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的凶手出现
庙堂里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做皇帝者皆是城府极深之人,城府极深之人定是多疑之人。否则,若不能走一步算两步,事事考虑在别人前面如何牢坐皇椅,高枕无忧?
作为武将,一旦威望太高,尾大不掉,定会让皇帝生出芥蒂。积累再多的战功,放在国家面前都会被当作棋子毫不犹豫地舍弃。
而窦荣成只是武夫心性,一心保家卫国,对权力地位没什么欲望。又在卫安的提醒下主动舍弃一部分军权,弃驹保帅,这才让皇帝放心许多。
窦荣成转而开口:“那孩子的脾性如何?跟他爹像么?”
卫安满意一笑,说道:“脾性纯良,不过要说与顾兄相较高下不太妥帖。尘安从小就没了爹娘自是与其他孩子不同。这一点他爹则不同,自小便是温室之苗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单纯执拗得狠。
是能成事者,不过还需小火慢炖急不来。无论像他爹还是像他娘都是美事一桩。目前来看他根骨佳喜剑随了他爹。至于文……哎,那孩子怕是没读过书。不过还来得极,天赋这东西有的话自然比别人学得快。
对了,若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
窦荣成闻言重重叹息一声,说:“嗯,你说得在理。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见面今日就算了,改日吧。”
卫安轻轻点头。
窦荣成又道:“想当初顾兄也喜欢剑,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是如此。不知会不会超过顾兄。”
卫安笃定回答:“一定会的。”
窦荣成笑问:“哦?如此确定?”
卫安不置可否,说道:“你且看便是。”
窦荣成开口:“好,我等那一日。”
翌日,日升月恒
顾尘安躺在门口的躺椅上闭目休憩,极为享受此刻的恬淡时光。方才他举了一个时辰的棋罐这会儿手正酸疼着呢。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尘安一脸好奇,睁开双目便看到阿柴穿过远院门朝他走来纳闷开口:“怎么了?阿柴哥?”
阿柴躬身作揖,脸上挂着标志的喜气笑容说:“回顾公子,大人请你到主院一叙”。
顾尘安顿时明悟。“卫叔叔这是准备教我棋道了?”
他欢快起身跟着阿柴来到主院,此时卫安已经坐在八角桌旁,一袭儒衫,倜傥依旧,看到顾尘安后笑容灿烂,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顾尘安咧嘴傻笑,蹦蹦跳跳地来到石桌旁。明知故问道:“卫叔叔,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卫安假装不知情开口:“嗯,想教你围棋。”
顾尘安闻言使劲点了点头道:“好。”
卫安淡淡为顾尘安讲了一遍规则,且对弈前,双方需在对角星位处搁置两子,执白先行。
来,我们先试一盘,你选白子还是黑子?”
顾尘安微微颔首,思忖片刻道:“白子。”
对局开始,顾尘安指捻白子像个愣头青,毫不意外在中间砌赌墙便输了,初局便出局。
第二句,随着卫叔叔的黑子落下,高下立判。
顾尘安眉头轻蹙,焦急开口:“这……卫叔叔我都没看到你如何走棋就输了。”
卫安笑脸温柔,回答:“没关系,慢慢来。”
两人继续对弈,卫安只好拉长战线,为得就是下久一点。接着再次放水,化攻为守,分庭抗礼,顾尘安这才有了几息喘息机会。
之后,每到顾尘安白六十几左右,卫安再发起攻势,瞬间扭转棋局,风云突变。
对于卫安而言能赢择不赢颇为费神。不过他不并在意,反而甘之如饴。
两人一个落子清脆,气定神闲。一个迟眉钝眼,焦头烂额。对比鲜明,委实有趣。
顾尘安一边诧异卫叔叔的棋艺高超,一边牢记他的走势方位。两人就这样完全忘却时辰,连下二十几局。
月挂当空
文房内,一位年逾半百,庞眉白发的男子站在书案前,神色肃穆,嘴唇紧抿。旋即冷漠开口:“他收了个徒弟?”
一名扈从身份的男子恭敬回答:“是,属下已查清楚那少年是前两日才到达京城的。”
年迈男子泰然自若道:“是顾尘安?”
扈从回答:“正是,不知为何他的生平来历查不到,可能痕迹被抹去或者之前不住在京城,比如那些偏远的村落就会查无此人。”
男子眉头一拧,略作思忖道:“若是痕迹被抹去绝无可能,督察员有我们的人,如果卫安真的有小动作怎么可能水过无痕?哼,看来那小子还真被他藏起来了。果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当年,我不是没想过杀了那小子和顾老爷以绝后患,可惜了找了这么多年就是找不到。
卫安为了不让我找到他们爷孙竟十六载不跟他们联系还真是沉得住气。”
扈从眸中闪过一抹狠戾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杀了他?”
男子镇定开口:“杀了?那老东西就是在钓鱼等着我们上钩呢?此人心思缜密,城府颇深,既然敢让那小子进京怎会没有后手?现在下手怕是难了。”
扈从灵光一闪道:“不如找几个江湖高手解决了那小子,这样事后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男子嗤笑:“这空档无论谁去都会算在凶手头上。再者,如今的江湖乌烟瘴气,良莠不齐,如一盘散沙。
所谓的高手都是些旁门左道,滥竽充数的鼠目之辈,有几个能上得了台面?三级以下去了还不是活靶子?
三级以上倒是有两个与我有香火情,但这关系丝丝缕缕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卫安会查不到?何况天子脚下,那些跟我有三两交情的高手朝堂上那两位会浑然不知?哼!怕是已经详细记录在册,莫说皇上,就连太子殿下那亦不好交代。
还有那卫安,在京城为官二十年可不是吃白饭的,外表看来是个不问世事的清官,私下里不仅财力迫人,还培养探子鹰犬,不说手眼通天但暗中势力不容小觑。
扈从面露难色道:“大人,那该如何?就这样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