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苛刻
齐浩然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解龙咒，原来这解龙咒使用条件这么苛刻。
真是为自己感到无奈，要是自己可以更强点就好了。
冷清月这时打破了寂静的场面，说：“我们可以找花姨啊。花姨那么强，绝对可以的。”
上官飞雪心中想着：冷妹妹啊冷妹妹，你的花姨一来的话，你的公子的魂就又要被勾走了。
你知道的话，你还会想让她来吗？
虽然我很想让陈一江早点恢复实力，但我也不想看到你伤心。
唉，真是难办。
沉默已久的祁若连摸了摸冷清月的头说：“你啊，就别打花姨的主意了。”
“花姨不会再学一门功法的，因为她的功法特殊，不能再学别的功法了。”
冷清月叹着气，道：“好吧。”
“真可惜，本来觉得马上就可以让陈一江恢复实力，就可以不要管这个拖油瓶了。”
众人欢笑了起来，还以为冷清月真心关心陈一江。
没想到就是为了损他一波，可把陈一江气到了。
陈一江想着：自己好像最近没招惹到这位小魔王吧，干嘛无缘无故的损我了。
真的是不能和祁若连走得太近，再好的人也会学坏的。
但陈一江还是没有和冷清月计较，他们以前经常开玩笑，早已习惯。
气归气，但不至于打起来。
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说：“阿月，我实力没恢复，那你们就得一直保护我了，我岂不是开心死了。”
“你···你，你真的好不要脸。”冷清月被陈一江的话刺激的气急败坏说着。
这时上官飞雪对陈一江说：“你少说两句吧，看把冷妹妹气成什么样了。”
“我，我···”陈一江想说却又不好说出口。
冷清月走到上官飞雪身边挽住她的手，对着陈一江做了一个鬼脸，像是在说上官姐姐向着我。
陈一江你说赢我又怎么了？你把老婆给输了。
陈一江则转头看向祁若连道了一声：“祁若连。”
看着热闹的祁若连，突然被叫到自己名字，下意识反应“啊”的一声，然后说：“叫我干嘛，这事我帮不了你。”
陈一江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说过要帮我解开束龙缚的，现在要偷懒啊？”
冷清月想着：公子虽然厉害，但是还没厉害到这种程度吧。
“陈一江，我家公子又不是绝世中期，怎么帮你解开束龙缚？”
陈一江没有理会冷清月，而是看向了祁若连，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别人不知道你祁若连的实力有多强，我还会不知道吗？”
“当初你来救我之时，就隐隐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应该是要突破到绝世中期了。”
“现在的你应该是随时可以突破，怎么还要在这一步停留吗？”
祁若连没想到陈一江内力虽然全无，但对力量的感知却是如此灵敏。
心中一叹：果然每个天才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自己还是小瞧了其他天才。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来这些年自己实力突飞猛进，倒是让自己骄傲了不少，目光都变得短浅了。
如今倒是点醒我了，做人还是要做到谦卑，才可走得长远。
他说道：“不错，我确实可以突破到绝世中期。”
“什么······竟然真达到绝世中期？”
众人听到祁若连的话十分震惊，谁能下想到仅仅二十岁出头的人就可达到那绝世中期。
要知道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啊！
就算是上一辈称为天才的人也要三十岁以后才达到绝世中期。
可是眼前的祁若连就达到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绝世双骄之一的天赋吗？
真的强得可怕！
全都在想，若是陈一江恢复内力再次提升，是否又是一个三十岁以下就达到了绝世中期呢？
他们心中越来越期待了。
祁若连伸出手，道：“齐兄，将解龙咒给我吧。”
齐浩然还被震惊住，迟迟没有反应。
祁若连便又喊了两声“齐兄”齐浩然才缓过来，声音颤抖说：“好···好······”
从怀中拿出解龙咒交给了祁若连。
祁若连拿到解龙咒后翻开看了几眼便说：“真是好功法。”
“这样的功法，我也见得不多。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我先出去，等我学得差不多再回来。”
荒庙顶上便多了祁若连的身影。
上官飞雪看出祁若连刚刚神情不对，担心说道：“祁若连真的能学会这解龙咒吗？”
冷清月挽着上官飞雪的手，安慰道：“上官姐姐，你要相信我家公子。”
“我家公子很强的，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陈一江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上官飞雪，温柔说：“飞雪，你放心吧。”
“祁若连一定可以的。若他都做不到的话，那我想天下也没人能做到了。”
冷清月没想到这陈一江对自己公子竟然这般相信，但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陈一江，你怎么这么确定这天下其他人就做不到呢？”
上官飞雪也应和了一句“对啊，为何这么确定？”
陈一江笑了笑，祁若连的学习天赋有多强，别人没见识过，阿月你也没见识过？还会问我这种问题。
但陈一江并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心里说说罢了。
他解释道：“你们都听过祁若连当年偷给大门派绝学的事吧。”
“你们可能不知道祁若连每偷完一本绝学，一晚上就要把它学了七七八八，然后要将它放回去。”
除了冷清月，其他人都很震惊。
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
就连张儒心也没听祁若连说过这事，也是连连感叹。
一想那是祁若连，好像一切又很合理了。
冷清月道：“公子做这事的时候，就是我在旁边守着。”
“好像除了有几本功法外确实是这样了。”
“有一次公子正是因为有一本功法，多花了几天的时间才被发现，才惨遭追杀的。”
陈一江又继续说：“不错，因为那几本功法就是和解龙咒这般要求比较高。”
“要不就是需要极高悟性，所以祁若连要多花点时间也是很正常的。”
“就像当初他学《筱潇春雨寒山剑》时一般，花了三天他才领悟个皮毛。”
“什么？”齐浩然听道《筱潇春雨寒山剑》异常激动，声音颤抖说：“师兄，你没说错吧？”
“祁若连连师父的绝学也学了？”
陈一江知道齐浩然听到后肯定不会淡定的，因为这可是师父的绝学，难度有多高，他是知道的。
师父也曾将这教给他，但他花了一年都不曾学会，便放弃了。
如今齐浩然听到祁若连不仅学了师父的绝学，而且三天就入门了，他岂不会吃惊。
陈一江道：“不错，祁若连偷偷溜进我们门派偷到了师父的绝学。我也是这样与他相识的。”
“后来师父也发现了，但师父并没有责怪他。兴许师父是动了爱才之心。”
“见祁若连天赋很高，便主动让他学这绝学。”
齐浩然也是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光芒，说：“原来如此，那我相信祁兄一定能学会解龙咒了。”
“毕竟他可是连师父的绝学都能学会的人。这解龙咒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陈一江和齐浩然都这样说，上官飞雪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喃喃道：“那就好，那我们就等祁若连学会就好了。”
冷清月拉着上官飞雪的手，微笑道：“上官姐姐，你终于放心了吧。”
上官飞雪摸了摸冷清月的头，道：“嗯，放心了。”
陈一江等人在荒庙内等待祁若连也甚是无聊，上官飞雪便问：“冷妹妹，不如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冷清月觉得自己小时候也是一个小乞丐，要不是自己公子带他走的话。
她今天就不会在这了，虽说公子曾经也是街头的一个乞丐，但公子如今是兰雅山庄的庄主。
自己呢？只是一个公子的侍女。
公子可以坦然说出自己的曾经，那是因为公子现在有着高强的武功和崇高的地位。
自己武功武功不行，地位没地位。如何能够坦然面对曾经的自己啊？
所以她迟迟都没有反应，一个人杵在那。
上官飞雪见冷清月一直没反应，便喊了两声“冷妹妹，冷妹妹。”
冷清月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问：“怎么了？上官姐姐。”
上官飞雪思索了一番后说：“冷妹妹，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以前身份低微，不好开口？”
冷清月看了上官飞雪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上官飞雪握住了冷清月的双手道：“冷妹妹，你千万别这样想。”
“姐姐只是想知道你的过往，想要多了解了解你。”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姐妹，我这个当姐姐的，又岂会因为这些而嘲笑你呢？”
“姐姐只会更好保护你的。”
在这个身份有别的时代，冷清月自然是很在意的。
尤其是那些地位高的人，一旦知道自己的过往，是不是就会瞧不起自己？
是不是又要远离自己？谩骂自己？
上官飞雪是自己第一个姐妹，她身份又是公主麾下第一人。
这个身份是何等的高，担心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曾经的话，她是否也会如此呢？
如今上官飞雪却如此说，那自己和她说又何妨呢？
冷清月缓缓道：“好，上官姐姐。”
“我是在北境封州长大的，家中原本是做着一些小生意的，但后来遭到仇家追杀，我便和我父母失散了，他们也失去了音讯，多半是惨死仇家手中了。”
“从此之后我无依无靠，只好一个人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常常被别人欺负，我都忍气吞声的。”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根本无法跟他们抗衡，我想要活着，我就要比别人更加能忍，更加坚强······”
在冷清月八岁那年，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冷清月独自蜷缩在破庙的角落，身上的破烂衣服早已经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瑟瑟发抖，饥饿和寒冷让她无法抵挡。
周围聚集在篝火旁的人是一些占据荒庙的壮汉，有说有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无情。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嘲笑道：“小乞丐，你为什么不去讨钱？”
“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
冷清月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个壮汉大笑道：“不说话了？你这种人就是懦弱！我们这里可不需要胆小鬼！”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冷清月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反驳。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心中想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忍忍就好了，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篝火也摇曳了一下。
冷清月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手里握着一块热乎乎的食物。
她惊讶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比自己没大几岁的祁若连站在他面前。
周围的那些壮汉见此异常愤怒，在自己的地盘，这个小子进来竟然不来拜见他们，交出吃的和钱，竟然去给一个小乞丐吃的，是在打他们的脸面。
一个壮汉先开口：“喂，小子你在干什么？”
“不先把吃的交给我们几位爷，竟然给一个小乞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可是祁若连并没有理这个壮汉，而是温和对冷清月说：“吃吧，吃饱了才不会冷。”
“记住，勇敢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在恐惧面前依然选择前行。”
冷清月点了点头。
周围的壮汉见祁若连并没有搭理他们，便说：“就算你是哪家的公子，但你身边又没人保护。”
“如此不给我们面子，就算我们宰了你，也没人知道。”
冷清月心中很是害怕，因为这些壮汉蛮不讲理，是真的可能会杀人的。
眼前的祁若连对自己这么好，却因为她失去了性命的话，她恐怕会一辈子不安的。
她虽是害怕这些壮汉的报复，但是声音颤抖着对祁若连说：“小公子，你别管我你快跑吧。”
壮汉听见冷清月竟然还敢让这小子逃跑，大怒道：“小乞丐，等我们收拾了这个小子。等会就来收拾你。”
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祁若连开口说：“你们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快滚。”
那些壮汉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壮汉说：“你们听到那个小子说什么了吗？”
“竟然叫我们滚？真的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其他壮汉纷纷应和“是啊，是啊。”
“谁说不是呢？”
“笑到我肚子痛了。”
祁若连缓缓开口：“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决定了。”
一个壮汉带着嘲讽道：“对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如何杀了我们。”
其他壮汉应和着“对啊对啊。”
“小子，我们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否和你的嘴一样强。”
冷清月也是害怕极了，你说你没事招惹他们干嘛？
嘴巴那么贱干嘛，现在好了吧，大家都得死了。
“很好。”从祁若连吐出，然后直接冲向了这群壮汉。
以他如今的实力打这群壮汉如同喝水一般简单，没过几下就将这群壮汉杀了。
祁若连向来说到做到。
尽管他现在才十二岁的孩子，但他的那狠辣的杀心一点不比久经战场的战士弱。
冷清月都给吓哭了。
她没想到祁若连不仅打败了这群壮汉，还把他们都给杀了。
年仅八岁的冷清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祁若连走到冷清月的身边，只见冷清月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祁若连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温柔说：“吓坏了吧！”
“你要知道，在这种世道，这些坏人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只会欺负更多的人。”
冷清月声音颤抖说：“我知道的，多谢小公子。只是我···我还没见过···”
“嗯”，祁若连说：“没关系，就当提前习惯了，以后经常会见到的。”
“像我们这样的人得要先适应适应。”
冷清月百思不得其解，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只是一个小乞丐啊，看眼前的祁若连的穿着打扮，可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便说：“小公子，你说笑了吧？”
“我只是一个乞丐，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啊？”
祁若连也想起自己遇见阴阳轩和花语怜的时候，自己也是如此。
自己一个小乞丐怎么能够被他们那种人物所收留？
自己想来也是不可思议，如今眼前的小乞丐会这样想也没什么奇怪。
祁若连带着笑意说：“对了，我叫祁若连。”
“你叫什么名字？”
冷清月觉得面前这个人好奇怪啊，从来没有一个人会问一个乞丐的名字，更加不会对一个乞丐说自己的名字。
在他们那些富贵人家的眼里看来，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是可耻的。
这个人感觉和其他人不同。虽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但对平常人还是很好的。
真难以想象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自己好像很想要了解他一般，不由自主就回答了他的话，说：“公子，我···我叫冷清月。”
祁若连蹲下伸出手和蜷缩在墙角的冷清月说道：“不错的名字。”
“你不必感觉和我有什么差别，几年前我的遭遇和你是差不多的。”
“只要你肯努力改变，就一定可以比现在好。”
“我觉得我们挺投缘的，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
冷清月听到这话还是有些犹豫的，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带一个乞丐在身边吗？
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做法，那他是图什么？
冷清月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相貌，也算是长得清秀，不会想是把自己从小培养，做童养媳吧？
虽说他相貌俊朗，武功也高强，看穿着是个富贵人家。
自己现在这情况，确实是没什么好挑的，就想着不如就答应了吧。
祁若连见冷清月一直发着呆，是不是感觉自己是在骗他呢？
正常人遇见这种事也确实是会有所怀疑。
毕竟天上掉馅饼的事，从未有过。
更何况有好处的事，哪轮得到贫苦人家得啊？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除非是上天追着你赏饭吃，不然别再把不幸给你就不错了。
祁若连知道了她的顾忌，然后说：“跟着我的话，我能保证你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你可愿意？”
本就动摇的冷清月，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想必也不用想其他的了。
自己现在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哪怕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先顾及现在再说，以后见招拆招就是了。
于是她便伸出了手与祁若连的手拉在一起，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