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复魔术回路
“好了,接下来就该着手处理肯主任这边的事了。”优拍拍手,把魔力化作丝带,绑在索拉和肯尼斯身上,把两人拉到一块,最后就像绑票的劫匪一样,将两人背靠着背用魔力丝带缠了个水泄不通,只留两颗脑袋在外面,就这样拖着两人向他们在这个工厂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当优的身影消失在这个刚刚还是战场的废弃工厂外面后,阳光照映下的墙角阴影处,一条水蛇般的阴影猛然窜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着森林深处游去。
一处山坡顶上的树林中,‘间桐脏砚’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卫宫切嗣渐渐远去的轿车背影,突然林地中传来一阵唰唰的游动声,一道蛇一样的阴影在靠近他时一跃而起钻进了他的手中。‘间桐脏砚’闭上眼睛,仔细读取着黑影带来的讯息,随后呵呵一笑,幽寂的树林配合他那阴冷的笑声,让本来午后在斑驳阳光投射下只是有些清静的森林犹如堕入一片修罗鬼蜮般。
“这可不行,这种平淡无味的结局跟圣杯战争的宗旨一点都不符合,没有痛苦和牺牲,又怎能诞生出完美的圣杯?带着小圣杯的容器偷跑,可是犯规行为,这是不被允许的。”说着‘间桐脏砚’脚下的阴影犹如泥沼一般,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慢慢沉入其中。
“最早都有两天吗?那时间还真是充裕,就让我稍稍加速一下圣杯战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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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水滴落石头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这声音似乎让肯尼斯感到一丝心烦气躁,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紧了眉头。
轰的一声,耳边传来爆破的声音,随后午后强烈而炽热的阳光直接扑面而来,火辣辣地照射在脸上。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勉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皮。
“我这是……”肯尼斯坐起身子,捂着自己的脑袋,他感到有些头痛。伸手一摸,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再一看,自己的未婚妻正躺在身边,一副昏迷还未苏醒的模样,疑惑地道:30“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要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大脑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战斗的画面一帧帧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理清自己的记忆后,肯尼斯瞬间暴怒了。
“那个没有丝毫魔术师尊严的鬣狗,只会使用下三滥手段的败类,竟敢用——”
“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特别是不要使用魔术,虽然治好了你的身体,让你可以像常人一样正常行动,但魔术回路那里修复起来太麻烦,我可没管。你要是乱用魔力,身体只会再次变得破破烂烂,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发泄,肯尼斯转头就发现优正坐在椅子上吹灭自己手指上的魔力光焰。
“你这个房间太阴暗了,我稍微开了个洞,让它看起来明亮一些,不介意吧?”
肯尼斯看了看自己头顶上刚开的‘天窗’,没有说话。他的魔术造诣轻易地就通过留下的气息辨别出了这只是用单纯的魔力造成的破坏,如此简单粗暴暴殄天物的浪费行为,让有着现代魔术师那种恨不得把每一丝魔力的使用都力求利用到极致的标准的肯尼斯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后,他又想起了优刚刚说的话,急忙开始检查自己的魔术回路,随着检查的深入,肯尼斯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到最后整个人更是像失了魂魄一般,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个噩梦,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才对。”
肯尼斯开始逃避现实,从小就一帆风顺,过着与失败和挫折无缘的生活的他,在第一次遭受难以想象的失败后,便将曾经那些被荣耀,夸赞和吹捧所支撑起来的信心和骄傲给撕得支离破碎,在面对失败和挫折的抵抗力上,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优可不管这些,她无情地将血淋淋的现实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九成以上的魔术回路损坏,剩下的那不到一成的魔术回路也无法单独运作,可以说整个魔术回路都已经彻底报废,我记得这玩意在魔术界是一个家族传承的根本和底蕴吧,你就算再怎么逃避,事实也无法改变——埃尔梅罗家族八百年的传承在你这里断代了。”
肯尼斯眼角流出了眼泪,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在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罢了,可是这打击过于巨大,他一时间确实无法接受而已。
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突然,肯尼斯回想起优刚刚说的话,因为太麻烦,所以只修复了自己的身体,而没有管魔术回路?
肯尼斯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对着优询问道:“你能治好我的魔术回路对不对?拜托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支付。”
优在沙发上晃着脚丫,没有直接回答肯尼斯的问题,只是装出一副闭目沉思的模样。
肯尼斯内心忐忑地等待着,他害怕优说出否定或拒绝的回答。
优也不是单纯地在吊对方胃口,她确实在思考着要不要将小樱交给肯尼斯来庇护,理论上来讲,完整的肯尼斯所带领的埃尔梅罗家族,小樱未来的安危根本就不用担心,成就也比心里的另一个打算艾德费尔特要高很多。但这家伙在优的记忆里除了“主任”“绿帽”的标签外,还有一个就是“必死”了,因为这家伙如果没死,后面就没有所谓的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当然也有主角换成他的可能性。
“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做。”沉吟了许久,优最终还是开口道,肯尼斯听到这话内心一口气松了下来,对方有需求就好,哪怕再怎么难办,也不会比现在的状况更糟,有交易那就有希望。
“我在这边认识一个叫间桐樱的孩子,希望你能收他为徒,给他提供庇护。”
“间桐?这不是冬木御三家之一吗?他们不是有自己的魔道传承吗,还需要我来庇护?”肯尼斯听见要求后愣了,他原本以为会有什么苛刻的条件,结果竟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于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间桐家可没有魔道传承一说,数百年前起家主就一直是一个人,通过寄生自己的后代或其他有魔术资质的人来延续生命,长久以来的寄生让他灵魂劣化成了一个只为了活着而追求永生的怪物。我解决了老虫子后救了小樱,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边,所以要在离开前给她找一个能庇护他的家族,你是第一选择。”
肯尼听完解释后,放下了疑惑,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要求,对他而言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但优随后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你只是选择之一,我希望的庇护是完全的,也就是说就算有一天你不幸因为意外去世了,小樱也不会因此失去庇护。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提供的庇护会不会因为你的意外而中断,我需要一个真实的回复,谎言对我无效,想清楚了再回答。”
优紧紧地盯着肯尼斯的眼睛,十字星瞳散发出夺目的光彩,肯尼斯一时间竟觉得仿佛有一只手在死死攥住他的心脏一般,不由得捂着心脏,喘着粗气半跪了下来。
优没有释放任何气势和魔力,仅仅只是稍微认真地盯着他这一行为,就让肯尼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这种压迫不是实质上的,更像是一种面对比自己生命形式更高级的存在自然而然就臣服的心理行为。
察觉到肯尼斯现在的状况似乎是由自己造成的,优闭上了眼睛,随后蜷起双腿,屈膝抱着,等待着肯尼斯的回答。
肯尼斯感觉压迫消失后很快就调整了回来,他只当优刚才对他施展了一种不知道的精神威压的术式。肯尼斯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他没有资格在对方的态度这方面挑三拣四。
肯尼斯仔细想了想,郑重地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枚徽章,递到了优的面前。
“这是一枚代表了埃尔梅罗家族承诺的徽章,效果和阿特拉斯学院的契约书差不多,基本上每个大家族都有类似的东西。上面有着只有本家才能辨别出的魔术雕刻和防伪标志,无法被仿制。可以说这代表着埃尔梅罗整个家族的承诺,这样一来,无论家主是否更换都不会影响我刚才做的承诺。只要埃尔梅罗家族传承还在,承诺就会一直有效。”
优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她看出了上面确实有魔力流动的痕迹,但具体有什么名堂她也搞不清楚,想到肯尼斯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即便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撒谎,便收下了这枚徽章,代表着交易达成。
见优收下了自己的徽章,肯尼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语气紧张地问道:“我的魔术回路,真的还有修复的可能性吗?”
不怪他如此小心,这可是整个埃尔梅罗家族八百年的传承,若真的断在他的手上,无论他以前有多么风光,有多少成就,今后他都只能作为埃尔梅罗家族的罪人流传下去,作为整个魔术界的笑柄而广为人知。
但优的回答让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应该可以。”
听着这堪称敷衍至极的回答,肯尼斯深呼了几口气,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惶恐,忐忑和愤怒,快速追问道:“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修复我的魔术回路?”
这话说到末尾甚至有些变音。
“这个啊……”优用手抚着自己一侧的脸颊,食指轻轻地敲击着太阳穴,慢慢地回答道:“我打算追溯一下你身体的时间记录,然后再把你身体里面的魔术回路回溯到破坏之前的状态。”
肯尼斯一听就愣了,甚至有些怀疑优是不是在耍他。时间的操纵在魔术中向来是难题中的难题,其难度不比探寻魔法简单多少。在这方面有所成就的,不是只能对自己做一些简单的小范围加速操作,就是需要靠神代的秘宝或秘术才能实现,暂停和回溯的时间操作至今仍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中,还未有人实现过。
肯尼斯打量优的模样,蔚蓝色的披肩长发,头顶两个齐腰的弯曲大角,还有那摇摇欲睡十字星瞳,心里安慰着自己说道:“对方是神代生物,甚至还拥有最高等级的龙种血脉,或许这种操作对她来说只是稀松平常。”
肯尼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有把握吗?”
“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操作,不过我的内心告诉我这种方法可以成功,所以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肯尼斯木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将代表家族承诺的徽章送出去却得到了一个不甚理想的回答。
这时候,优伸手对准了肯尼斯,掌心发出一团耀眼的蓝色光芒。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肯尼斯伸手遮住刺眼的强光,有些讶异,“现在?什么准备都不做吗?”
“这种事情我想一想就可以,哪需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准备和操作。”
优持续输出魔力,将肯尼斯整个人全身都包裹起来,她的魔力就像水渗入海绵一般从外表直接渗透进了肯尼斯的身体,然后将接触到的那些被随意拼接的魔术回路一一断开,随后又重新接回到正确的位置,优的魔力就像有自我意识一般,忠实地按照她的思路执行了解决方案,哪怕她本身并不懂其中的原理。
不过肯尼斯的感觉就不好受了,又硬生生地感受了一次魔术回路被扯断的感觉,要知道这玩意儿在人的身体里面,可是作为拟似神经存在的,直接痛感加倍。
肯尼斯连一秒的时间都没坚持下来,张着嘴巴还来不及哀嚎,就双眼泛白,嘴角流延地倒下了。
扑通一声,肯尼斯脸面朝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优一见这状况,后知后觉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好像又忘了动手之前麻醉了,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