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从不蒙面的佐罗
我没有什么超能力，我只是永远不会死而已。
……
话已说尽，话的尽头是枪。
贝肯、福拜别无选择，只能拔枪。
塔罗、格隆和牛仔们也咬着牙，随之拔枪。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七声枪响，几乎不分先后响起。
夜鸦惊飞。
两个枪口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那是弹药被击发后产生的烟火。
这些烟火在枪口处幽幽地飘起，像是两条袅袅的烟雾，随着夜风缓缓散去。
贝肯、福拜、格隆和三个牛仔原本手中的枪，此刻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枪套。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极致的惊愕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原本持枪的手完好无损，但心中的震撼却如同重锤般击打着他们的心灵。
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冷峻枪手的方向，眼中满是难以名状的敬畏和惊恐。
这个人的枪怎么可以这么快？！这么准？！
几乎在他们拔出枪的同时，对方的子弹就已经准确地击中了他们的武器，并且没有伤到他们任何人。
这种速度和准度，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平时自诩胆大的猛男贝肯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福拜后背的冷汗已经渗到了额头，格隆瑟瑟发抖，三个牛仔呆愣在原地。
“啊！啊！啊——”塔罗的呼嚎声如一阵凄厉的风，划破了寂静。
塔罗是场中唯一受伤的人。
他跪倒在地上，身形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以此来减轻那难以忍受的痛苦。
塔罗的右手腕，那个曾经灵活自如、充满力量的部位，被一枚灼热的子弹无情地击中。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塔罗的衣袖和手掌，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塔罗的面部表情扭曲而痛苦。
“啊！啊！啊——”的呼嚎声，从他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塔罗试图用左手捂住伤口，但鲜血却像泉水般涌出，无法止住。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楼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应该是老铁匠罗格被惊醒了。
两只枪口之下，门里门外六个人都一动不敢动，只有塔罗在跪地哀嚎。
罗格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的手里拿着把猎枪，但看到场中的诡异场景，一时也停住了脚步，端着猎枪，犹豫着是否要去摸扳机。
大叔许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睥睨众人，如鹰狼直视猎物般盯着塔罗。
许的语气冷冽而决绝，道：“今晚，先废了你划破美人脸的右手。我给你五天时间，用尽所有的办法，让埃芙琳原谅你。
如果做不到，你的左手也将不复存在。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赖以吃饭的家伙，无望的人生是什么痛苦滋味。”
大叔许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般扫过格隆和罗格，再次聚焦在塔罗那张惊恐失色的脸上，继续说道：“十天之后，如果埃芙琳还是无法原谅你，那不仅要废你左手，你的生命我也会取走。”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塔罗的脸上瞬间如死人般难看，罗格和格隆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如鹰似狼的冷酷男人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另外，如果埃芙琳出什么意外的话，不仅是你，风沙镇警局的人也都要死。”
说到这里，大叔许的目光突然转向贝肯和福拜，眼中闪过毫不遮掩的轻蔑。
他淡淡地说道：“你们也可以试试，看看再多些人手，能不能保住性命。”
话落，大叔许收起了手里的双枪，目光逡巡扫视一圈。
他的目光太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而那些被他盯上的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看到这个神秘而可怕的男人似是要走，想着怎么和杰克警长交代的贝肯硬着头皮，声音有点止不住发抖，问道：“你，您，是谁？”
许想起卡伦老头的告诫，同时脑中蹦出了一个名字。
许做了一个决定，回答道：“我叫佐罗，从不蒙面的佐罗。”
……
“佐罗就佐罗，干嘛要强调是从不蒙面的佐罗，难道还有一个蒙面的佐罗吗？”许的卧室里，比利小子一脸兴奋，瞪大了眼睛，问道。
早已变回少年的许点了点头，认真道：“在我和卡伦先生的家乡，确实有一个蒙面佐罗，是很有名的侠客。”
比利小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什么时候能去你们的家乡看看就好了，可是你和卡伦先生一个都不告诉我你们家乡具体在哪，神神秘秘的。”
许轻“嗯”了一声，心里叹了口气：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我也不知道……
比利小子撇了撇嘴，有点不满，道：“既然你有易容化妆的本事，而且是打算正面硬刚，干嘛要让我去做什么不在场证据？”
许轻轻抬眼，目光平静而深邃，淡淡开口，道：“你想听真话？”
“你不废话吗？”比利小子一脸无语想打人的模样道。
“你不应该在现场。杰克警长知道你枪法很好，那么你要是在现场，是该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但让你待家里，你肯定是闲不住的，肯定会或好奇或担心跟过来。所以——”许慢条斯理道。
“所以，你就干脆用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理由，把我打发走。”比利小子一字一顿挤出字眼道。
许彬彬有礼，微笑，道：“你理解就好。”
理解你个大头鬼！
比利小子感觉自己手很痒，很想去揍这张温文尔雅的笑脸。
她终于有些理解了伊莲娜说起许时那股咬牙切齿又无从下手的劲头，比利小子还要说什么，卡伦先生却已站在门口。
卡伦先生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直勾勾盯着许，那目光像是要吃人。
比利小子从来没有见过卡伦先生这么失态和愤怒，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比利，你出去一下。我和许聊一下。”卡伦先生对着比利小子说道。
强压着的怒火，使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得多。
比利小子注意到卡伦先生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比利小子有些担忧地看了许一眼。
她知道卡伦先生一向是个温和而理智的人，但此刻的他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连比利小子也感到了一丝恐惧。
许微不可察地颔首示意无事，比利小子这才举步离开。
“砰”的一声，卡伦先生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坐在桌前的许。
许似乎并未被卡伦先生的怒气所影响，他轻轻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神情平静从容地说道：“坐。”
卡伦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但身体依然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许翻起一个新杯子，给卡伦老头倒了杯茶，将茶杯递给老头，歉然道：“没有什么好的茶叶原料，我自己做的混茶，只能将就喝吧。”
“这他妈的是我家！”卡伦满头白发都竖了起来，忍无可忍吼道。
“哦。”许表情淡淡，声音也淡淡，道，“但这是我的房间。在这房间里，我才是主人。”
卡伦有点无语，又无法反驳，气势一滞。
卡伦将杯中茶一口喝干，沉声道：“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佐罗？而且还特别加一句从不蒙面的佐罗？你想干什么？！”
许笑了笑，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老头，道：“怎么说也是地球人，茶怎么能这么喝呢。至于我想干什么，都这么明显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你想让他们来风沙镇找你？”卡伦突然平静了下来，道。
“他们找到的只是佐罗。”许似笑非笑，轻转着茶杯，凝视着卡伦老头，道，“当然，也可能再加上你。”
“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友善！你是在玩火，在找死！”卡伦面色怜悯道。
“嗯，或许吧。”许摸了摸鼻子，道，“又或许，他们能告诉我怎么回去。”
卡伦冷笑，道：“回去，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我不相信你。”许打断卡伦的话，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让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道，“你告诉我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我这样的人。”
卡伦愕然，然后嗤笑道：“那你难道要相信他们？”
许摇了摇头，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道：“我也不会相信他们。我只是想多听听不同的声音，多想想各种可能性，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寻找一条最快回去的路，如此而已。”
“我在这里隐居六年了。”卡伦沉默片刻，忽然岔开话题，道。
“但你和比利都不喜欢这里，不是吗？”许观察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沉，缓缓道，“比利一直记着蛰伏在这里的年月日，她心里一定也在数着参加‘荣耀冠冕’归去复仇还要多少天。”
卡伦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声音突然拔高，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轻抿了一口茶，不说话。
卡伦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双手拢进衣袖中，表情瞬间恢复了平和而冷静，声音也和缓肃静，道：“我不喜欢你擅作主张，将我和比利置于这种突如其来、没有必要的危险之中。”
“所以，你现在想要尝试杀死我吗？”许瞟了下他拢在袖中、不知道在结什么咒印的双手，一脸平静道。
“杀死你，根本就不用尝试。”
卡伦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酷，仿佛冰封的湖面一般深邃而寒冷。
许凝视着卡伦，卡伦的眼中是一片冰天雪地。
卡伦凝视着许，许的眼中似有一座深渊。
突然，许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他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猖狂肆意，几乎要笑出眼泪来。
他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
卡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逼近。
笑了一会后，许忽然又坐直身体，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许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如鹰似狼。
许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放肆的挑衅和懒散的无所谓，道：“那你干嘛还不动手？”
许微笑，露出一口白牙，如鹰狼直视猎物般盯着卡伦，道：“你是不是在想，和一个会一直开挂复活的人结为死敌，也许并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