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极端
裴勇眼睛在这几人间转动几息，心里盘算了些许目前的状况。
自己在京中静待消息的这么多年，可否一朝一举功成，全看几个月后的行动，怕是其中，公子这儿，就有不少变故。
“我没有异议，只不过，我要带苏眉一起走？”
“苏眉？就是你那个婢女苏苏？”沈耀冷笑，“我就知道你与她关系不一般，当时见她，我就不应该救她！”
“一个地位低贱的乡下女子罢了，回了京我自会为你安排门第出身更高的千金，你不要昏了头！”
“最多，我只同意她做你的妾，她的出身，侧室都不要肖想！”
沈轻不为所动，袖中一甩，那柄他拿出过的，见过血的利刃静置在他手中。
沈耀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这柄短刃是你送给我的。”沈轻手指轻转了个方向，“我可以听你的，可是苏眉，她不能离开我身边。”
“我知你想法，若是我有别的的想法，没有顺着你，你必定会处理了她。可是我也说过，想让我配合你，你就不要阻碍苏眉在我这儿的所有事！”
他的声调逐渐带了冷意，“阻碍”这两个字声起即握紧刀柄。
直视沈耀的视线未移，他握着的刀尖熟练对向了自己手腕。
血色涌出，暗红弥漫，三人面色俱是惊变。
这个少年竟真敢！
裴勇“哎呦”一声，急忙在屋内熟练拿出来个箱子。
箱子打开来，里面都是些医疗药物，他从中取了一个药粉瓶子和一卷绷带熟练给沈轻上药，口中还念叨不断。
“你说你这小子！怎么，怎么性情这般极端，老爷你也是，一个女人罢了，留便留，不至于把公子强逼至此啊。”
这场对峙从来就是沈轻与沈耀单方面的交锋，视线交汇，一人狠绝毫无被压制逼迫的自觉，一人眯起了眼，上下排牙摩擦着蓄力。
陈旸越从一开始便没再多言，此时只余裴勇一人喋喋不休。
屋内的一切，苏眉并不知晓。
等的久了，她挨着墙已是困倦过去。
她悠悠有了意识知道沈轻回来，是她在他的背上。
她醒了想动，沈轻很快就感知到了，回头看向她。
“他们走了吗？”
“走了。”
“他们没有对你如何吧？”
沈轻没回，苏眉扭头去看他时，注意到他发白的嘴唇，手臂轻擦过他手腕，敏锐摸到粗糙的触感。
苏眉挣扎着下沈轻的背，沈轻却箍得紧。
“沈轻！”她急了，“你让我下来，我要看看你的伤，那是绷带对不对？”
她挣扎的狠，沈轻还是担心会摔下她来，松了收紧的手臂，任由苏眉拿着他透出血的手腕心疼得直抚摸。
“他们，怎么这样狠？”
拉他另一只为伤的手进了屋里，她在屋里翻找起来。
沈轻瞧她:“你无需再忙，已经处理过了。”
她好似没听见，自顾自地忙着，良久，沈轻听见了背过身的她哽咽：“是谁？沈耀做的吗？”
沈轻没有应是或否，只说：“你不用担心，这伤一星期就结痂了，只是我听到了别的消息。”
这不是个小事，他说出的秘辛让她更是震撼。
知道国师是害死沈耀妻子的凶手，沈轻现在这身体的母亲，她多少也明白，为何这沈家连国师相关的书籍少之又少，明明国师是这个国家信仰一般的存在。
百姓敬仰的人物，沈耀要密谋杀掉，她了然他们的计划和路线绝对连沈耀都要瞒着。
她止不住的拍着胸口：“果然有武在身就是不一样，偷听都能全身而退。”
“我们要是再晚些，就是直接撞上了。”
意识到偷听来的事情，苏眉来回走了几趟回想刚才的话，发现得不出任何线索，只能知道沈家密谋要杀了国师。
看他如此淡定，苏眉确定他没有任何想要掺和的意思，再多问沈轻，他只说沈耀要他一起参与。
逻辑上是这样，毕竟国师是沈轻的杀母仇人，可是此沈轻非彼沈轻啊。
“不对，他要是真成功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我们要在他动手前去拼一把。”
沈轻悠然躺在躺椅上慢慢晃了起来，苏眉的着急没对他产生影响，看着自在的很。
“你也知道，所以，我们得准备好偷偷地走，既然都要回去了，就不要在这里多费心了。”
她一向是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藏在心，绝对遵守的好公民，除了那回差点被侮辱，她没有过任何伤人乃至杀人的想法。
也明白沈轻说的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要她去了解甚至去阻止，她没有必要，也做不到，只是如果这些事给他俩带来了什么连锁反应，影响也只会是难以预测的。
“沈轻，你可真是超绝松弛感。”
有时候她是真佩服沈轻的精神状态，能这样不忧虑自在得意。
几日后的一个晴日，这天苏眉正就了凉水，磨了皂角洗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
早上起后她就困乏腰疼，难受的整个人情绪极差，本来还以为自己就是没睡好，这下子身下的异样明显，她一下子想到自己已经进入青春期了。
而且还十有八九还是个痛经体质。
难受的不行，她忙去沈轻那儿请了个假，就要回卧房休息，出门间就看到了阿左。
彼时阿左看她脸色不好，停下追问她的时候，她是真想锤人。
一个劲躲他的问话，只解释自己休息一会便好，奈何阿左这个没眼力见的就喜欢固执己见。
她恼了直喊：“行了别问了，我来葵水了明白吗？葵水！”
阿左明显对这词不甚熟悉，反应过来时，通红了脸，嘴巴又开始结巴起来：“我，我不是，那我怎么帮你”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响，她实在不想多说，对他摆摆手就要走，沈轻出了来叫住阿左。
“你不用担心，煮一碗红糖水给她吧。”
阿左愣愣领命就要去，苏眉直接就拒了：“不用，我出府一趟。”
她还没有准备月事带，府内没有女人，只能自己出去买。
阿左想要献殷勤跟着她出去，她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