珩坐立难安。

    几日后,破庙

    李锦佑跟着王成志认识了几天的字,他头脑活跃,识字快,也算是半个文化人了。

    “王大哥,听说陶然馆举办了一个诗词会,拔得头筹可得白银三十两。”李锦佑买药回来的路上,听到街上文人都在讨论陶然馆的诗词会。毕竟,那可是三十两白银。

    这点银子对官宦之子来说,不足挂齿。然而,对于像王成志这样出身布衣、家境贫寒的学子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

    “当真?”王成志确实是心动了。

    “我听街上的人是这么说的。”李锦佑说道,“要不咱俩看看去?”

    王成志点点头道:“好。”

    他们二人打听着,到了陶然馆。果不其然,来往的人都是身着洗的发白的青白长衫。

    “王大哥,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李锦佑的目光落在自己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王成志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拔了头筹,就带着你去吃一碗孙记阳春面。”

    “好!”一提到孙记阳春面,李锦佑的口水忍不住地往外流。“今日城东是沈家二小姐施粥的日子,我去给我娘讨碗粥喝。”

    “那你多注意些安全。”王成志叮嘱道。

    “知道了王大哥。”

    城东

    沈清芷与在上京城相交的姐妹,为流民乞丐施粥已经好长时间了。今日是她来施粥,所以和琴卉早早的就来了。

    “二姐姐,我来了。”沈言卿带着玉琴朝着施粥铺子走来。

    沈清芷指了指身后摆放整齐的凳子,微笑着说:“你先坐会儿,我这边还有些准备的活计没做完。”她的语气中满是忙碌却又不失温柔。

    沈言卿闻言,也不多做停留,径直走上前去,想要搭把手,“二姐姐,我来帮你吧。”

    沈清芷看着四妹妹的加入,心中满是欣喜,也不跟她客气,毕竟多一个人帮忙,就能多一份力量。

    忙活了良久,他们二人才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四妹妹怎得过来了?国子监今日不上学?”沈清芷为沈言卿倒了一杯热茶。

    沈言卿接过那杯热茶,双手捧着,轻启朱唇,缓缓道:“今日国子监的属官都被吏部叫走了,说是商议下个月会试的事情。”

    “听母亲说,贺姨母快从丹阳回来了。你与燕世子,定亲在即呀。”

    沈言卿闻言,秀眉微蹙,似是有些犹豫,终于还是低声道:“我有些害怕。”

    沈清芷好奇地问道:“害怕什么?”

    沈言卿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一想到可能要定亲了,心里就害怕。”

    而沈清芷闻言,轻笑了一声:“只是定亲就这般害怕,那日后成婚可怎么办?”

    “二姐姐不要再打趣我了。”沈言卿脸颊微微泛红,娇嗔道,“我听父亲说,大伯要来上京赴任了?”

    “听说大伯这次还让沈岁年和沈共秋跟来了过来。”

    听到这二人的名字,沈言卿微蹙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她们姐妹二人竟还有脸面出来。”

    沈清芷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谁说不是呢。”

    沈岁年和沈共秋的母亲是青楼女子,若那女子是个老实本分的,倒也就罢了。她不仅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进了沈家大房沈同的门户,更是心比天高,妄图坐上正妻之位。后来被沈同正妻吴氏发卖了出去,彻底断了她的贵人梦。

    而她的两个女儿,因沈同对她的宠爱,便破例让她们从小跟在她身边。以至于耳濡目染,惯会耍一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大伯当真是个拎不清的,让她们姐妹跟来上京,怕是打算在上京给她们说一门好亲事。”沈言卿唾弃道。

    沈清芷附和道:“能干出勾引嫡姐未婚夫这种腌臜事的人,再好的亲事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沈岁年已过双十,今年已是二十一岁,却尚未有婚配。这怪不得别人,只怪她眼高手低,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五年前,沈同嫡长女沈棠玉与毓王世子定亲。就在他们定亲之日,沈岁年让其贴身丫环假借沈棠玉名义,将毓王世子哄骗到了府内一间空屋之中。

    之后,沈共秋突然叫嚷着怎么没看到毓王世子和沈岁年,还和身旁的丫环一唱一和,暗指毓王世子和沈岁年在一起。

    沈棠玉顿感不妙,立马与吴氏一起,带着签了卖身契的家丁找到了正在发怒的毓王世子,周围站着不少毓王府的暗卫。

    一旁跪着的沈岁年身穿薄纱,露出香肩玉臂,尽显风情。此刻的她被几名暗卫的刀架在脖子上,满脸泪水地看向吴氏等人,恐惧又带着惊慌的神情,当真是令人作呕。

    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岁年想和毓王世子生米煮成熟饭,沈共秋则是负责带人过去见证那一幕,然后沈家必定会让沈岁年同沈棠玉一起嫁入毓王府。

    只是,毓王世子身边不少暗卫,她们二人没有得逞。

    此事一出,沈岁年便被送到了尼姑庵,带发修行。沈共秋被罚抄写《女训》、《女戒》一百遍,禁足半年。

    经此一事,沈家的名声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沈棠玉因此事名誉受损,但在毓王府,依旧是上有长辈喜爱,下有晚辈尊敬,就连府中仆役对她也是敬重有加。

    “罢了,不提她们了。前两天母亲让你相看的官宦子弟,可有中意的?”沈言卿问道。

    沈清芷叹了一口气:“都是些徒有其表的浪荡公子。”

    “二姐……”沈言卿话未说完,便听到铺子外头有争吵的声音。

    她们二人走了出去,就看到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被一群流民围着打。

    “棋厌。”

    “南棋。”

    沈言卿姐妹二人同时喊出了自己的暗卫,将打架的人拉开。

    众人见沈二小姐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

    “怎么回事?”沈清芷冷声道。

    李锦佑离她们最近,也看到了事情的始末,说道:“二小姐,那些被打的人说你不知廉耻,抛头露面,丢尽了沈家人的脸面。我们气不过,才动的手。”

    闻言,不止沈清芷,身后的沈言卿面色一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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