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轩悔意
&34;你你怎么来了&34;高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实在没想到,在母亲的葬礼上,会见到这个让他悔不当初的女人。
张小辰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在高轩身旁缓缓坐下。&34;我昨晚接到了王阿姨的电话她告诉我阿姨的噩耗,叫我一定要来看看你&34;
原来如此。高轩的心头涌上一阵酸楚。母亲生前最疼爱的王阿姨,一定是出于好意才通知了张小辰吧。可她不知道,自己和小辰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34;小轩,节哀顺变。&34;张小辰低声说,伸手想要抚摸高轩的肩膀。但高轩却下意识地避开,眼神充满戒备。
&34;小辰,谢谢你能来。但是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34;他咬着牙说。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割在他的心上。可他知道,他必须狠下心肠,斩断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张小辰怔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她很快勉强一笑,起身走向母亲的遗像。她缓缓跪下,虔诚地上了一柱香,嘴里念念有词。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高轩怔怔地望着张小辰伤感的背影,内心煎熬无比。他何尝不想冲上去抱住她,与她一同哭泣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了。他必须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只能是向晚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辰才缓缓起身。她深深看了高轩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哀伤。&34;小轩,保重。我我先走了。&34;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消失在灵堂外的阳光中。高轩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泪水再次决堤。他扑倒在母亲灵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34;妈我真的好想你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啊&34;
他哽咽着说,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内心的痛楚。生离死别,人生无常。曾经以为可以拥有的,转眼就成了过眼云烟
就在此时,灵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而入,正是高轩的妻子向晚。她身着素色衣裙,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没有一丝血色。
&34;妈&34;向晚哽咽着扑到灵前,泣不成声。高轩怔怔地看着妻子憔悴的模样,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34;对不起,我来晚了&34;向晚抽泣着说,&34;单位突然有急事,我&34;
她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泪如雨下。高轩心疼地望着妻子瘦削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她轻轻扶起。
&34;没事,你能来就好。&34;他轻声安慰道。向晚却摇摇头,固执地跪在地上。
&34;妈,我是个不称职的儿媳没能让您老人家享福,没能给您抱上孙子&34;她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高轩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34;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34;他颤声说,内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34;是我对不起妈,也对不起你&34;
是啊,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含饴弄孙。可如今,她还没能等到孙辈降临,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里,高轩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抱着怀中瘦弱的妻子,在她耳边喃喃说道:&34;向晚,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不该伤害你的感情&34;
&34;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是真的后悔,真的想重新开始&34;
他哽咽着说,泪水浸湿了向晚的发梢。怀中的女人身子一僵,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
&34;真的吗你不会再骗我了&34;
她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欣喜。事实上,在得知高轩出轨的那一刻起,向晚的内心就已经千疮百孔。她本已下定决心要离婚,要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可当婆婆的讣告传来时,向晚又犹豫了。一想到这个疼爱自己的老人,就这样带着遗憾离世,她就觉得无比愧疚。或许,看在婆婆的份上,自己还应该给高轩一次机会
可理智告诉她,这段感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高轩的背叛,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永远地刻在她心上。就算表面和好,两人之间,也再无可能回到往日的信任与亲密
想到这里,向晚的眼神黯淡下来。她推开高轩的怀抱,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34;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送妈最后一程。&34;
她别过脸,不想让高轩看到自己眼中的失望。是啊,夫妻和好,谈何容易或许,他们该给彼此一些时间,去冷静,去思考
高轩怔怔地望着妻子的背影,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又何尝不明白向晚的心思那个爱笑爱闹的妻子,那个会黏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女人,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段行将就木的婚姻
想到这里,高轩长叹一口气。或许,他们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但至少在母亲的葬礼上,至少在亲友面前,他们还得继续扮演一对恩爱夫妻的角色
他起身握住妻子冰凉的手,一同跪倒在母亲灵前。两人肩并肩跪着,表情肃穆,就像任何一对失去亲人的正常夫妻。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这悲伤的表象下,是怎样的天人交战,怎样的痛彻心扉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当初许下的山盟海誓,如今却化作一地鸡毛。多少婚姻,葬送在了时间的迷宫里。多少爱情,死在了现实的泥沼中
高轩闭上眼睛,任凭泪水肆意横流。他知道,他和向晚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或者重归于好,或者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