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獠牙
另一半的柔情话语像流水般慢慢抚化了罗斯心中的坚冰，融化的坚冰化作温热的泪水从罗斯眼角滑落。
“所以你会向我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对吗？”
“我……我……”
咚咚咚！
就在罗斯准备向凯瑟坦白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响起，将罗斯刚到嘴边的话语打断。
二人对视一眼，罗斯抹干眼角的泪水，将凯瑟拥入怀中，伸手揉了揉凯瑟的脑袋示意没事，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房门。
门被打开，三位身穿联邦正装的男性站在门口，三人打量了罗斯一番开口道：“罗斯先生对吗？我们是联邦内务管理署的，方便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中间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对着罗斯晃了晃。
罗斯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释然，随即他又缓缓抬起头，犹豫地看了看身后忧心忡忡的凯瑟，目光中满是歉疚和不舍。
“罗斯……”
凯瑟的声音带着哭腔。
“等我回来凯瑟，我会解释清楚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跟着三人离去，留下了身后想要伸出手挽留的凯瑟。
罗斯跟在三人身后，他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投去恳求的视线，罗斯知道，那位女性现在肯定隐藏在某处的黑暗里，他也只能心存此种希望。
他用眼神拜托阴影中的人保护凯瑟的安危。
“走吧？罗斯先生。”
管理署的人向着突然驻足不前的罗斯出声提醒道。
罗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门此刻被橘黄色的灯光衬托地异常温暖，在三人的催促声中，罗斯再次踏入无边夜色。
“水星砂小姐？”
低垂着脑袋的水星砂靠在墙上，用一只脚一下下踢着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听到有人呼唤，水星砂蓦然抬头。
科尔文的助手艾玛正冲着水星砂招手，示意她过来，议政厅内，几位议员明显不如之前那般游刃有余，繁琐的审问和连夜的思考让他们稍显疲态。
也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议政厅内此刻的气氛有些沉重。
水星砂已经控制自己不去过多注视科尔文议员，但科尔文却主动出声。
“水星砂组长，从罗斯那里获取的情报，除了之前的供词，还有其他疑点吗？”
水星砂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微妙，略微思考过后回答道：“没有了，科尔文议员。”
“那他除了你之外，还接触过什么人？”
水星砂脑袋里浮现出黑夜的样貌。
“灰发男和凯瑟小姐，其他应该也没有了。”
“凯瑟小姐，罗斯的未婚妻，她是否对此事知情？或者说她是否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水星砂皱了皱眉，目光极快地掠过议政厅，最后落在大厅中央的钟乳石圆表上。
距离她来到国务大楼已经过了五十多分钟，她不清楚被派去寻找罗斯的人已经去了多长时间，但这么长的时间明显不符合常理。
“没有这个可能，她对此事毫不知情。”
“那还有什么你可能遗忘的细节？”
科尔文盯着水星砂继续问道，水星砂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这番询问的目的是什么，她之前已经将事情叙述地很清楚了，应该没有什么盲点值得被反复询问。
“我认为没有了，议员们。”
水星砂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但她想起黑夜说过的话，薇拉应该会保护罗斯和凯瑟的安全，她相信那个女人的实力。
科尔文换了个姿势，回答了此刻水星砂的心中所想。
“希望你能够再次仔细回想一下，水星砂组长，因为只有你深度接触过罗斯，现在也只有你能够代替他向我们提供情报。”
科尔文顿了顿，继续诉说道：
“就在刚才收到报告，前去稽查罗斯的三名管理署人员全部遇害，其中也包括罗斯……”
“什么？怎么可能……”
水星砂难掩震惊之色，几位议员也都各自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水星砂组长，请务必不要遗漏任何信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也有可能帮助我们更快地找到敌人的线索。”
科尔文的神色倒是要比其他议员好得多，水星砂思索良久，各种猜测和想法一一划过脑海，最后在科尔文那饶有深意地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科尔文议员。”
十几分钟前，罗斯和三位联邦内务管理署的人员行走于夜色中。
一路上，管理署人员对于罗斯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好，联邦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不管怎样，事后很大部分的责任都要归咎于内务部的头上，尤其还是这么大的岔子。
“那群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嗯？”
站在最后的一人忍不住向着身前的罗斯开口嘲讽道。
“待会议员们审问你的时候，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不然……”
“够了，别再说了。”
走在最前方的男人侧首打断了威胁，但依旧用不悦的神情扫视了一遍罗斯，但随即，不悦的神情变成了疑惑。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摇摇晃晃地朝着几人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像是空酒瓶的物体，为首男人一边将手摸向腰间，一边出声警告道：“联邦管理局，别妨碍公务。”
但人影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缓步走着，最后一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掏出手枪对准人影，大声吼道：“该死的，再往前就开枪了，醉鬼！”
人影缓缓抬起头，距离很接近了，他们已经可以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是个灰发男人。
罗斯怔住了，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惊慌地张大嘴巴想要提醒。
“小心，他是……”
三人也意识到面前的并非普通酒鬼，纷纷掏出武器瞄准灰发男。
灰发男面对枪口却毫无惧色，反而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扭曲而怪异，更令人惊骇的是，他露出了两排锋利、绝非属于人类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