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弟阋墙
庭内的花草香气扑鼻，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如雪的肌肤和玲珑的五官。
沉冤得雪，小环也不用受皮肉之苦，楚言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的脸庞宛如精雕细琢的玉雕，清丽脱俗，皮肤白皙如玉，眉如远月，目似秋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空灵明亮；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如熟透的樱桃，乌发如丝如缎，随风飘动。
李茂看着楚言，眼中满是惊艳和赞叹，笑道：“这庭内的花草，皆是从沁园里精挑细选移植过来的，虽艳丽多姿，但论起极致之美，这里却不及沁园一二。”
“哦，还有这种地方，我将来必定要去游赏一番。”
这时，李茂突然正色道：“我知道林伯父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将楚言拉回现实，警觉起来：“你知道？”楚言疑惑，林将军的事儿，李茂从未插手其中。
“林伯父为人豁达正直，忠君爱国，多年为了朝廷征战沙场，林兄更是子承父业，少年英才，怎会做出叛逆之举。”
李茂接着说道：“我听坊间传闻，有一份陷害林将军的名单在流传，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也纷纷替林将军抱冤，希望朝廷能还林将军的清白。”
楚言有着一丝感激：“多谢你信任家父。”
“我常年仰慕林将军，也曾有多次拜访，瞻仰林将军的风采。得知林将军被陷害后，四处寻求证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大哥的密室里找到了这个。还请大嫂观摩。”
楚言大吃一惊，这个李茂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竟语出惊人。
楚言面露愤怒：“住口，那可是你的兄长，你怎能诬陷于他！”
“大嫂何必动怒，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怎会来告知与你。况且林将军是您的父亲，他平白受冤，您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和李浩是结发夫妻，李浩平时又对家父颇为恭顺，他又怎么会做出此等事。你说的实在是无稽之谈。”
“大嫂，我知道这一时很难让人接受，但请相信我，这是我亲眼所见，上面的字迹我也认得，确实是大哥所写。我曾亲眼见过大哥与一些朝中大臣和域外的人秘密会面。”
“我看在你是我丈夫的亲弟，不与你计较，就当是你所说的玩笑与妄言，你且离去吧。”楚言佯装出生气的样子，此时的李茂尚不知是敌是友，此番举动亦或是在试探她，楚言不得不谨慎地回应。
“大嫂如若不信，大可以去大哥书房的密室看个究竟，看我所言是否有虚。”
楚言心说：“这是李浩做局，引我入瓮，还是兄弟阋墙？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况且，他为何告知于我？”
她抬眼对上李茂，他神态恳切，眼神真诚又迫切。
“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就轻易相信了。”
楚言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李茂：“二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林家的名誉和生死存亡，还有我夫君的清白，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回到房内，李茂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但时间似乎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她心头——林将军即将被刑部终审，皇帝更是要亲自堂观。
楚言开始忐忑不安，现在手中的证据还远远不够为林将军洗清罪名，林将军被捕才几天，为何会突然要终审？
她心说：“之前去二皇子王府听到二皇子说要加快计划，难道这就是他加快计划的一部分？与二皇子的势力相比，自己的力量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她又想到散播那份名单和名单失窃消息的神秘人抑或组织，还有无数秘密掩藏在水面之下，而对方明显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安排和推动着一切。
眼下当务之急是拦下皇帝，给林将军争取洗刷冤屈的时间。
楚言换好了不打眼的短练衣物，拿起一副面具，带上短剑藏在袖中，临走之前，楚言看了眼藏在墙中暗格的黑剑，把黑剑也别在了腰间。
她心知，皇帝的安全最被重视，只要制造出骚乱，就可以让皇帝折返，取消这次会审。她心中打定了主意，楚言来到皇帝必经的朱雀大街上。
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副繁华景象。楚言静静坐在一副茶摊前，点了壶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楚言辨认出了几名身着便服，气息却不同寻常的百姓，虽然他们极尽掩饰，依然被楚言辨认出了是皇宫的护卫。
楚言抿了口茶，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短剑，感受到那冰冷滑润的触感，越发变得谨慎起来。
她没有察觉，别在腰间的黑剑正在被人抽走，感到腰间的异样，低头正看见一个小不点在卖力地拔她的剑，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专心致志地拔她的剑，丝毫没注意楚言察觉了她。
楚言气不打一处来，手绕到小不点的身后，抓住她后颈的衣服把她拎了起来，刮了一下她俏丽的小鼻子，没好气地说：“小淘气，胆子很大啊，这个可不能乱摸哦。”
小女孩被楚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姐姐，你的剑好漂亮，看起来一定很好玩。”小女孩声音糯糯的。
楚言被小女孩的话逗笑了，她轻轻地把小女孩放在地上，抚摸着黑剑的剑柄：“这把剑可不是玩具哦，找别的东西去玩吧。”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并没有放弃对黑剑的兴趣。
她仰起头，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楚言，仿佛在说：“姐姐，能让我再摸摸吗？”
听了小女孩的话，楚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天真戏语，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怜爱。
她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扎成了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垂在耳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眼睛如同两颗不断眨眼的顽皮星子，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粉嘟嘟的小嘴，此刻正嘟着，显得分外可爱。
楚言轻声道：“这把剑可不能随便乱摸哦，利器伤人。”
小女孩不在意楚言的话，扭着小小的身子撒起娇来，背着小手，嘴巴鼓囊囊地说道：“不嘛，我就要摸，就要摸。”
楚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把果子，塞到了小女孩怀里：“别胡闹了，你是哪家的小孩啊，赶紧回家吧，你家里人肯定在担心着你呢。”
小女孩接过果子，抓起几颗含在嘴里，被果子撑得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一脸满足的模样。
“你的亲人怎么让你一个人到处跑，快回去吧，乖。”
小女孩朝楚言扮了个鬼脸，想说话却被果子堵着，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让楚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