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出茅庐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方诚慢悠悠地走在大路上。路上行人往来，将他淹没于人群之中。
突然，有两个大汉从路旁跳了出来。他们一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寒芒逼人。
“打劫！”
简单的两个字将二人的目的清楚明白地表达了出来。
路上的行人一听，就加紧离开了。有车马的加快了手中鞭子的挥舞速度，没有的加快了脚步。才过了一小会儿，路上的行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其中一个大汉凑到另一个大汉耳边问道:“大哥，咱又把人吓跑了。咋办？”
另一个大汉立刻反驳:“急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吗？”
方诚第一次经历打劫，心里还有些小期待。故而，他没跑。
“敢问好汉大名？”方诚十分有礼貌的向两人发起了交涉。
“话那么多？把钱交出来！”一个大汉急不可耐地就要动手。
“诶！小龙，忘了大哥说的了吗？做咱这行的要讲江湖规矩。”为首的汉子将其直接阻止。
说罢，他就介绍了起来。
“记住了！老子姓阳名过，这是小龙。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强盗界的双子星。”阳过介绍自己的同时，他还不断打量着方诚。
“被我们选中是你的荣幸。”小龙出言捧场，脸上的。
方诚早早将自己的行李放进了系统空间，包括先前打造的箱子。背着个大箱子赶路也是很累的。
所以，方诚现在就是处在一个非常单薄的状态。
阳过看着方诚，开始思考这小子身上真有值钱的东西吗？
正所谓先礼后兵。礼已经到了，接下来就是正事了。阳过直接将大刀架到了方诚的脖颈处。
秉持着绝不空手而归的理念，阳过还是觉得抢了方诚，蚊子再小也是肉。
“好说。好说。大哥别激动。”方诚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假装从怀里掏着东西。
然后，方诚掏出了两粒小药丸出来。小龙一把抓住方诚的衣领，质问:“小子，你敢耍我们！”
“大哥别激动。小弟我是真穷啊！这两颗十全大补丸已经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方诚说得诚恳，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说谎。
阳过和小龙看着方诚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这两天才在附近落草，方诚是他们抢到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再次打量方诚，看着他朴素的衣着，看着他手中的药丸。阳过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怜悯。这小子比他们还穷。
阳过从方诚手中抓过药丸，将刀收了起来。
“你走吧。”
方诚就这样被放了过去。说实话，方诚这次的体验并不好。有点草率，与心理预期不符。
另一边，阳过和小龙一人一颗药丸已经吃了下去。十全大补丸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粒糖豆，没多大用。可方诚给的哪能是十全大补丸啊。
药丸刚一下肚，阳过整个人就僵住了。身体里的力气瞬间消失，手中的钢刀直接落到地上。他也直挺挺地倒下了。小龙没比他好到哪去。
他们无力的躺在地上，意识到了药丸的问题。想要大骂方诚，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他们只能贴着地面，干瞪着眼。
再看方诚，他已经走远了。方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副纸笔，他记录着劫匪二人的症状。刚才两颗药丸是他从方正的兽用麻药的配方中改良来的。以前没有实验对象，今天却正好碰上了两个倒霉蛋，算是有所收获。
不多时，一座城池出现在了方诚的视野中。方诚将行李取出背上，准备入城。
走得越近，方诚看得越发清楚。城门口乌泱泱地围着一群人。
当方诚来到城门口时才看清，官兵正在检查入城者。周遭的城墙上贴了好几张通缉令，画的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这座城市从来没在游戏地图上出现过，这里发生的故事方诚自然是不清楚的。
方诚有些期待起来了，未知的故事总是那么迷人。
虽然门口士兵盘查得极为严格，但是方诚带的东西过于干净了。就连那想捞些油水的人也不忍心对他下手。
顺利入城，方诚直奔着客栈方向而去。论消息灵通，可没几个地方比得上酒楼客栈这种地方。
付钱、订房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放下行李，方诚找了一处空位，点了几道小菜。
“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儿。”方诚招呼小二过来，顺便放了些钱两在他手里。
“客官，您说。”小二收起钱财，满脸笑意地候在边上，等方诚问话。
“这城里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城门口查得那么紧。”
“客官您有所不知。咱这永安城外头有个大山贼——陈洪，江湖人称过江龙。一手断魂刀刀下亡魂无数。他手下更是聚集了上百亡命凶徒。平常他们也就只是劫劫城外的行商。可这近些日子，他们居然把手伸到咱们城里来了。”
“何以见得？”
“上个月，城里的富商王老爷府中遭了贼。他平日里最宝贝的名贵玉器被偷了个空。还有最近几天，好几家的闺女都掳走了，音讯全无。”
“官府没派人剿过匪吗？还有刚才你说的跟山贼有什么关系吗？”看小二说得头头是道，方诚没忍住吐槽了起来。
“肯定是他们。我们这儿的总捕头吴涯跟那伙贼人交手数次，他都说是陈洪那伙贼人干的，一定没错……”
小二还想继续说下去以求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其他客人的招呼声将其打断。
小二跟方诚说了声抱歉，转身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方诚吃着菜，消化着小二的情报。
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顺便去看看官府有没有什么委托，赚点路费。
在大陈，为了鼓励江湖人士，官府会定期发布些任务供江湖人士接取。这种委托是不少江湖人的主要收入来源。
方诚跟自己老爹常常进山打猎。方诚靠自己过硬的暗器手法打了不少好东西，论效率方正也自愧不如。卖的钱抛开日常开销，还剩下许多。
方诚完全不用为缺钱担心。
周围的光线突然黯淡了下来。天黑了？不对，天明明还亮着。
原来是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方诚边上，将光线挡住了。那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背上背着一个看着就分量十足的匣子。
光是远远地看着就能感受到那人的压迫感。
方诚却是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
“大力，你坐啊。”方诚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空位。还让小二多备了一副碗筷。
巨汉不是别人，正是钟并。
钟并顺势坐下，也吃了起来。
“大力，你不在山庄待着，怎么到这个小地方来了？”这次偶遇属实是超出方诚预期了。
“我本来是想给你送个礼物的。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你了。”钟并解释着状况，嘴里也没有停下。
“礼物？”方诚挑了下眉头，有些吃惊。
见方诚来了兴趣，钟并反而卖起来关子。方诚没有强求，现在吃饭更重要。
吃饱喝足，钟并订好了房间，并把方诚拉到房间里康好康的。
“到底是什么？”出于好奇，方诚还是问了钟并。
钟并依旧故作神秘，转身从他的大匣子里掏出了一根又黑又长而且看上去很硬的铁棍。
感受到方诚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钟并连忙解释:“你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用祖传的锻造术花了两年时间打造的。给点面子好吧。”
“那确实是好东西。”方诚乖乖捧起了场。
“对吧！别人想要我还不给他打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钟并还挺满意方诚的态度变化。
“你不问问为什么只是根棍子吗？”方诚反应不错，但没有更多了。钟并反而问起来了。
“我师父和我说过你们家的技术。交到手里的都是半成品，剩下的要靠使用者来完成。我没说错吧。”方诚稍作回忆，做出了答复。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最适合你的剑。我已经开始期待它成剑的那天了。”钟并对自己打造的作品要求极为严格，更不容许半成品的存在。他希望方诚多用用，争取早日完成。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骚动。
二人从窗口探出。
大街上正在上演一出追逐战。几名官府的捕快正在追赶一个江湖人士。
这里不是叫永安吗？怎么事情这么多？
这场闹剧看着阵仗不小，却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捕快们只是略微一出手，就把事情解决了。
直到这时，方诚才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要去官府看委托来着。
方诚与钟并行走于人群之中，引得人们频频侧目。原因无他，钟并的身形和气场实在太过显眼。
当他们来到府衙门前，一群江湖人士正围在那里。
一名捕快正在宣布什么。
“现需武艺高强者若干，报酬丰厚。有意向者跟我走。”
话音刚落，人群就热闹起来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进府内，生怕失去这笔大买卖。
江湖人士虽然人数众多，但武学修为良莠不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一群人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方诚和钟并站在最后这时也跟了进去。里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负手而立，威风凛凛。
光从他的站姿就可以看出，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在我手下撑过三招。没信心就现在离开。”
男子的话语中充斥着无奈、轻蔑与自信。
见方诚和钟并没有动作，他又补充来句:“两个齐上也不是问题。”
听到了男子的话语，钟并绷不住了。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方诚也带着些不明的笑。
他们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
男子没有理会方诚和钟并的态度，跟刚才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有区别。
“官爷，怎么称呼？”方诚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句。
“我姓吴，是这里的总捕头。”
吴涯语气依旧强硬，不过比起一开始缓和了不少。比起刚才那些乱糟糟的江湖人，方诚就好多了。他的态度也就好上了一些。
但他可不会就这么放水，这次要找的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不然也只是白送了性命。
“那吴捕头你可要当心了！”
钟并先是出言提醒，随后就取下大剑，迎着吴涯走了上去。
被挡在身后的方诚从一侧探出
“吴捕头，我们两个可要一起上咯。”
此时吴涯的注意力集中在钟并身上。钟并极为优秀的身体条件让吴涯不禁多看了两眼。光是站在那里他就能够感受到钟并的强大。
“那开始吧！”
吴涯身形一动，出手如风。
只听得“砰”的一声，吴涯的手与钟并的巨剑碰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震荡让吴涯的手隐隐发痛。钟并仍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还没完。”
吴涯再次出招，他的双手竟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虚幻。不是那种因为快速而变得模糊，是那种带有一点扩散，更近似于云雾的状态。
吴涯的攻击变得难以捉摸。结果却没有一丝变化，钟并将其完全放下，不动如山。
吴涯停手了。他向钟并抱拳行礼
“少侠好武艺。请”
说完侧身让开道来，让钟并通过。
钟并前脚刚过，方诚后脚跟上。
方诚的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只大手。
“少侠，你还没有通过。”
听了吴涯的发言，方诚忍不住反驳道:“不是你说可以两个人一起上的吗？怎么就不能算我和他一起过了呢？”
你倒是出点力啊！你但凡刚才上来露个脸我都当你过了。
吴涯内心在咆哮，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依旧板着一张脸。
“还是先让我试试少侠的武艺吧。”
吴涯再次出招。这次的招式与刚才的又有些不同，有点要擒拿的意思。
方诚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点吸力。
可惜没用。
吴涯有一套独门武学——拿云手。这是他将十余年的擒拿功夫和追捕经历结合所创，几乎没有哪个贼人能从他的手下逃脱。
对付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子，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当然，这只是场测试，吴涯没出全力。可这小鬼的身法实在诡异。
捉摸不透、变幻莫测，就像云一样。明明看得见，却摸不着。不知不觉间，吴涯起码用上了七成实力。结果却没有半点变化
偏偏自己这绝学还叫拿云手。吴涯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还有更搞心态的。方诚脚上动作不停，他的嘴也没有闲着。
“吴捕头，你这招好有意思。”
“这是擒拿吗？”
“哇！好强的吸力。”
“可以教教我吗？任务奖励我不要了。”
……
在方诚喋喋不休的输出和诡异的身法下，吴涯麻了。他一度想起了早年间他还没有能力拍死烦人苍蝇的那段时光。
吴涯收手了，做了个请的姿势，将路让开。
“吴捕头，考虑一下呗。”方诚走过时还不忘再和吴涯聊聊。方诚对吴涯的拿云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像是看到了新玩具一样。
“不行。”
吴涯的回答极为简略，话语中却是多了几分隐忍。吴涯正在努力克制自己。
被无情拒绝，方诚乖乖走进屋内。
将刚才方诚的表现尽收眼底，钟并用手肘轻轻顶了两下方诚。
“我以后还能继续叫你放兔子吗？你现在怎么更像只嗡嗡叫的虫子啊？”
看着钟并贱兮兮的笑脸，方诚踢了他一脚。
“去你的。”
方诚没有用力，钟并也算是皮糙肉厚。小小的玩闹无伤大雅。
通过测试的人不多不少，只有两个。又过了许久，吴涯也进了屋。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看了没有新的人选了。
“还未请教二位大名。”吴涯一扫脸上的阴霾，向二人问道。
“在下钟并。”
“我叫方诚。”
二人熟练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那跟我们说一下委托了吗？吴捕头。”钟并率先开口。他年纪不大，可在江湖上闯荡的时间不算短。出于经验的考量，他决定先问清委托内容。太麻烦的可不能选。
吴涯掏出了几张画像。
“这不就是城门口的通缉令嘛。”方诚一眼就认出来画像的真实身份。
“正是。这次的委托其实有两个。”
吴涯说罢就将两张通缉令递到了方诚和钟并的手中。
“那个光头是这周边最大山寨的土匪头子，名叫陈洪。那个瘦子是大盗‘玉飞燕’。据风雨楼的消息和我们城内捕快的实地查证，陈洪是城中少女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玉飞燕’是城内大量财物失窃的最大嫌犯。”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方诚提出了自己的关心的问题。
总不能是是闯进贼窝然后万军取首吧。
“说来也巧。我需要方少侠在下次‘玉飞燕’出现时将其拖住。再不济也要追上他，为协助的捕快提供方向。钟少侠，则是需要跟我一起去伏击陈洪。而这陈洪，生死不论。”
分工明确，不多不少。
“还有更多的消息吗？比如他们的实力之类的。”钟并想要更多的信息以确保委托的完成。
“陈洪和我的境界一样都是二品武夫，钟少侠想必也不遑多让。到时候你我二人齐上，陈洪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玉飞燕’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付给风雨楼的钱只够知道他还在不在城里，以及他下一家可能的目标。现在城里的捕快大多数已经去埋伏了，只有他们一出现就会放出信号箭。到时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吴涯将自己已知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我还有问题。”方诚在此时又站了出来。
“少侠请说。”吴涯以为方诚还有什么高见。
“我真不能学一下你的绝技吗？我可以把这次任务的报酬都给你。我要是学会了，说不定还能帮您宣传宣传。”方诚还在惦记着拿云手。
一听这话吴涯的额头布满了黑线。
就在方诚以为会被再次拒绝的时候，吴涯轻咳一声，正色道：“我要一半。只教一次，能学多少看你。”买情报花了他不少积蓄，现在有机会赚点外快，他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成交！”看似无理的要求，在方诚看了都不是事儿。再说，自己缠着吴涯要学，自己也算是在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