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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要命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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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四,破天荒地,我去竹林搞了根竹竿做蛴蟆笼。

    “十四日,送蛴蟆,蛴蟆的公,蛴蟆的婆,我把蛴蟆送下河。”

    蛴蟆,在我们这是瘟神的象征,代表了不幸。

    晚上,我很早就将蛴蟆笼送了,就当给自己送送晦气吧,希望来年运气好些。

    送完,时间还早,我去了玉米地外的小河滩,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回忆这一年来我的遭遇。

    这悲剧的一个年头,起于蛴蟆节,也该终于蛴蟆节了。

    凡事都应该有始有终。

    回去的时候我竟然遇见了罗宗素和夏凉城,这颇有些冤家路窄的意思。

    就那么一条羊肠小道,我要走,他们要来。

    我低着头,往旁边走。

    野草上面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腿。

    我没想过罗宗素会叫我:“薄暮,好久不见。”

    “嗯。”我点了点头,转身往河滩上走。

    我不想看到他们,尤其是夏凉城。

    ……

    但事与愿违,罗宗素竟然转到了我们班读书,并被安排在了夏凉城的那个寝室。

    八个人的小团体变成了九个人。

    这学期我重新接手了班级里的一些事务,像手抄报,征文之类的文艺事务。

    为此程力对我又喜又恨。

    喜的是轻松了他和路含,恨的是我总借着这些事霸占了路含,假公济私和路含说悄悄话,不告诉他。

    只是有一点让我心里挺不舒服,九个人聚餐总被罗宗素和夏凉城搞成十人聚餐。

    而青依每次还特喜欢坐我对面。左一个“城哥”,右叫一声“宗素哥哥”。

    恶心。

    ……

    但好在一直相安无事,真正让矛盾激化的日子是在愚人节。

    下午的太阳已经开始毒辣,很多人都选择下午的时候穿连衣裙。路含和徐蕾更是早早地备好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在这天下午穿出来。

    临到教室门口,我们在躲过了门上的板擦,这点小打小闹我们没放心上。

    他们每年都这样。

    无伤大雅的情况下,随他们闹闹。

    因为班主任的要求的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的政策,我们三个搭上另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坐在了一块,我们进来她就给我们提了个起:“椅子上有胶水,小心点。”

    我低头一看,椅子上面有果然一层油似的胶物质在发光。

    但还是说晚了一步,徐蕾和路含已经坐了上去,并且俩人脸色都不好了。

    我坐在外面,路含在里面,徐蕾在外面,一屁股坐死了缓冲时间。

    我一般先让路含先进去,所以她不假思索就坐了进去,徐蕾则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气死了,这群人今年怎么这么过分!”徐蕾咬着保温杯吸管猛吸了一口,然后她摔了保温杯,有些手忙脚乱地在书包里翻什么。

    我有些奇怪,在椅子上垫了好几张a4纸才坐到座位上准备吃药。

    眼前光线一暗,我的耳边突然传来路含的尖叫:“啊!”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她被惊恐占据的脸。

    “怎么了……”

    “薄暮,我药被换了!”徐蕾将药摊在的手心中,“这是不是你的药?”

    我的药药片有很多种,但我都是放在药瓶中的,一个药瓶里是一次服用的量。

    我有些慌了,打开自己的药瓶,里面装的却是粉笔,我将另外两个拿了出来,同样是粉笔!

    “薄暮,我药被换了!”徐蕾将药摊在的手心中。

    路含在我耳边哭,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徐蕾呼吸粗重,脸上冒出了很多小红痘,密密麻麻的。

    我回头一望路含,也跟着失声叫了一声,直接跳离了座位。

    教室里此时没有几个人,程力他们还在操场打球。

    我先是十分慌张地打了老班的电话,说徐蕾过敏了。然后看着地上的假蛇咽了口口水,轻轻抱住了路含。

    路含抱着我在发抖。

    ……

    程力和李彬是跑回来的,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也开始难受,放开路含时我甚至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程力抱住了路含,肖阳弯腰捡起地上的玩具,李彬扶着课桌猫着身子还在喘气:“徐蕾呢?”

    “老班带走了。”我摇了摇沉甸甸的的头,双手颤抖地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了备用药服下。

    喝了自己水杯里的水,为了冷静下来,我连带着路含的可乐把打开了,可我在下嘴的前一秒,硬生生地止住了,我在里面看到了只死蟑螂。

    我一阵慌张,打开水杯,里面清清楚楚地躺着一只死蟑螂。我心里一阵恶心,起身抓过挂在课桌上的垃圾袋,“哇”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人群越围越密,我简单擦了擦嘴,我抓着垃圾袋,推开人群,直接冲向了外面的洗手台。

    我在外面感觉像是把胃都吐出来了一般,用水漱了很久都还觉得恶心。

    刚直起身我就又想吐了。

    ……

    我回到班里时,肖阳正在帮路含检查课桌和书里有没有其异常。

    路含也换了身衣服,将一个药瓶塞给我,又指着桌上的面包和手机:“吃点东西再吃药。”

    撕开面包,我还专门看了一下有没有虫,但我本能地还是有一些恶心:“监控查了吗?”

    这么人群都散了,只有我们几个还在这儿。

    “查了。”程力点头,脸色并不好。

    大概又是那人吧。

    我有些气短,啃了几口面包后就看饮料吃了药,放下牛奶,胃里还是恶心,而且一边恶心一边发疼。

    我扶着桌子,揉着有些抽搐的胃。

    老班打电话给程力交代具体事宜。

    我缓了口气:“程力,你问问老班事赔偿怎么算,我想去做个体验。”

    程力瞥了我一眼:“事后赔偿由过错方全包,但要发票。”

    路含陪我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和心理疏导。

    医院给我开了点解毒的药和胃药,韩医生给我拿了点辅助干预的药。

    我捏着的发票单子,砸吧砸吧嘴:“医院收费越来越高了。”

    医院开的三盒药,一百五十多。

    检查费用八百带点。

    一次心理疏导六百,两瓶干预药一千三百多。

    林林总总加上来竟然有个三千多。

    做完检查,我们去看了徐蕾,徐蕾还在重点监护室里躺着没醒。

    徐蕾的父母也翘班赶了过来。

    两边都在协商这次的事怎么办。

    徐蕾这次的医药费不是小数目,并且不是意外险,这一笔钱足够压垮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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