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
祁若连拔出腰中的软剑，一甩“锵”地一声就变直了，便迎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身影交错。
祁若连使出的剑招犹如一条游龙，直对假黄衣。
假黄衣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狠辣和决绝，仿佛要将祁若连置于死地。
祁若连踏着假黄衣刺来的剑腾空而起，躲过他攻击，来到他的身后。
紧接着，他一个回旋踢，将假黄衣踢倒在地。
然而假黄衣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翻身而起，用剑直刺祁若连。
祁若连没有闪躲，直冲向假黄衣。
剑光闪烁之间，假黄衣已被逼到了墙角。
“别杀我，”假黄衣哀求道，“我可以告诉你指使我的人是谁。”
祁若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还是下去和那些被你杀的人说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软剑直刺假黄衣的胸膛。
假黄衣面色一变，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紧握剑，迎向祁若连的攻击。
然而，祁若连的剑法实在太快，一个回挑就将假黄衣手中的剑击落。
他挥剑往假黄衣胸膛刺去，他的剑穿过假黄衣的胸膛，鲜血直流。
祁若连拔出剑，假黄衣缓缓倒地，鲜血洒了一地。他的声音微弱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
祁若连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因为你该死。”
风不语跑前来，单膝跪下，说道：“多谢祁兄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祁若连连忙将风不语扶起，道：“风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下跪。”
“风前辈、肖前辈和李前辈都是侠义之辈，他们不应该白白枉死。”
刘管家走到祁若连面前，道：“多谢公子为我家老爷报仇。”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感激。
祁若连笑了笑，道：“别急啊，刘管家。你不解释一下吗？”
刘管家疑惑看着祁若连，问：“解释什么？”
祁若连淡淡道：“黑衣人的事。”
刘管家面不改色道：“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祁若连心想：这还真是个老狐狸，比那假黄衣可强多了。
他不急不慢道：“你的心态确实很好，只是你太过冷静了，平常人的反应绝不像你这般。对吧，黑衣人。”
众人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什么？”
“怎么回事？”
“对啊，究竟怎么回事？”
刘管家依旧面不改色道：“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吗？”
祁若连凝视着刘管家，道：“看来你是打算一直装糊涂装到底了。”
祁若连接着道：“昨日白天我曾询问过你有关这块异石的事，结果到了晚上就有黑衣人来到此处，还将肖叶的尸体搬出，此事似乎太过巧合了。”
“此外，你的住所离我们这里应该很近才是。但昨晚的打斗声持续了那么久，你应该早就听到才对。作为肖府的管事，听到动静后应该立即前来查看才对，但黑衣人离开后你才出现。”
“这些细节让我对你的怀疑加深了。但是，我又想了一想，您的身形与黑衣人并不相符。”
“我以为黑衣人是你雇来的，但如果是雇来的话，他怎么会如此熟悉肖府的环境？”
“后来，陈一江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风不语打断问：“什么话？”
祁若连回道：“他说这刘管家是不是伪装的。”
风不语道：“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他外貌都是这个样子啊。”
祁若连笑了笑，道：“我可没说是外貌。”
风不语不解，问：“那是什么？”
祁若连淡淡道：“佝偻。”
风不语道：“佝偻？”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认识刘管家的时候他就是佝偻的身形了，怎么可能是伪装的？”
祁若连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谁没事会扮成佝偻的身形呢？但我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无名盗贼，他的成名绝技就是改变身形，可是一夜之间他便人间蒸发了，奇不奇怪？”
刘管家听到这里，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沉吟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公子多虑了，我只是肖府的管家而已。我与黑衣人没关系，与什么无名盗贼更没什么关系。”
祁若连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刘管家与此事无关，那祁某向你道歉。”
“无妨，公子······”刘管家话音未落，脸色突变。
只见祁若连手中长剑舞动，犹如一朵在空气中绽放的剑花，直刺向刘管家。
刘管家眼见利剑逼近，下意识地扭动佝偻的身体，躲开了祁若连的攻击。
祁若连冷冷一笑，道：“你只需保持原样，我也拿你没办法。毕竟我只是觉得你可疑，想要试探试探你。”
刘管家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祁若连会用如此直接的手段对付自己，这与他之前那风度翩翩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恨自己为何会闪避攻击，明明知道祁若连是在试探他。
一剑被躲过，刘管家心中暗骂自己愚蠢，也清楚自己的秘密已被祁若连揭穿。
刘管家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祁若连的对手，打也打不过，求饶的话又怕被废掉，唯一的办法就是逃。
于是，刘管家施展出他的轻功，想要逃出肖府。
然而，这时上官飞雪也施展出轻功，她一脚踢出，将试图逃跑的刘管家踢中。
“啊······”一声惨叫，刘管家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大侠，饶命啊，看在我将老爷的尸体拿出来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风不语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管家，眼神中带着疑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老人竟然会是当年的无名盗贼。
他缓缓地问道：“刘管家，你现在还不解释一下这一切吗？”
刘管家声音颤抖着说：“当年我意识到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想要改过自新，于是就来到了永州谋生。刚好碰到老爷，我们很有缘，就一起到了肖府当了管家。”
“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管家的身份。可是前段时间晚上，那黄衣男人来到了肖府，把老爷杀了。我看到那一幕，心里十分害怕。”
“那个黄衣男人伪装成了老爷的模样，我只能像伺候老爷一样伺候他。当他外出时，我有想着带着钱财逃跑。但想到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杀他的凶手逍遥法外。”
“所以我就留了下来，找机会给老爷报仇。直到你们来了，我才看到了希望。我才安排了这一切。”
风不语又开口道：“那你刚刚跑什么？”
刘管家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祁若连长叹一口气，道：“那是因为他始终背着贼这个名号。身份暴露了，自然是想着逃跑了。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刘管家听后，不禁叹了口气，他始终忘不了曾经的过去。
尽管当年自己也是无奈才走上这条路，但他深知自己的错误无法抹去。
即使他试图改过自新，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感到害怕和恐惧，仍然不敢站在光明底下。
这时，观望已久的陈一江问起该如何处置刘管家和肖府的财产。
祁若连思考片刻后，道：“刘管家曾经是盗贼，那就将他交给官府处理。但看在他已经改过自新，并弥补了过错。上官大人麻烦你让官府从轻处置。”
上官飞雪点了点头。
接着，祁若连又道：“至于肖府的财产，可以分给肖府的下人一部分，剩下的可以分给附近的百姓，这样也能让肖叶封的美名继续传播下去。”
刘管家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心想：自己犯的错逃避了那么多年，也该自己承担了。
也许经过这一次，自己就可以真正活在太阳底下了吧。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风不语突然问道：“那祁兄，你接下来还去李姑姑家吗？”
祁若连想了想，觉得云中剑—李语云也是一代女侠，生前未能见面，如今她已经离世，送她一程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跟着风不语一起来到了李语云的家中。
然而，当他们来到李语云的家门口时，却发现似乎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去世的消息。
想来是那个假黄衣将她的尸体遗留在外面，而她的家人还不知晓此事。
祁若连心中带着一丝哀伤，轻声说道：“如今凶手已经死了，也算是祭奠了各位大侠的在天之灵了。”
“李前辈的家就麻烦风公子照拂一二了。”祁若连望向风不语，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我等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风不语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看着祁若连他们，道：“我还想带你们在这多玩几天呢。”
祁若连道：“风兄，我们一定会再有机会相聚的。”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许安慰，又有些许遗憾。
大家都明白，下一次的相遇是何时，何时会到来，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或许就在明天，或许需要等待很久。
风不语微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各位一路顺风。期待与各位再次相见。”
祁若连等人也纷纷道别：“好的，告辞。”
人生就是如此，缘来则聚，缘尽则散，莫强求，莫追问，缘分到了自会再相遇。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路途中。祁若连一行人踏上前往魔教的征途。
祁若连看着陈一江，道：“现在相信，杀害你师父的并非七叶庭了吧。”
祁若连的话音刚落，陈一江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片模糊。
陈一江感觉身体沉重无比，脑袋疼痛欲裂，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上官飞雪见状，迅速伸手接住了陈一江，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祁若连，陈一江怎么会突然昏倒？”
祁若连看着陈一江倒下，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他之前每次提到七叶庭都会显得有些异常，我以为是他师父的死让他过于悲伤，冲昏了头脑。”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们必须先把他安顿好。”
“我已经传过信让人来了，到时候让他给陈一江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上官飞雪焦急地说道：“快找地方吧，时间紧迫。”
祁若连背起了陈一江，上官飞雪就跟在他后面。
两人走过了一里多的路程，他们看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荒庙，陈一江还未苏醒，他们商量着在这里暂时安身。
进入荒庙，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地面让上官飞雪和祁若连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迫于无奈，他们只能动手打扫，将灰尘和蛛网清理干净。
上官飞雪打扫了地板和供奉佛像下的布满蛛网的区域，她在地板上铺了一层稻草。
祁若连小心翼翼地将陈一江放下，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放入他的口中。
看到这一幕，上官飞雪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给陈一江吃的什么？”
祁若连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道：“这是我兰雅山庄的苏合丸，可以让陈一江早点苏醒，短时间内不会再昏倒。”
上官飞雪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道：“你···你说的可是儒心圣手—张儒心？”
祁若连点点头，笑道：“正是。”
上官飞雪激动得像个孩子见到偶像一样，道：“那可是张儒心，年纪轻轻便被称作圣手，可见他医术有多高。”
“不过他不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吗，你怎么找到他的？”
祁若连笑着说：“他是我兰雅山庄的人。”
“我自然可以让他前来。”
上官飞雪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物为何会甘愿在南境和祁若连一起隐居。
“怎么可能？”她说道：“那···那可是圣手啊。”
“他怎么愿意和你一起在南境避世？”
祁若连嘴角似笑非笑，道：“上官大人，这可真是你的问题了。我并没有说他是和我一起避世啊。”
“这世上，应该先有兰雅山庄，再有祁若连。”
上官飞雪似有所悟，口中发出了一声“哦”，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祁若连问道：“上官大人还有疑问吗？”
只见上官飞雪摇了摇头。
祁若连接着道：“那我先出去找点吃的和水，上官大人你留下来照顾陈一江吧。”
上官飞雪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会的。”
祁若连便转身向外走去，他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对了，要是陈一江醒来先让他靠一会，别让他那么快走动。”
上官飞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