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赌赢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赌赢了!
“哼”赵秋水听到声响,瞥向了先前一脸笑意的白氏,此时她表情已经阴暗了几分,转念一想后,小心的捧着茶杯递过去,声音细柔,“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夫人何必同他一般计较。”
都是熟人,她怎么会认不出方才押宋大夫的那个,是徐青柏?
其实他押的不是宋大夫,是那个死丫头吧?
不过……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意,可惜,事实总是残酷的。
且等着输个血本无归吧。
各人心潮涌动,庄家乐见其成,写下徐青柏的名字后,把银票揣在怀里,“还有没,还有没有人来押注了?大好的时机,输了可就没这机会啦!”
他连续喊了三声,周围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看着他犹豫再三,不过,到底是抵不住他热情的蛊惑,最后又加注了程大夫。
笑话,谁也不嫌弃钱烧手啊,这现成的挣钱时机摆在面前,不珍惜的,那是傻子!
“我选程大夫,我选他!”
“我也选他。”
“加我一个!”
“我选宋大夫!”嘈杂的声响中,混杂着一抹坚定的声音,在这声里出现后,周围顿时变得宁静起来。
楼梯处传来的伟岸男声,似乎是近在耳边,众人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却又隐约感觉不可思议,怎么,怎么会是他呢……
赵音眯着眼望着那个没露面的男人,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是他,果然是他!
秦淮!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公然出声,说是要押那人赢!
秦淮不清楚自己的到来给众人带来多少轰动,他只是一步步走进,从怀里掏出不知是多少面额的银票,走到庄家跟前。
那些平时聚众赌博的,见到秦淮他们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毫不不夸张说,那些人此时见到他,下意识就想逃跑,但是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后,还是稳住了心神,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等着人到了跟前后,才心虚的擦汗,躬身弯腰讨好道,“秦捕头,您,您方才说什么?”
秦淮将手里的银票,趴拍在了那赌注少的可怜的地方。
“秦捕头……”庄家这会真的是瑟瑟发抖了,这,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就押她!”他跟她,众人听不明白,但是在坐的这些知情人,却再明白不过。
“好,好……”他瑟瑟发抖的拿着毛笔记录,心底暗暗嘀咕着,怪事每天有,今天特别多,他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心底还没嘀咕完呢,就听见楼梯处传来爽朗的笑声,“秦捕头怎的不稍微等等我?”
等等他?什么意思,又来了一个钱多的烧的慌的?
被这边动静吸引来的众人,望着楼梯拐角处。
秦掌柜在马三的搀扶下,缓缓的爬上来了,他是惯会做生意的,见人习惯带上三分笑,加上飘香阁名声太大,这迎客居也是这秦掌柜的产业,所以再坐的众人,岂能不认识他?
此时他一身朴素的衣裳上前,朝着众人拱拱手,继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跟秦淮一般,同样将钱拍在了宋大夫的那处,“小老儿也来凑个热闹,我赌她赢!”
众人瞠!目!结!舌!
空气中是凝固了一般的安静,众人神色各异,庄家眼珠子木然的转了转,先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又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但是一副我心意已决的那一老一少。
他脑子有点乱。
秦淮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人,也不在意白氏看他的目光,颔首朝她点头客套罢,跟着秦掌柜一起下楼。
“疯了,都疯了。”白氏将杯子拍在桌子上,一脸怒容。
这边情势剑拔弩张,宋丁海家门口,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乌泱泱的二三十号人将狭隘的巷子挤得严严实实的,众人怒视着前面拦着的兄弟三个。
不,不止三个,因为李仁他们来了不算,身后还带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帮衬,似乎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似得,全都围在门口,手拿木棍,凶神恶煞。
“这算什么事,宋丁海,愿赌服输,今个日子已经到了,还不快点跟你那个师傅出来,兑现诺言?咋的当时喊的跟个英雄似得,现在成了狗熊了?”
程石不敢跟这些大老粗硬碰硬,只能喊着那边的人早些出来。
他一个人喊没成效,身后那些跟着来凑热闹的,扯着嗓子大声叫着闹着。
看得出来,大多数都是年轻学徒们多些。
周围的邻居们早就知道今个是好日子,所以一大早耳朵就贴着大门等着看热闹呢!
程石喊完了之后,门还是紧闭着,没一丝打开的迹象。
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人,那些男的全都高声吆喝起来。
“开门喽!”
“快开门啊!”
“来游街那!”
李仁兄弟们听的恩人被他们这些人辱没,早就气的快要爆炸,原本还能克制一些,但见好几个分明没事找事的人,眼底的淫光后,再也忍不住,出手推搡着他们。
“没天理了,当时这赌约是你们立下的,这会不遵守赌约的人还是你们,咱们行医之辈,自来得光明磊落,不落人口舌把柄,可你们却三番两次来阻拦,医死了人,这会当缩头乌龟了?赌不起也就罢了,还找这么多人恃强凌弱,宋丁海,你那脸皮被狗啃了吧!”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当时她那嚣张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呢。
李义被他的话气的险些跳起来,“你她娘的嘴巴放干净点,谁医死了人,恩人她医术高明,死人都能治活了!”
他平时脾气来的最快,虽然刚开始大哥耳提面命的交代他不能开口,不能惹事,但是被他这么胡咧咧的一顿激,话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往外蹦。
“没医死人?没医死人你们把人给弄出来啊?再把你们恩人喊出来,让他当面跟我们对峙啊!”
程石人长得弱,只能大声往外喊,试图用声音来增加自己的势力。
争论中,两拨人已经有人开始了肢体触碰。
“咯吱……”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虚掩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众人听到声响,下意识的扭过头,朝着发声处望去。
是那个一直黑着脸的少年开了门。
程石甩开一直抓着自己领口的男人,大步流星上前,不停的往里面探头,语气趾高气昂,“人呢?那个丫头去哪了?还有宋丁海呢?他们该不是被吓的不行,早早收拾了行李逃之夭夭了吧?”
薛丁冷笑一声,闪身,露出了姗姗来迟的柳宓。
她今个打扮的很不一般,嫩黄色的长衫内是花枝繁琐图案的长巾形的抹胸,褙子用料考究,两襟随意松敞,是如今最流行的“不挚衿”式样。
梳妆别致新颖,扎发垂肩,发顶上戴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
青山镇自来就盛产牡丹,寓意吉祥富贵,每年发春之际后,不管城里的贫贱富贵,人人都爱在脑袋上插牡丹,就连在街上拉着太平车或者是收夜香的大爷,都习惯戴一朵牡丹。
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花朵,竟然让人生出了一种人比花娇的感觉。
她在花朵跟乌发交叉间还有一个模样简单的玉簪。
白玉般小巧的耳朵上还挂着银丁香。
喧闹嘈杂声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顿时湮灭。
她皮肤就白皙,眉目如画,如今精致的眉眼上特意带了妆容跟花钿,浅笑一笑,嘴角梨涡醉人,以往只觉得她长得好,可是稍微一打扮,怕是连汴城的那些贵女,都比不上她十分之一!
她打扮的这么明艳动人,怕是不想输的太丢人吧?
也许,没准在游街的时候,被人看到这幅光彩的容貌后被惦记上,正好丢人之后再被哪个纨绔少爷用轿子抬回家里当小妾。
她肯定是在为自个的后路做打算。
好些年轻的学徒们,视线盯在她的胳膊上,幻想着稍等一会这袖子被人扯开,那截玉藕该是怎么样的雪白滑腻。
不少人色眯眯的盯着她裸露在外的白腻脖颈,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
程石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见这些年轻的不争气的吞着口水,面上不由带着怒气,“一个个的,都把你们的招子给我收回去!”发过怒气后,又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面前似是不懂事的柳宓。
“姑娘,愿赌服输,你这会该遵循你的承诺了。”
“哦”柳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态度有些漫不经心,“都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虽然我是个小姑娘,但是我说过的话,肯定会遵守的。要是程大夫您要是跟我现在的情况一般的话,肯定也会遵守承诺的哦?”
“那是自然!”程石没想到柳宓会突然给他戴一顶高帽,但是听到她这样的话,他还是欣喜异常,拍着胸脯肯定的。
片刻后,意识到不对,他咳嗽一声,佯装遗憾道,“虽然我现在也觉得很为难,但是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姑娘为人坦率,既然输了,那就请兑现吧。”
“兑现?”柳宓脸上透着疑惑。
“我要兑现什么诺言?”
“穿着露了一条胳膊的衣衫在大街上走一圈,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耍赖当不清楚!”程石现在说一声气急败坏,一点不为过。
“哦,我是说过这话,这我承认,可是,我输了吗?”柳宓歪着脑袋的模样极其俏丽,她说的话跟做出的动作一点不相符,这会随随便便的话,险些将对方气的吐血。
你输了没?你说你输了没!这节骨眼上还想蒙混过关是咋的!
“别抵抗了,没意思了,这都耽搁了这么些日子,人八成是被你们烧了吧?前三日我们可见你家宅子里有烟火冒起啊。”
为了防止她逃跑,平时自然得让人在她家周围多守着点了。
柳宓忍俊不禁,三日前,那晚上是她实在馋的不行,让薛丁去买了只鸡,几个人在院子里生火烤鸡的,可就是那点烟火,咋的会被人联想成,是在火葬人?
况且,现在流行入土为安,没什么深仇大恨,是不会把人给火葬的。
“我……”柳宓刚张嘴,对面那些人就极为不耐的挥手,也不听她继续解释,推搡着前面松懈几分的李家兄弟,“大家别听她在这拖延时间,里面肯定没人,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咱们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来!”
“对,对!”
其实后面那些人才没这么高的觉悟,原本来这只是为了壮壮人气,但是现在见了她这副模样后,自然是希望……
秀色可餐啊!
狭小的巷子几乎被人流全部挤入,其中找事的跟看热闹的全都混在一堆,难以分辨,好些人想趁乱沾点便宜,李仁三兄弟见情况越发的脱离了控制,顾不得旁人,全都涌在柳宓身边,将她护的严实。
吵吵闹闹,骂骂咧咧。
春花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眼神瞥见弟弟被人推搡,见照顾自己的姑娘被人围着,急的不行,疾步走到门外,端起水盆的水,朝着闹得最凶的几个人,泼了上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