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凉面
这招虎子见奶奶对小表妹用过，他才不上当。
路人听到声音，纷纷赶来看戏，为枯燥的生活添上几分乐趣。
虎子见围观的人多了，哭嚎着大喊。
“奶奶，不爱虎子了，不要虎子了，连一碗面条都不给虎子买，虎子心好疼啊。”
边说边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白净圆润的小脸都沾上了黑灰。
【这奶奶心太狠了，一碗面又不贵，小孩子想吃又不是买不起。】
虎子奶奶听着人群的议论，往日帮她说话的路人，转而化成刀子刺向她。
但姜还是老的辣。
虎子奶奶掐着大腿，哭道。
“我家里穷，媳妇刚刚生完二胎，而且这面一碗要一万，穷人家可吃不起。”
虎子水汪汪地眼睛注视着谎话张口就来的奶奶，想说出实情，被奶奶用手捂住。
“嘤嘤嘤。”
有路人看到了凉面的价格，也惊到了。
“这价格，把我卖了都不买。”
路人摇着头离开。
买的起的，也在观望着陈大牛桌前的凉面。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虎子奶奶擦虎子脸的手停住，暗暗吸溜口水。
她的脑子飞速地运转，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低声对着虎子说：“虎子，想吃面吗？”
虎子点点头。
“那等下奶奶做什么，你都要向以前一样配合，知道吗？”
虎子机灵地点头，顺势躺在地上。
虎子奶奶鼻涕眼泪糊在脸上，拍着大腿喊：“老板不是人啊，欺负我们老小。”
本想付款的食客，关掉手机。
虎子奶奶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说道。
“呜呜呜，小伙子，我和孙子都饿了几顿了，你就施舍我们一碗面条吧!”
有新来的人，不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
看到虎子奶奶和虎子的惨状，以为是老板欺负了他们，还不给吃的。
‘正义感’爆棚。
站在丰督面前说：“老板，你给他们面吃，我请他们，多少钱？”
“一万？”
正义少年听到价格，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收起手机，跑了。
虎子奶奶见百试百灵的招数对丰督不起作用，靠近冒着热气的煮面锅。
丰督捞起刚煮好的面条，放入冰水中，眼角都不给她一个。
虎子奶奶手臂在离煮面锅不到半厘米，装作被烫到的样子，抱着胳膊躺在地上。
大喊：“好疼啊！黑心老板故意拿煮面锅烫我。”
在后面围观的女学生，只看到虎子奶奶被烫的倒地不起。
女学生弯下腰，要扶虎子奶奶起来时，被拍开手。
女学生望着发红的手背，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一直杵在原地。
中年妇女见和自家娃差不多大的孩子，被远近闻名的‘老巫婆’伤到了心。
怕她以后都不再相信人，将她拉到一旁，挑了几件事和她说了。
女学生捂着嘴，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老奶奶居然是这样的人！”
丰督手指触碰煮面锅外壁，停留了一分钟后，说：“一点都不烫。”
陈大牛放下筷子，端着碗，手掌按在煮面锅上，只感到一丝金属的凉感。
“这锅隔热的，老太婆你碰瓷也装的像一点。”
陈大牛壮硕的身影，压在虎子奶奶的头顶。
知道讨不到便宜，虎子奶奶拉着嗦手指的虎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丰督端着一大碗凉面，放在陈大牛桌上。
“大哥，谢谢你帮我解围，这碗面送你。”
陈大牛大笑，露出一颗金灿灿的金牙。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穿着一袭绿裙子，给他们带来一丝凉意。
连艾瑙垂着头，扫码，要了五份凉面。
丰督看了她一眼，“一碗有一两，你还是先买一碗尝尝吧。”
连艾瑙对上他清澈微冷的眼眸，脸色羞红的低下头。
“我带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麻烦丰哥哥你打包。”
丰督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叫得如此亲密。
南铜鼓巷在京市小有名气。
来这里的人，大多有钱又闲，并没有被一万元一万的凉面吓跑。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也要了一碗凉面。
思绪被打断，丰督一次性下了五份面条，忙得不可开交。
丰督提着打包袋放在台子上。
连艾瑙接过圆形餐盒，不经意地用手指触碰到丰督的手，心动的感觉全身布满电流。
心道：“哥哥，怎么煮个面条都这么帅。”
连艾瑙跑到一个能看到摊子，别人又看不到她的死角。
袋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垃圾桶中。
连艾瑙抱着触碰到丰督的手背，像只小猫伸出粉嫩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舐着手上残留的余温。
直到led显示屏黯淡。
丰督骑着三轮车行驶在马路上。
听到有一辆车子一直跟着他出巷子。
丰督没有多想，直到在闪着红灯的十字路口，他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连艾瑙。
连艾瑙使用‘钞能力’，花一千元让司机跟着丰督，紧紧咬着，距离不到十五米。
但轿车和三轮车的车速不一样，有很多车辆见她‘龟速’。
按下喇叭，“滴滴滴”声吵得连艾瑙头脑混乱。
她抱着脑袋咆哮道：“快让他们停下。”
司机爱莫能助，说道：“大小姐，我没有这能力，你另起高明吧！”
绿灯亮起。
连艾瑙掐的手心流血，被噪音折磨地大喊大叫。
“快，离开这里。”
司机不伺候她了，在一条马路旁，放下连艾瑙。
连艾瑙抱着头，蹲在地上，耳边都是父母的吵架声。
……
丰督煮了两种火锅底料后，上楼睡觉。
之前工作时，经常要上夜班，丰督早已习惯甚至喜欢上了日夜颠倒的日子。
他伸了下懒腰，在阳台上打了一套太极，洗澡洗漱后，走到厨房。
干榛蘑和粉皮放温水中泡发，一只两斤重的柴鸡已经让超市员工切成小块了。
洗去鸡肉上面的血水，又切了一些去腥味的葱姜。
在滚烫的热水中，快速地焯一下，捞出鸡块。
按照食谱精准到克数，称好每样调料的分量。
锅内烧热油，下八角，桂皮炸香，下焯过后鸡块，不停地翻炒2分钟。
倒入白开水，没过鸡块后，加入盐，葱姜，酱油，大火烧开转小火炖一小时。
一小时后倒入榛蘑和泡榛蘑的水，继续炖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