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谋反之罪
在李府西边的一处宅院里,陈瑾瑜迈着莲步走到李浩的身旁,身材娇小,衣摆飘动,容貌娇美,肌肤如雪,眉宇间带着愁绪,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浩哥,我们的事儿是不是成不了了?”
她的一双美目望向李浩,满脸委屈地娇声道,掺杂着微颤,如同丝缕微风吹过花瓣。
“不要急,早晚的事儿,你必会成为李府真正的女主人。”
李浩闻言,温柔地看向眼前女子,揽过女子的香肩,带着宠溺,低声安抚。
陈瑾瑜面带激动之色。
“浩哥,妾的一生都倚仗于你,你可不要让妾等太久,我真的太想和浩哥光明正大地厮守了。”
她微微偏头,倚在李浩的胸前,充满了依赖和期待,仿佛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眼前的男人。
“不会太久了,只要她一死,一切就都结束了。”
李浩眼神阴狠,收紧了揽在女子身上的手,要将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小环帮楚言把头发盘好,发间墨绿的玉簪典雅娇媚,浅淡的胭脂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妩媚淡雅,这是林言婉平时常作的打扮,清丽脱俗。
一袭淡蓝色云锦凤舞长裙,领口和袖口皆绣着姣美的花边,如盛开的兰花。楚言端详着铜镜中的林言婉,宛如一个温婉贤淑的娇女。
楚言心里大喊:“太便宜李浩那小子了,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闲来无事,楚言对林言婉房中书架子上的书产生了兴趣。
她随手翻看了几眼,除了诗词歌赋外,在角落里还藏着几本武功典籍,被束之高阁已久。
正当楚言看得入迷时,小环有些俏皮地来报:“小姐,老夫人要见你。”
老夫人是李浩的母亲,林言婉的婆婆,楚言不好推辞,她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说道:“好,我这就去。”
她心中五味杂陈,林言婉与李浩虽为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复杂得如同一张纠结的网。
当主仆二人来到时,看着略带气势和富贵的庭院,楚言心里十分清楚,李府的这一切都是靠着林大将军的关系所赐,若不是李浩靠着和林言婉结亲,恐怕李浩现在还是个不得志的落魄子弟。
她无暇欣赏这里的景致,这府邸中的繁华反而让她倍感虚假和不适。
李浩疾步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容,楚言却敏锐地察觉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的不自然。
一位老妇人此刻正端坐在楠木的软榻上,神情凝重。
据传李母平时修身养性,鲜少与外界接触,一直在永寿堂静养。
看到楚言进来,她招了招手,示意楚言走近一些。
楚言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带着一丝忐忑。
李母笑着端详着她,说道:“言婉,你刚从娘家那里回来,老亲家身体可还安好?”
楚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她浅笑道:“多谢老夫人挂念,他们都还好。”
“言婉,你嫁入我李家已有两年,与浩儿夫妻情深,我甚是欣慰。如今,我希望你们能早点儿孕育子嗣,让我李家后继有人,我也能早点儿抱上孙子。”
楚言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被她掩饰住,微笑着回应:“母亲,您的话,儿媳铭记在心。”
李母和蔼地点着头。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大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平头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路跌跌撞撞,声音颤抖:“报报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大事不好了!林老将军出事了!”
李浩斥责道:“慢点儿说,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定了定神,给李浩磕了个头,接着说:“刑部把林老将军和林少将军都扣押收监了,听说好像是犯了什么谋反的罪,您们赶紧儿瞧瞧去吧!”
这个消息如平地起雷,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李母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掉落。
楚言虽然已有准备,但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立即前往刑部探个究竟。”李浩回过神来,他不着痕迹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沉声说道
“夫君,我与你一同去,家父为何会摊上这种事。夫君,你可要帮帮家父。”
“林老将军对我有恩,他的事情我怎能坐视不理?”李浩急忙说道。
楚言的目光盯着李浩,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李浩略带尴尬地偏过头。
楚言明白只有彻底揭露李浩的真面目,确保林家父子的安全,她才能摆脱如影随形的威胁,在这个世界安稳度日。
她看向李浩,带着坚定:“夫君,我父亲和哥哥出事了,我必须立刻去刑部查看情况。”
“言儿,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林老将军和林少将军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犯下谋反的罪行?你放心留在府里,我会去刑部探查的。”
然而楚言并没有坐以待毙,在李浩走后,她径直去了刑部监牢。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地塞给了监牢守卫。
“父女连心,舐犊情深,人之常情。”楚言的声音柔和却有力,“还请行个方便,让我见一见我的父兄。”
监牢守卫看着手中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点了点头,示意楚言可以进去。
楚言踏入牢门,一股腥臭和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凄凉的景象:衣衫褴褛的犯人,痛苦的呻吟声,以及不断拍打着牢门喊冤的哀嚎声等,不绝于耳。
她顾不得这些,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着林家父子的踪迹。
监牢的最深处,光线昏暗,楚言终于看到了被重刑枷锁着的林家父子。
见到女儿出现在眼前,林父震惊不已。“言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林父沙哑着声音说道,眼中已经没有昔日的光采。
林家父子落魄的样子让楚言心中怒不可揭:“父亲,哥哥,我听说你们被冤枉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林父摇了摇头,用决绝的眼神看着她:“言儿,这里是是非之地,你赶紧离开,不要把自己牵扯进来。”
“不,父亲,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是被冤枉的,对吗?你不说,我就不走!”
林父睁大了眼眶,凝噎着,眼眶湿润,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被冤枉的。刑部在咱们家中搜出了一封通敌叛国的密函,还抓到了一个敌国的奸细指证我们,那名奸细也已自尽身亡。我们根本来不及申辩,就被抓进了这里。”
这时,林父慢慢走近,楚言惊地后退了一步:“不,这不可能!”
林父的容貌竟然和她的养父一般不二,虽然林父如今满脸泥泞和血迹,但楚言绝不会认错,她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言儿,抱歉,我现在的样子吓到你了。”不知所以的林父有点儿自责。
楚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父亲,你……你是不是叫楚立?”楚言的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起来。
林父一脸疑惑地看着楚言:“楚立?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也没有和这个名字的人有过交集。”
楚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时牢头过来催促:“快点儿,到时间了。”无奈之下,楚言只能和林家父子依依惜别。
茫茫人海,百无头绪,楚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为了生计奔忙的人群在身旁匆匆掠过,熙熙攘攘。
在前方的不远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驻足在那里,似乎也在望着楚言这边。楚言心头一滞,竟然是在驿馆中的那个红衣女贼!
楚言避之不及,眼尖的红衣女子已经发现了她。
“冤家路窄!”楚言一阵叫苦,转身闪进了最近的一个胡同。
她七拐八绕跨过三个街口、六条胡同,方才停下,回头一看没有红衣女子的身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长舒了一口气,而抬眼一看,红衣女子却已然立在胡同的一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楚言顿觉一阵头晕。
只见红衣女子一脸怒气,率先责问:“还想逃到哪里去!那天你故意把斗篷送给我,把刺客引到我身上,趁着我们两败俱伤,你就可以寻隙溜走,好一个一箭双雕!”红衣女子恨恨道。
楚言笑了一下,无奈地摊了摊手:“呵呵,当日若不是你行打家劫舍之举,又怎会沾上此事?我也是出于自保,被逼无奈出此下策。纵使我算计了你,你又怎谈得上无辜?刺客想杀我,你们想劫我,对我来说,不过贼打贼,姐姐又何必来质问我!”楚言一脸委屈,“况且姐姐现在完好无损,说明姐姐比刺客更胜一筹,当真武功盖世,佩服佩服,哈哈。”
红衣女子哑口无言,当日确实是她贪心不足,没曾想却被这小妮子算计了一道:“哼,任你巧舌如簧,这次也逃不过我的手心儿!那件事就放过了你,下次定不轻饶!拿出来吧!”
“什么?”楚言不明所以。
“别装蒜了,你包袱里的那块儿晶石。”红衣女子愤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