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个交易
顾文君并不打算给上官嘉儿好脸色,继续开口:“既然知道自己是妾,那以后见了我就低着头退到一旁,我没开口不准你说话,也不许你再喊我姐姐,我顾家满门忠烈可没有这种样式的妹妹,不过,我现在在宫外,你可以喊我一声夫人。”
上官嘉儿入宫一年,还从来没有被顾文君说过重话,因为她是他国公主,又是前来和亲的,不仅皇上对她礼遇有加,皇后和后宫都对她礼让三分,而像今天这样既让她下跪又不许她再喊姐姐的还是第一次。
上官嘉儿眼里有泪在打转是不甘也是委屈。
喊顾文君夫人的话,那她不就真成了奴婢了?上官嘉儿气得脸都扭曲了,可她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顾文君勾唇轻笑:“现在,叫声夫人来听听。”让一个高傲的人低下高贵头颅的方法就是让她抬不起头来。
既然慕容景珩一口咬定只有国丧没有和离,那她不好好用用这个身份岂不是很亏?
上官嘉儿被气得快哭出来了,却只能强忍着眼泪,低眉顺眼的应道:“是,夫人。”
听着上官嘉儿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低头领命,顾文君满意极了,就在这时,去而复返周成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他在外叫门,李嬷嬷去开的门。周成一见慕容景珩和顾文君顿时就松了口气。
“爷,夫人,您们可回来了,叫奴才好找。”周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嘉,嘉姨娘说少爷哭非让老奴去找爷和夫人,还说要是出了事老奴担不起,老奴把整个村头村尾都跑了个遍也没找到爷和夫人……”
周成的话让上官嘉儿的身体仿佛如遭雷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不停的转动轻咬下唇。迫于形势,她只能低下头认错:“是臣妾太过紧张太子,可这毒,臣妾不知是谁下的,也万万不敢谋害太子,求皇上、皇后明察!”
慕容景珩看向顾文君,道:“皇后以为如何?”他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俊美的脸上有些苍白,仿佛病入膏肓随时要倒下一样。
他知道顾文君刚才敲打上官嘉儿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妥协,他很好奇她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她都已经做出让步了,那么,给她一个面子又如何。
顾文君只是静静的盯着慕容景珩,好一个两头不想得罪,踢起皮球的男人,想让她当坏人?那她可就不会客气了。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冷戾,听了慕容景珩这话冷笑一声:“她是你的宠妾,被下毒的是你的儿子,你不帮忙作个主?”
她倒要看看,他这个当爹的会如何处置。是大局为重以背景强大的宠妃为上,还是让自己的皇后隐忍。
慕容景珩盯着顾文君不卑不亢的小脸,发觉她正以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姿态盯着自己。
她在试探。
慕容景珩苍白的俊脸上带着些许怒气,毫不留情的说:“上官氏不尊夫君,不敬嫡母,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回宫后另行罚过,皇后觉得呢?”
上官嘉儿震惊的抬起头:“皇上!”
慕容景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轻声咳嗽道:“你对朕的旨意有意见?”
眼前的慕容景珩眉眼皆是冷意,上官嘉儿泄气的低下头:“臣妾不敢。”
顾文君摇头,抬眼就望进慕容景珩的眸中,笑道:“太轻了,既然我是皇后,那我处置犯了大错的小妾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想和稀泥?先问过她同不同意吧。
慕容景珩眸中闪过诧异,但很快就笑道:“皇后说的不错,皇后若是不立威,后宫怕是无人会服气。”
他说完话之后又开始咳了起来,那架势,仿佛随时要把心肝脾肾肺都咳出来一样。
顾文君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她不信他真的一点不心疼上官嘉儿,不过,算这狗男人会说话。
她偏头看向上官嘉儿,轻柔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慑:“你不是挺喜欢献殷勤的吗?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干活,从现在起,帮我和孩子洗衣做饭。”
上官嘉儿听了这话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一样,她呆呆的问:“什么?”
“你不是说,这吃食里的毒和你无关吗?从现在起负责我和孩子每日的膳食,一直到我们离开这里,若是无事,你也能早日洗清嫌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上官嘉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仰起头咽了咽口水,她还得继续跟在他们的身边,不能撕破脸皮,只能忍气吞声的把所有的屈辱全部咽下。
“……多谢皇后娘娘给臣妾机会,臣妾一定会好好的自证清白。”
顾文君看到上官嘉儿,就无比的糟心,暴脾气一上来,拉着她到门口,直接抬脚就把她踹出门外,转头正要让奶娘把门关上时,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慕容景珩。
她好整以暇的盯着慕容景珩,还非常好心的提醒他:“你要是觉得心疼的话,可以陪她一起出去。”
看着她那一脸的“慢走不送”的表情,慕容景珩勾唇轻笑:“为夫只会心疼娘子一人。”
顾文君慢吞吞的看他一眼,接过奶娘手里的慕容流云,转声道:“有劳嬷嬷去向掌柜要笔墨纸砚。”
李嬷嬷受宠若惊的领命,快速出门去要向客栈掌柜笔墨纸砚。
慕容景珩站在顾文君身后,嗓音含笑道:“娘子回心转意了,为夫真高兴。”
顾文君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心二用的边帮慕容流云号脉,边说道:“做个交易吧。”
慕容景珩难得脸色一正,问道:“皇后想要和朕做什么交易?”
顾文君闻言这才转头看向他,眸子里尽数是认真。
“我帮你清扫宫里的妖魔,你放我离开。”
“哦?皇后怎能确定宫中有妖魔?”慕容景珩掩唇轻咳几声,玩笑似的说道:“朕竟是不知,皇后还懂玄学之术?”
顾文君盯着他满是嘲讽的俊脸:“你的病我也能治得好,当然,你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合作。”
“且不说你会不会医术,退一步来讲。”慕容景珩俊脸上充满了笑,说出来的话却言辞犀利:“朕要如何信你?你又拿什么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