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什么不换一个心脏呢

    “严格来讲，真的小圣杯是指爱丽斯菲尔的心脏，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英灵的灵魂的，退场的从者越多，爱丽丝菲尔身体的负担就越大。这才两个从者退场，她的身体就不支持她自由行动了。随着退场的从者越来越多，她最后也会失去人的身份，变成字面意义上的小圣杯。”

    阿尔托莉雅转身愤怒地看着卫宫切嗣：“你一直都知道这一切？”

    卫宫切嗣淡定地吸了口烟，然后闭上眼睛抬头望天，似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最后将烟雾呼出，直视阿尔托莉雅的眼睛。“是的，这原本就是计划之一，只要爱丽丝菲尔还在我们身边，无论圣杯战争最后的结果如何，圣杯就一定会出现在我们的手上。”

    “哪怕这要付出你妻子的生命。”

    面对阿尔托莉雅的质问，卫宫切嗣不为所动，“早在出发之前，我和爱丽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再说了，你在愤怒些什么？这是我和爱丽夫妻两人共同的觉悟，不是你一个从者该插手过问的事。”

    “……”阿尔托莉雅哑口无言，确实，如果当事人都已经有了牺牲的觉悟，自己一个外人去插手，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阿喏……”这时优举手插话道：“你们的觉悟我不是不了解啦，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说到底小圣杯只要能发挥储存退场从者灵魂的作用，它的形式是死物还是活物都不重要，既然如此，你就从来没想过给爱丽斯菲尔换一个心脏吗？我记得这技术在魔术世界并不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事吧。”

    卫宫切嗣盯着眼前这个貌似知道很多秘密的小家伙一眼，内心泛起了一丝古怪。对方明明知道很多当事人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也知道如何将自己正常地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却偏偏对一些魔术界的常识不甚了解。看着优明亮的十字星瞳，卫宫切嗣把这归纳为她有着可以收集情报的特殊魔眼，并猜测这魔眼有一定有着什么缺陷，导致了她明明知道一些深藏的秘密却对魔道常识如此匮乏的情况。将这个猜测作为一条情报记下，随后开始解释起优的问题。

    “你对魔术世界可能存在什么误解，对魔术师而言，更换心脏的手术确实不难，但也不简单。先不说制作或者寻找匹配的器官有多麻烦，能对人体进行改造的魔术师大多都要事先准备好相关的道具和魔术，这些基本都是在他们各自的魔术工房里面进行的。再者魔术师们都只会钻研自己的领域，大多数基本上都只能算得上学者，我是在人体上进行魔术钻研的魔术师，在当今的魔术世界真的很少很少。圣杯战争只有七天的时间，一旦开始，爱丽丝菲尔就不能离开冬木市，我作为剑士的御主也不能离开冬木，根本没时间，没精力去寻找这样的魔术师。”

    卫宫切嗣顿了顿，继续道。

    “就算全权交给舞弥去负责，她也找来了这样的人，但光前期的准备就要花上四五天，这段时间圣杯战争也差不多该到末尾了。我和爱丽丝菲尔有过估计，退场的从者一旦达到三个，她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四个就会关闭所有的身体感知成为一个植物人，五个就会失去自己的形体变作黄金的圣杯，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优一脸的恍然大悟，“诶，原来是这样啊，可是爱丽丝菲尔才装两个从者的魂魄就趴下了啊。”

    “一时没适应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但身体行动可能会有很多不方便。”卫宫切嗣从阿尔托莉雅手中接过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端详着她的脸庞，眼神露出一种谁也无法明白的感情。

    优看着卫宫切嗣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你自己明明也很不舍，有了放弃圣杯战争的念头，却又偏偏死犟着坚持了下来。明明我都对你说了圣杯出了很大的问题，它是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的。”

    “我不可能因为你单方面的言辞就放弃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具体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我自己会查，调查完后我自会采取相应的行动。”卫宫切嗣抱着爱丽丝菲儿把她放到了车架后座，让她躺在车里，头也不回地对着优说道。

    “相应的行动？你难道还想在解决圣杯的问题后，继续用它实现自己世界和平的理想不成？放弃吧，那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还是说，因为沉没成本太大，你已经无法停下手了。我算算，你的青梅竹马夏蕾和一整座小岛的村民，父亲卫宫矩贤，师傅兼义母的娜塔莉亚——”

    “砰”一声枪响，在幽寂的废墟中回荡着。

    “你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卫宫切嗣举着枪，冷冽地询问着，只不过额头上冒出的细微汗水表达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卫宫切嗣，你到底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神，反应过来后，一股莫名的愤怒从内心涌起，上前一把抓住了卫宫切嗣的衣领，久宇舞弥在旁边也立刻取枪对准了她。

    “我没事，倒是剑士你有些失控了，是龙之血脉的影响吗？”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尔托莉雅闻言更立刻松开了手，不是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竟然对立场上还是自己人的卫宫切嗣动了手，于是柱剑立在一旁，闭上眼睛抚平自己的心绪，同时也试图尝试屏蔽两人的谈话对自己的影响。

    “什么嘛？还是会生气的呀。”优随即转头看向了卫宫切嗣，无视了他忌惮的表情，把在自己额头上压扁的子弹头取下来，用两根手指捏碎了弹头瞧了瞧里面露出的白色粉末。“起源弹啊，先不说这玩意儿了会不会对我起效，但只要它在物理意义上不破防就发挥不了作用。”

    优把子弹的碎屑随手一扔，“用底牌瞄准要害的一击，不过因为刚才是我故意激你的，就当这一枪是你情绪失控下的无心之失了。”

    “用非人的方式活着，却又无法抛弃普通人的感情，借用某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你迟早会被你自己的理想溺死。”

    优说完便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卫宫切嗣一行人无言地坐进车里，在正要发动车子离开之时，优的声音又远远地传来。

    “东京都观布子市伽蓝之堂，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这个时间应该是在那里，就算不是也应该离不远，坐飞机的话，一来一回加上找人的时间两天绰绰有余了，剩下的从者只要你们自己不主动出击，他们基本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如果你还想就爱丽斯菲尔的话，那就抓紧时间了。”

    卫宫切嗣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顿，然后就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