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局

    “你可知万事万物什么方为最大？”

    “娃呀，是一哩！”

    温文骑着父亲的老摩托走在亮油油的柏油路上，炙热的太阳从头顶直直照下，在地上照出一个跳跳动动忽大忽小的黑色影子。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黄世禄给他说的那两句话。

    二人前面探讨命运的时候，黄世禄问他，当时他有些发懵。

    何为最大？他说是天，天能把地盖住；黄世禄听后摇了摇头。他又说是宇宙，宇宙可以吞纳万物；黄世禄还是摇摇头。

    后来黄世禄拿出来一张百元钞票，问温文这一百元是怎么来的，温文没理解，心里嘀咕，是抢，是偷还是别人给的，我怎么知道呀！他没答。田世禄就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娃呀，一为最大！”

    他后面解释，一百元也是由一分钱积攒起来的，一条大河也是由一处泉眼发源的，高楼大厦也是从一块砖垒起来的。所以人世间这万事万物当数“一”为最大。

    现在温文是彻底明白了，这就和他语文课本里学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是一个道理。

    温文返程依然选择走的南路，这条路要路过外婆的村子。到了村西头他一眼便瞧到了路边田地里的那几棵大柳树，他的外婆外公就葬在那里。

    温文车子一拐，进了田间小路。等近了大柳树，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坟头，这些坟头呈品字形散开，显示出苏姓家族的繁衍。

    虽已历经几年风雨，但靠前的两处坟头还是显眼。

    温文跪下，两眼热泪。

    “婆呀，不孝孙子来看您了！”

    “您和外公在哪头可好？”

    除了蛐虫吱吱鸣叫，哪再有什么其他声音。

    温文深知一个道理，亲人在世，不尽孝，等人埋黄土里了，哭喊的再是厉害又有什么用呢？他心里一直后悔没能给外公买一个轮椅，那样他即使是半身不遂，但在轮椅上想到哪去还是方便的。

    可当时母亲的话是说弄个轮椅谁去推呢？但他们哪里知道轮椅还有电动的呢！所以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温文见到轮椅，心中就会愧疚。

    “婆，今天外孙还要求您个事情哩。”温文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

    “如今咱这地界让外地人祸祸的不成样子了，河道挖成了深沟，地里的苗都要旱死了，那些混蛋玩意居然还求火神不要下雨呢。还有村里留守的那些小媳妇们，为了钱也都松开了裤腰带”

    “孙子眼里揉不进沙子，虽然”

    温文没有往下说，接着他朝天将两枚硬币抛起。心里默默念道，如果都是正面就是拼了命也要和铁矿干了。如果是反面，眼前的不公事，他也不打算再插手管了。

    待两枚硬币先后落地，温文缓缓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地面上的硬币，然后嘴角上扬勾起一丝笑容。

    “婆，我听您的。”

    黄世禄说了，这天不下雨就是火神与龙王在僵持呢，要想破此局必须得先找到那尊火神像，然后把他画的符贴在神像上面，这僵局就破了，雨自然也就下了。

    可那尊神像在哪呢？

    温文带着这份疑问来到了保丰铁矿项目部，他站在大门口犯了难，一时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

    “呀！这不是温大记者嘛？”

    温文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胡胖子像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似的，竟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了院子中央。

    “进来呀，我姐夫屋里等着你呢！”胡胖子言语里带着挑衅。

    还怕你不成？温文壮起胆子朝李经理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