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庙
上官飞雪静静地看着昏迷的陈一江,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她喃喃自语道:“你可要好好的啊,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呢。”
“我都开始想象未来的生活,山野田间,你耕田,我织布,生一男孩一女孩,他们在嬉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她话音未落,陈一江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上官飞雪,问道:“山野田间,这样的生活你过得下去吗?”
陈一江接着说:“还有······”
上官飞雪打断道:“后面的不许再说了。”
陈一江笑了笑,说:“好,对了怎么不见祁若连了?”
上官飞雪回答道:“他去找吃的还有水了。”
“他还说你醒来先靠着,别那么快起来走动。”
陈一江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嗯,好。”
然而,话音刚落,他又咳了起来。
上官飞雪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问道:“你脸色这么苍白,之前身体有异状自己都没有发现?”
陈一江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情绪不稳,但身体并未察觉不对劲。”
“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倒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上官飞雪双手握住了陈一江的一只手,安慰道:“肯定没事的,而且祁若连那家伙还叫了儒心圣手前来,有他在,你一定很快就会恢复的。”
陈一江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上官飞雪的脸颊,道:“会的,毕竟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上官飞雪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祁若连突然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咳了两声,说道:“咳咳,你们两个注意点,有人还在呢?”
陈一江和上官飞雪听到声音后,迅速将手收回。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上官飞雪则是走到另一边,陈一江尴尬地开口道:“你回来了啊。”
祁若连也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说:“是啊,我要是不回来,晚上就得睡外面去了。”
陈一江顿时一愣,心想:你这是在内涵我呢?
这嘴这么毒,什么时候帮你缝起来。但他也只能尴尬地微笑应对。
祁若连见此,也没有继续损下去,而是问道:“你们都饿了吧?”
“我刚才打了一只野鸡,先把它烤了吧。”
上官飞雪看了看祁若连手中的野鸡,说道:“祁若连,这哪里是野鸡啊,分明就是别人家养的鸡嘛。”
祁若连有些尴尬,解释道:“上官大人,这鸡跑到了山林之间,不就是野鸡嘛。而且我已经留下银子了,如果你介意的话,这鸡你可以不吃。”
上官飞雪听到祁若连的话,立刻急切地说道:“不介意,当然可以吃。既然已经付了银子,那就说明这鸡是属于我们的了。”
然后祁若连笑眯眯地开始烤鸡,他一边烤,一边对陈一江和上官飞雪说:“你们知道吗,我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多了,所以烤鸡烤鱼我都有自己独门秘方,保证你们吃完还想吃。”
陈一江和上官飞雪都有些不屑,他们行走江湖多年,没经历过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都是锦衣玉食的。
他们觉得一只普通的烤鸡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然而,当祁若连烤的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时,他们也不再质疑祁若连的烤鸡技术了。
祁若连烤好鸡之后,便把最多的一份分给了陈一江,他说他身体虚弱需要多吃点。
上官飞雪则得到了第二多的份额,一来她是女孩,二来她确实贪吃。
而祁若连自己却只分得相对较少的一份,他东一口,西一口的啃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有些像狗啃。
陈一江损了他两句,上官飞雪也跟着大笑起来。
祁若连闻言,有些气不过,他说他在外累死累活地找食物,而现在自己饿得慌,吃点东西还要被说三道四的,这世道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然后陈一江和上官飞雪一边吃着烤鸡,一边说着“祁公子最好了”,“祁公子辛苦了”之类的话,荒庙内欢声笑语,场面其乐融融。
北境北安城内,那个宁静的院中依旧如故。
在这个寂静的院落里,紫衣面具男子走向那位独自对弈的玄衣老者,恭敬地说:“拜见主人。”
老者依旧坐在棋桌旁,他手中的白子依旧停留在半空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淡淡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紫衣面具男子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忧伤:“老二和老三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了花语怜,还被她所伤。”
“老五已经死在祁若连的剑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者手中的白子终于落下,他冷冷地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装棋子的棋盒中。
这个动作虽然轻微,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愤怒。
紫衣面具男子见此,赶紧跪下低着头,口中说着:“请主人恕罪。”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起来吧。”
紫衣面具男子仍然默默跪着,不敢起身。
突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来,“你家主人既然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声音来自一位身穿黑袍的男人,他神秘莫测,看不见他的脸。
紫衣面具男子立刻恭敬地回答:“拜见大人。”
黑袍男人的话似乎对紫衣面具男子产生了作用,他终于缓缓起身。
一位老者出现在他们之间,淡淡地说:“看来你的话比我的话管用啊。”
听到老者这样说,紫衣面具男子吓得赶紧跪下,低头道:“属下只效忠主人,绝不敢有二心。”
黑袍男人哈哈大笑,道:“国师,看来你的人跟了你这么久,还是不够了解你啊。”
南宫明远捋须道:“那是他不敢揣测我的心思。”
紫衣男子听了这话,立刻把头降得更低了,说:“主人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属下万不敢去揣测主人的心思。”
南宫明远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你先退下吧。”
紫衣面具男子立刻做了一个告退的动作,然后默默退下。
南宫明远注视着面前的黑袍男人,眼神中带着好奇与疑惑。他轻声问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黑袍男人的笑声从面具下传出,回答道:“我得来看看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刚刚听到老二和老三遇见了花语怜,还被所伤,老五被祁若连所杀。”
黑袍男人接着又道:“想不到这祁若连区区二十岁出头竟然强到这个地步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计划有所影响?”
南宫明远挥了挥手,道:“虽然这祁若连很强,但还在我的掌握中。”
“不过祁若连让花见怜来到北境倒是让我感到惊讶。”
南宫明远笑了笑,又道:“现在事情只是变得麻烦了一点而已,不过这才有趣不是吗?活了这么久,我们都没碰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要是不好好陪他玩一下,我们入黄土就碰不到了。”
黑袍男人手指指着南宫明远,道:“老家伙,你这个时候玩性大发别把计划打乱就行。”
“我们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必须抓紧每一刻,不然死了有何颜面见殿下。”
南宫明远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了起来,道:“我明白,但我们必须等他们真正强大起来,他们是唯一的希望了。越是这样越不能心急,这样才可以给婉儿一个交代。”
黑袍男人道:“你心中有数就好,那接下来还是按原计划吗?”
南宫明远点了点头,道:“当然。”
黑袍男人有些不解,问道:“现在的情势看,陈一江可以不用去魔教就可恢复内力了,他们还会去魔教吗?”
南宫明远大笑了几声,道:“你忘了,这是给祁若连安排的,他当然会去的。更何况他们应该知道这幕后之人是我了,这样他们有了目标,相信他们会更努力变强。”
隔着面具也能听到黑袍男人的叹息声,他说道:“你又何必这么早暴露呢?”
南宫明远道:“就凭萧春山之死,想必已经怀疑到我了,再加上这七叶庭的标记现世,能搅动风云的也可以猜到是我了。”
“所以啊,我暴露不暴露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的身份没人知道就可以。”
黑袍男人点了点头,道:“我也该去做我的事情了。”
黑袍男人离开后,庭院又回到当初的寂静。
夜晚,破庙静谧而深沉,只能听到陈一江和上官飞雪平稳的呼吸声。
祁若连倚靠在破庙大门的一侧。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他的目光投向了寂静的夜空,薄雾如轻纱般漂浮,将上弦月的身影包裹。
月光透过薄雾,洒在静谧的夜空之中。
一只黑鹰在山头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朝荒庙飞来。
看着黑鹰的到来,祁若连的眉头似乎松动了些许。
黑鹰飞到祁若连的肩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然后从它爪子旁拿出了一个纸条。
他看着字条,喃喃道:“看来一切都在按照我的布局进行。”
“接下来该处理陈一江的问题了。”他如释重负地靠在破庙的墙边,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晨曦的微光照进破庙内,洒在祁若连他们的脸上。
三人睁开了眼睛,如出一辙的伸起了懒腰,互相看着对方,露出了笑容。
这时,冷清月如一阵风般飞奔了进来,大喊着:“公子,我好想你啊。”
陈一江和上官飞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祁若连看着冷清月,心中也充满了温暖,他微笑着说:“阿月,这次你做得很好。”
冷清月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公子夸奖。”
祁若连问道:“他们人呢?”
冷清月道:“他们就在后面呢,等会就到了。”
“我想早点见到你,就先过来了。”
祁若连想起了什么,道:“阿月,拿一块金子出来。”
冷清月怔了怔,但还是按照祁若连说的做,拿了一块金子给他。
祁若连将金子递给上官飞雪,道:“上官大人,之前让你付账真是不好意思,这块金子就当是我们之前的吃饭的银两了。”
上官飞雪一怔,心想:我也没想过你还,但没想到你还真的还。
看来祁若连虽是爱开玩笑,但有些事是不会开玩笑,他有他的准则。
祁若连看上官飞雪没有反应,便道:“当然,欠上官大人的人情我没有忘,你需要的时候和我说就是了。”
上官飞雪倒是笑了起来,然后道:“这金子可抵得上很多顿饭了,我已经赚了。若是还要你还个人情的话,倒是我得寸进尺了,就此作罢吧。”言尽便接过了金子。
祁若连道:“也好,若是有需要了再说也无妨。”
上官飞雪点了点头。
这时,陈一江问道:“对了,你说的他们是谁?”
冷清月不怀好意笑了笑,道:“有一个应该是你不想见到的人。”
陈一江“嗯?”了一声,道:“我不想见的人?”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师兄,你可曾想我了。”随后,齐浩然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一江疑惑地看着齐浩然他的眉头微皱,开口道:“怎么是你?”然后又转向祁若连,“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祁若连走到他身边,指了指齐浩然,说:“解释,我早就想解释了。”
“但我身边这位,也就是你的好师弟,可不让我解释啊。”
“有什么问题你等会问他。”
“你现在还是先治好你的病吧。”
陈一江思绪万千,脸上充满了困惑。他低声道:“治病,谁给我治病啊?”
“我们这又没有会医术的。”
就在这时,祁若连从破庙外喊道:“张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只见一位衣白如雪,高大挺拔,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步履轻盈,微笑着说:“祁兄,你的感知越来越强了。”
“诸位好啊!我是张儒心,有幸在这里遇到各位,实属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