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陈瑾瑜中毒
转过天来，小环服侍她梳洗打扮，一切与平常无异。
只有楚言清楚地知道昨晚是多么惊心动魄。
门外传来了李浩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他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
“言言，这几天身体好些了吗？”李浩关切地问道，脸上带着焦虑和疲惫。
楚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想到昨晚李浩在二皇子府里表现的那一番，气不打一处来。
她尽力挤出一丝笑容：“好一些了，还是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的，总是想睡觉。”
李浩闻言，疾步走到楚言身边，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
楚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这些日子，我一直为了父亲的事情奔走，没有来得及顾到言言，是我太思虑不周了。”他充满了自责和柔情。
听到“言言”这两个字，一丝酸楚和暖意涌向心头，她和林言婉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言”字，让楚言有些错乱了。
她依偎在李浩宽阔又坚实的胸前，仿佛有种不真实感。
但她很快便将这股情绪压抑下去。
“好一个李浩，怪不得能把林言婉吃得死死的，甜言蜜语一套套的，昨天晚上还在二皇子面前说要尽快构陷林将军，现在又转过头猫哭耗子假慈悲。”楚言在心里暗骂道。
李浩抱着楚言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他直视着楚言的眼睛，深情款款：“言言，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处理好父亲的事情，然后回来陪你。”
楚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戏码。
李浩离开后，便匆匆来到二皇子的府邸，神色神秘：“殿下，我已经仔细探查过了，她身上并没有血腥气，也没有带伤的痕迹。”
二皇子听了李浩的话，眉头微微舒展，心中的疑惑也消散了不少，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可能真的错怪了她。”
李浩点头附和：“是啊，殿下。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断有误，林言婉与此事无关。”
他原来是去试探楚言有没有外出，是否是那个夜闯王府的刺客。
二皇子望着远方的楼阁，回想起与林言婉的几次相遇。那些时光仿佛还在眼前，而林言婉的记忆里却已经淡忘了那些片段。
在一次宫宴上，他们短暂地交谈过，林言婉的聪慧和才情让二皇子印象极为深刻，那时的林言婉如同初开的桃花般娇艳，笑声清亮动人。后来林言婉鲜有进宫，与二皇子之间的照面也越来越少。
但对于二皇子来说却记忆犹新，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回想，因此，他对林言婉的气质有几分熟稔。
让两人没有预料到的是，楚言早已把昨晚带血的衣服焚烧，并点上了玉兰香，装点地毫无痕迹，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李浩离去不久，陈瑾瑜款步而至，体态婀娜，身姿曼妙，淡粉色的罗裙闪着柔和的光泽，衣摆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陈瑾瑜轻启朱唇，向楚言请安：“姐姐，听说您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我特地来看看你。”
楚言看着她，淡淡地回道：“多谢瑾瑜妹妹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让你费心了。”话语间疏离却也不失礼貌。
陈瑾瑜不在意楚言的冷淡，她环顾四周，笑道：“姐姐这里好淡雅精致。”
随即上前握着楚言的手，看着楚言的眉眼，细细打量起来，“姐姐的容貌当真清丽脱俗，难怪李郎对你倾心不已。”
“妹妹你也不赖啊，浩哥也很喜欢你啊。”楚言敷衍地笑道。
陈瑾瑜听后，却越发得意起来：“姐姐也这么觉得么，那妹妹就能和姐姐长久地作伴了。”
小环在一旁偷偷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
陈瑾瑜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几盘点心上，楚言笑了笑：“这是小环亲手做的梅子酥，妹妹如果喜欢，就多送给妹妹些。”
陈瑾瑜走过去拿起一块，轻咬一口，赞道：“真是美味，姐姐有口福了，小环的手艺怕是连那些师傅都比不上的。”
她又和楚言闲聊了几句，放下手中的梅子酥，便起身告辞：“今日前来探望姐姐，看到姐姐身体好转，那我就放心了，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妹妹先行告退。”
楚言点了点头：“妹妹慢走，等我身体无恙后，定会登门拜访。”
转眼到了正午，楚言正要休息，几个彪悍的婆子气势汹汹地涌进楚言的房间，她们面无表情，行事狠辣。
为首的一个领头婆子走上前来，敷衍地向楚言行了个礼，语气冷漠：“少夫人，老夫人有请，让您随我们去永寿堂问话！”
小环见状，急忙上前拦住气势汹汹的婆子：“我家小姐身体不适，请妈妈们高抬贵手，恐怕不能前往。”
她们毫不理会小环的阻拦，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婆子开口道：“老夫人有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少夫人若是不去，我们只好用强了，莫要为难我们！”
小环被这个阵势吓得脸色发白，她知道这些婆子都是李母身边的亲信，向来彪悍，横行无忌。
楚言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心中明白，这些婆子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罢休，而且她也想知道李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平静地说道：“小环，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这就随她们去永寿堂，看看老夫人到底有何指教，她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小环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言被带走，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李母正襟危坐，脸色暗沉，她身边的丫鬟也一脸冷色，显然仗着老夫人的威势，也不把楚言放在眼里。
一旁的丁二娘却一脸忧色地看着楚言，眼中满是关切。
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古朴的桌椅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窗外的几声鸟叫声打破了这沉闷的空气。
楚言微微皱眉，不知道李母打的什么算盘。
“言婉，你来了。”李母的声音平缓有力，楚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老夫人。”
“坐吧。”李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李母冷言道：“言婉，今天瑾瑜是不是去过你那里？”
楚言愣了一下：“是，她中午前后确实来过。”
李母接着追问：“她在你那里吃了什么东西吗？”
楚言略一思索：“哦，她吃了几块梅子酥，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李母闻言，目光更加阴沉，她拿起桌上的一块梅子酥，问道：“你来看一看，这是你房里的梅子酥吗？”
见到李母如同审问犯人一般，不知她为何发难，楚言拿起梅子酥看了看：“是的。”
李母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那就对了！言婉，你可知错！”
楚言被这一声质问唬得愣在原地，不明白李母为何会如此说。
李母见她愣住，怒气更盛，她手指着点心：“瑾瑜从你房里回去后便腹痛不止，还好及时医治，大夫已经把你拿的点心验看过了，里面竟然掺了毒！言婉啊言婉，你为何要这么做！？”
楚言听完李母的话，淡淡地说道：“老夫人，这绝对是无中生有，我怎么会在自己的点心下毒。”
“哦？那你说说看，这点心中的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瑾瑜吃了后就出事了。”李母声音凌厉，紧紧盯着楚言。
楚言这时心如明镜，原来陈瑾瑜先前无缘无故地献殷勤，竟是为了这一出栽赃陷害的戏码。
小环急忙上前澄清：“老夫人，点心是我亲手做的，拿给小姐吃了好几天，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母闻言，眉头一皱，怒斥道：“大胆！我在问你主子的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小环被吓得颤抖不已，不敢再言。
楚言不惧李母的威吓：“小环说得没错，点心是她做给我吃的，我也吃了好几天，怎么可能会有毒？瑾瑜妹妹在我那里吃了没事，走了就有事，这未免太过巧合，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李母冷冷地看着楚言：“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这时，屋外一阵嘈杂，人群涌动，正是陈瑾瑜。
她被人用抬椅抬着来到厅堂，面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神情。她努力想要站起身子，向李母请安，声音微弱颤抖。
李母见状，阴沉的脸色立马变得和蔼起来，嘱咐陈瑾瑜不必行礼：“瑾瑜，你不在房内休养，怎么还来这里劳神，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又对楚言说道：“瑾瑜如此这般，还会冤枉你不成？言婉，知错就改，好在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也会再给你机会。”李母说得言辞恳切。
楚言心里白眼快翻上天：“装什么，给人扣锅又卖乖，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个人给说完了。”她心中冷笑，李母这是想逼她认罪。
楚言不卑不亢，淡淡说道：“她在我那里吃了没事，走了就有事，这怎么能算是我的错？她拿着我的几块点心回去，出了我的屋子，这点心就不是我说了算了。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那也应该先查明真相，看看这里面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李母见楚言不肯就范，语气也变得更加阴冷，吩咐道：“看来言婉是真的不打算说实话了，来呀，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