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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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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空小说,不要上升历史。我编写的科举考试与历史真实的科举无关,完全是为了剧情而设定出来的。)

    养心殿

    小皇帝听着母后给他说的关于科考的安排事宜,眼睛都瞪大了。

    “打乱考场?掩盖考生姓名?让主考官和房考官随即批改考生试卷?”小皇帝忍不住打断了母后的叙述,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母后,您这是不是在跟儿臣开玩笑呢?”

    历来科举考场都是吏部派人安排好固定座位,监考官收上试卷之后便直接交到主考官和房考官的手上批阅。这已经沿袭了数百年,深入人心。

    “母后,这般行径,恐怕难以说服朝中那些老头子。”小皇帝眉头紧锁,试图理解母后的用意,“科举表面公平,也给了不少贫苦学子翻身的机会。但终归最大受益者,是上京城的这些达官显贵。”

    宋郁说道:“刘世德倒台,哀家重新重用那些辞官的世家,已是为临朝埋下了祸端。若不从科举之事入手,恐怕日后这些世家必成大患。更何况,科举之弊,其根源在于官员之干预。从考场之安排,到主考官、房考官之选任,无不渗透着权贵的影子。”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太后的话。他明白太后的用心良苦,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临朝的长远利益。但他也清楚,朝中的那些老头子们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改变。

    “但这件事还需要慎重考虑,毕竟这不仅仅关系到整个科举制度的完善,更是对那些世家门阀的一种制衡手段。”

    “哀家已召见袁赫平、宋祯、江则与楚珩等人。”太后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儿臣认为,还需要将尚书令石大人请来。他出身布衣,清廉自持,还是前朝孟阁老(孟怀杰)的学生,声望卓著。若有他支持,想来其他大臣们也不敢轻易非议。”

    太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皇上考虑得周全。你已然长大,此事便交由你来安排吧。哀家也想多歇一歇。”

    “儿臣明白。母后还要多保重身体,朝中大小事宜还是离不开母后的。”杨承说的诚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宋祯是最后一个到的,镇抚司事务繁忙,还要安排下个月科举的事情,这让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不堪。

    她俯身行礼,声音略显沙哑:“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杨承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温和:“宋卿平身。”他随即示意一旁的太监为宋祯搬来座椅。

    “谢陛下。”宋祯谢了恩,缓缓坐下,位置在杨承下首的左侧,与楚珩、江则并排。

    杨承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爱卿,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讨下个月科考之事。朕心中已有一些安排,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石继海起身拱手问道:“不知陛下有何想法?”

    “科举之事关乎国本,不可小觑。历年来科举舞弊之事,也是屡见不鲜。周戾帝时期,科举中榜之人,十有八九都是达官显贵之后,使得贫寒学子血溅皇城宫门,以求公道。

    科举之弊在于官员过度干预,从安排考场、主考官和房考官看考生姓名批阅试卷。更有甚者,盗取他人试卷,偷取他人功名。

    朕与母后商量多日,想到一法子。将考场打乱,随机安排。监考官收取考试试卷之后,第一时间将考生姓名用封条遮挡,后递交吏部。最后由朕与母后所派之人随即分发到各个主考官和房考官手上。”

    话语落下,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似乎都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回皇上,此事确为一个好办法,但实施起来恐怕会很困难。”石继海便是布衣出身,知道那些贫苦学子最需要的是什么。刚刚听到皇上说的办法,他心中先是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与欣喜,但随后,疑虑也随之而来。

    “石大人单说无妨。”

    “第一,历来会试的考场都是由吏部负责安排的。考生们只需出示自己的铭牌,便会有小吏引领他们到各自的座位上。若是要按照皇上所说的办法进行,那么所有考生该如何找到他们的位置。

    第二,怎么确保有些官员不会在封条之上玩弄手段、暗做手脚?”

    “皇上,臣以为刚刚石大人所提的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楚珩开口道。

    杨承问道:“楚侯有何良策?”

    “良策算不上,只需吏部将考场内所有座位编号,一一写在纸上,然后让考生们通过抓阄的方式来决定各自的座位。”

    “封条糊名一事,微臣觉得,可以交给夜行卫。”宋祯说道。

    江则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袁赫平原本想否决小皇帝这个想法,奈何其他四人都没有反对意见,而且看样子小皇帝心意已决。他只好先静观其变,等回府之后,再做打算。

    君臣六人商量了两个时辰,才勉强谈妥。

    出了宫门,楚珩去了瓦舍。

    瓦舍

    “大军压境,谢元帅心知兵力悬殊,难以抗衡。然而,他更担心的是城内百姓的安危。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谢元帅毅然决然地自刎身亡,以保全城百姓的性命。一代帅才,就此悲壮落幕……”

    沈言卿坐在一家茶馆之中,品着香茗,听着说书人讲着大齐元帅谢存的一生。

    “婠婠,我去前面给你买点零嘴吃,你在这儿等我一下。”燕云峥坐在她身旁,看到街道旁有很多小零嘴的摊主,低声对沈言卿说道。

    沈言卿侧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点了点头,“好,你去吧。记得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好。”

    燕云峥起身向街道旁走去,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了沈言卿的视线之中。他前脚刚走,后脚身旁又坐下了一个人。

    “婠婠。”

    一声低唤,如微风拂过湖面,带起一丝涟漪。沈言卿的手在瞬间僵硬,那原本平稳如镜的心湖,似乎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波澜。她缓缓转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了身边男子的视线。

    “楚珩。”

    楚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看似温和,却深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看来婠婠没有忘了我?”他轻声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楚。

    沈言卿垂下眼帘,掩饰住心中的波动。这份熟悉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这种感觉不是这一世楚珩能带给她的,只有上一世的楚珩,才会让她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仿佛想要用这茶香平复内心的纷乱。

    “楚侯爷怎会在此?”她随口问道。

    “婠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楚珩反问道。

    沈言卿放下茶杯,刚站起身来,便被楚珩抓住了手腕。那手腕纤细如玉,触感冰凉,让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怎么,连陪我多坐一会儿都不愿意?婠婠要如此绝情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沈言卿微微皱眉,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握得越来越紧。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怒从心起。

    “你先放手!”沈言卿语气加重,眉头一皱。

    楚珩立马松开了紧握着沈言卿手腕的手,“婠婠……”

    沈言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楚侯爷,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我与你的缘分,早就尽了。现在我们都已经重新开始了,我想我们还是互不打扰的好。”

    沈言卿的话决绝而无情,她向来恩怨分明。楚珩是知道的,他磨搓着刚刚触碰到沈言卿手腕的那只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温暖。但这份温暖,如今却已变得遥不可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婠婠,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呵,”沈言卿明显是被他的话逗笑了,“楚珩,宁儿被你的仇敌下了剧毒,我抱着奄奄一息的他四处求医却求助无门的时候,你在绥州高挂红绸,求娶娇娘!楚珩,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楚尚宁的死,是沈言卿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拔除不掉。即使没有燕云峥,她也不会和楚珩再续前缘。

    沈言卿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漠,她看着楚珩,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楚珩,自我嫁与你,上敬长辈,下安晚辈。你屋中妾室,我宽容以待;你膝下庶子,我视如亲子。我从未行错一步,可你却处处寻我差错,怨我悍妒,有辱沈家家风。

    你为了安抚朝廷,让我落得个难以生育的下场却不能有怨言。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儿,在我怀中咽了气,而我的丈夫却在别处与别的女子大婚,还指责我是妒妇。”

    沈言卿越说语气越平淡,就好像在讲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楚珩,长秋殿那场大火,已经将我们之间的恩怨都烧成灰烬了。我不再追究计较,这一世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前世

    七月初三,楚珩称帝,沈言卿被软禁在凤鸾宫。

    夜深人静,皎洁的月亮悬于天际,回廊下的暖黄纱灯高高挂起,灯火交相辉映。整座宫殿十分寂静,显得格外的清冷。

    楚珩进来的时候,看到沈言卿一袭白衫,跪坐在窗边的蒲团之上,仰望着天空。他缓步走到她身后,半跪着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婠婠。”楚珩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沈言卿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衫,试图平复心中那突如其来的惊慌与不安。

    “婠婠,我说过,别想从我身边逃离。”楚珩将头埋在沈言卿的颈窝处,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芳香。

    沈言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一晚,沈言卿承受着楚珩的疯狂,耳边是他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呢喃,“婠婠……”

    第二天醒来,床边已经没了楚珩的身影,沈言卿在丫环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镜中的她,容颜依旧,却多了几分淡然与憔悴。

    时至正午,阳光洒落在凤鸾宫的金色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楚珩又来了凤鸾宫,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他与沈言卿两人独处。

    “婠婠,过几日册封大礼,我要封你做我的皇后。”

    沈言卿静静地吃着饭,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自她被软禁在凤鸾宫,她就对楚珩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几乎都是楚珩在说,她在听。

    楚珩的视线落在沈言卿脖颈处那遮不住的痕迹上,那是他昨夜留下的烙印,他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似带着几分得意与宠溺。

    “婠婠,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你好好调养,争取生个太子出来。”

    沈言卿闻言,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她抬起头,看向楚珩,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楚珩,你放过我吧。你想要的太子,你的那些妻妾们自会为你生养的。我与你缘分已尽,再无任何情谊。即使调养好了身子,也断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楚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声音低沉而冰冷:“婠婠,你这是何意?”

    “楚珩,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相互折磨罢了。”沈言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看楚珩那愤怒而复杂的神情。

    “沈言卿,就算是互相折磨,朕也是甘之如饴。”

    这是楚珩第一次在沈言卿面前自称“朕”,沈言卿知道,他生气了。

    “皇上,你困不住我的。”

    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自这之后,楚珩对沈言卿失了耐心,每晚同房就像完成任务一般。楚珩为了让沈言卿生下一个孩子继而将她困在身边;而沈言卿就是单纯地为了应付楚珩房事的疯狂。

    每一次疯狂结束之后,沈言卿对这个世间的决绝便加深几分。

    七月初七,她为自己放了一把火,为自己寻得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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