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触底反击
“我们现在怎么办？黑夜先生。”
薇拉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只要黑夜还活着，不管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没所谓。
豆大的汗珠从罗斯额头流落，此刻他已经几乎快要无法正常思考。
这些后果在他决定采取行动前不是就应该提前想到的吗？信都看过了为什么没提前检查一下盒子？
我这是……叛国了吗？
杂乱且迟来的想法如潮水般涌入罗斯的脑海，悔恨就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心头，罗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时的蒙蔽之举已然酿成了无可挽回的灾祸。
罗斯感到双腿无力，颤抖着坐在地上，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我要去看看。”
水星砂缓缓说道，接着看向黑夜。
“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十分危险，我也没有理由强迫你协助我调查，我要去现场看一看，所以……”
黑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水星砂刚才的慌乱已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无比的神情。
黑夜看着水星砂离去的背影，手摩挲着衣服口袋里传来冰凉触感的物体，一枚徽章，思考了片刻后，眼神瞥向坐在地上的罗斯。
“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罗斯先生。”
罗斯看起来异常颓废，摇了摇头。
薇拉心领神会，无需言语便已知晓了黑夜的想法，挑了挑眉说道：“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之前我们抓捕的北国间谍，其身份是隶属于一个名为‘远见货物运输公司’的兼职搬运工，有趣的是，这个公司正职员工很少，大部分都是兼职合同工，它旗下还运营着一份叫‘远见周报’的附属公司，送报员全部都是兼职工，而且应聘的话不需要提供任何证明。”
黑夜消化着薇拉的情报。
“像地上这位小哥刚才说的，对方的计划是后天展开大规模袭击，而这家报社的下一个发行日正是后天，根据上一次袭击遗落的羊皮纸碎片来看，不排除借用报纸来散播那种羊皮纸的可能。”
说完，薇拉挑着眉头像是有些得意地看着黑夜。
“有意思，去潜入查过了吗？”
“已经在查咯，我叫霍兰德去应聘了，反正他天天不是把妹就是瞎逛。”
薇拉眉头挑的更甚，如果刚才是稍许得意，那么现在就是在明晃晃地索要夸奖。
“干的不错，薇拉。”
黑夜笑着夸赞了一句，薇拉撅起嘴巴别过头，看着水星砂离去的方向。
“需要告诉那位小姑娘吗？”
“暂时不急，让她去忙联邦内部的事情吧，这种活我们来就好。”
黑夜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下身体。
“辛苦你了，那家报社的事情我来处理，还要再麻烦你保护罗斯先生和凯瑟小姐的安全。”
薇拉的嘴角再次挂上魅惑的笑容。
“没问题，黑夜先生～”
自水星砂孩童时代起，家族里的父辈们就开始给她讲述关于家族世代信奉的神衹，古老守护神-星瓶女神的历史与传承。
得益于严苛的家风，水星砂对于这位星瓶女神阿弥忒西亚的故事可谓烂熟于心。
每次当长辈们讲完一段故事后，隔天必然不会忘记对水星砂进行一番详细的提问与检查，这也导致每当被长辈盘问的时候，水星砂的内心便总会不由自主地勾起童年时期，那种被审视的紧张感。
如同旧时光重现一般，此刻，联邦议政厅内，水星砂的心里再次涌现起这股异样的感觉。
四位联邦议员围坐在一个大型圆桌旁，水星砂稍许紧张地站在桌子旁，向议员们汇报事件进展。
当然，水星砂隐瞒了一些细节情报，比如黑夜和给科尔文议员的信。
“所以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此事是与北国有关吗……”
邓利多斯议员略带忧虑地说道。
“是的，以上皆是推测，但根据罗斯先生所提供的情报，对方将在后天……”
水星砂说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不……是在明天发动大规模袭击。”
“真是猖狂！罗斯怎么还没来！”
泉正二怒气冲冲地朝门外喊道。
水星砂看似无意地，眼光轻轻扫过了科尔文议员的方向，此刻他正低垂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手肘撑在桌子上。
“已经派人去了，议员，相信很快就到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头进来回答泉正二的问题。
泉正二议员看向背手而立的水星砂。
“你先去外面听消息吧。”
“是，议员。”
水星砂行了个礼，拉开议政厅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来自各个被牵涉的部门人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断有人进出议政厅的大门，或是被审问或是汇报。
水星砂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熟人，便自己找了个角落靠着墙，静静等待着命令。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罗斯。”
凯瑟的脸颊靠在罗斯的胸口上，手指轻柔地地抚摸着罗斯的脊背，细腻地感受到今晚的拥抱要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疑惑地问出声。
罗斯没有说话，只是紧拥着未婚妻的手臂更加用力。
“好了，罗斯，我要收拾东西了，不然明天要来不及了。”
凯瑟拍了拍罗斯的臂膀，罗斯缓缓抬头，眼中带着藏不尽的沮丧。
“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凯瑟捧起罗斯的脸，将额头轻轻贴在他的脸上。
“没事，只是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罗斯强挤出一抹微笑，但这勉强的笑容并没有安慰到凯瑟，反而让凯瑟的担忧更深。
凯瑟手指划过罗斯的脸庞，目光温柔地看着罗斯。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讲。”
面对未婚妻关切的眼神，罗斯几次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对不起……凯瑟……我……”
“没关系，等你想讲的随时可以和我讲。”
“你知道嘛？罗斯，我也会经常做一些错误的事情，把书摆错了位置呀，把登记人的信息记错呀，有时候连自己的换班时间都会忘记。”
凯瑟将罗斯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但是我唯一没有做错的事情，就是将我余下的生命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