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解除关系?
慕循礼赶回家,已过凌晨。
平时这个点,景年早就睡了,现在却是坐在前院的秋千上,穿着绿色睡裙,像一颗清新的牛油果。
慕循礼走过来,轻声道,“怎么不进屋,外面不热吗?”
景年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在等你。”
慕循礼顺势坐到秋千上,伸过手想搂住景年,景年全部的身体都在抗拒,攥拳去挡。
自上次过后,慕循礼有半个月没有再碰她,此刻凑的这么近,牛奶混着山茶花的体香幽幽传过来。
慕循礼喉咙滚动,身体微微发疼。
景年的声音冷淡极了,“你今天见的是你未婚妻?”
慕循礼眸光微暗,侧面回应,“不是她一个人。”
得到慕循礼的回答,景年不知该有什么想法,她只想笑,弯着眼睛真的笑出声来。
慕循礼觉得景年不该是这种回应,心底划过不安,“你在笑什么?”
“笑我是一个笑话。”
慕循礼脸色僵住,“小乖……”
景年仰在秋千上,用手捂住眼睛,还是在笑,“难道不是吗?”
“小三生的孩子长大终于也成了小三,以前骂我的人现在看见我都要拍手叫好,她们多有先见之明,垃圾生的孩子怎么不会是一团垃圾呢。”
景年突然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慕循礼,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慕循礼看见了。
那是恨意!
以前的那么多事,拆散她的婚姻,强迫她,失信又反悔……
伤心,无奈,委屈,顶多只是生气。
可现在……
慕循礼被景年的眼神刺痛了心脏,“你恨我?”
声音平静到冷漠,“不该恨你吗?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全是拜你所赐!”
“我本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有爱我的老公,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
提到梦寐以求的生活,恨意消散,嘴角不自知地往上弯。
“我还有一份全职工作,那份工作我很喜欢,每天吃完晚饭,我和清和哥哥都会去河边散步,知道那条河多长吗?800米,10分钟就走完了,我们只走了两百多趟,我们约好要走两万多趟,我们还说好,我不能养宠物,但可以养两个孩子……”
“……”
“可现在这些全都没有了,都被你毁了,毁了还不够,你还要毁了我,不,不是毁了我,你恨我,你要杀了我。”
慕循礼知道景年的委屈,可是天上赏赐的人间瑰宝,哪个男人不想追逐争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将她揣入怀中,从此日日神思,夜夜不得眠?
如果是天间明月,地上蝼蚁只能仰望也就罢了,偏偏抬手就能摘下来,捧在手心,日夜交缠,谁能忍住不伸手将明月抱回家。
能属于别人,为什么不能属于他!
慕循礼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恨你,我心悦你。”
景年没有看慕循礼,低低念叨,“心悦?那是爱吗?”
慕循礼重重点头,想说他爱,很爱,只爱她一个。
景年却说,“你的爱好自私呀。”
慕循礼问,“是不是我要结婚,你就生气了?”
景年纠正,“是你让我背上不光彩的名,让我恶心想吐。”
前者的解决方法只需不和别人结婚,后者是放她离开。
景年的话让慕循礼心底慌乱,他脱口而出,“如果我解除婚姻,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话一说出口,砰砰乱跳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好像一直摇摆不定,踟蹰不前的难题落下了第一笔,剩下只需义无反顾地闯过去就好了。
景年眼底却是嫌弃与厌恶,“你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是你,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无法呼吸。”
慕循礼足足十几秒没有呼吸,心碎显而易见,他亲手捧出的一颗真心,景年不仅不要,还要将它摔的稀巴烂。
脸色平静,声音也平静,“我只要你放我走,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再恨你。”
心痛到极致,反而冷下来,声音愈发渗人,“原来说了这么多,你只是要走,怎么都留不住。”
“我要你放我走!”
慕循礼眼神疯狂,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炽热,“不,可,能。”
失望了太多次,不再失望,只是绝望,语无伦次,喃喃自语,“你们都这样逼我……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我会后悔……你也会后悔的……”
“小乖。”
“我一定会离开……你会后悔的……我也会后悔……”
慕循礼俯身过去,将景年揽进怀里,一点一点吻她的眼睛,眉毛,脸颊……
景年后仰,伸手去推慕循礼的脸,却被慕循礼单手捉住两只手腕,反剪到背后。
绝望的情绪又变成了惶恐和不安。
“走开啊,坏蛋!”
“你又想强迫我一次吗?”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堪堪落在嘴角停下来。
脸上不辩喜怒,也听不出情绪,“太晚了,去睡觉吧。”
……
帕格尼车内,隔音板升起。
宋家兄妹坐在后座。
宋倚廊面带温和,语气不偏不倚,“听听,你今天看见了,阿循心里有人,他整晚都没有看你一眼,你这下死心了吧?”
宋听雪脸色惨白,不知是对她哥说还是对自己说,“阿循没有和我相处,也许结婚以后就好了,他会发现我的好。”
宋倚廊,“阿循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们认识二十年,你还不清楚吗,偏激,执着,他以前养鹰,恨不能同吃同睡,鹰死了之后,他不再养任何动物,他认定的东西很少会改变,认定的人也是。”
慕循礼离开的背影一直在脑中循环播放,又被哥哥将美梦亲手戳破,圆圆的眼睛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舍不得,不想放弃这唯一能和他接近的机会。”
宋倚廊情绪很稳定,还在娓娓相劝,“听听,我比你了解男人,再渣的男人也是如此,他的爱在哪里,人,钱,时间都会偏向那里,结婚以后,你几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阿循的身影,况且你们中间还隔了一个第三者,感情很难培养好。”
宋听雪病急乱投医,满脸泪水,“哥,你帮帮我吧。”
宋倚廊苦笑,“我怎么帮你,我又不能强按牛喝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你早点放弃,及时止损。”
宋听雪拼命摇头,“不行,没有阿循,我活不下去。”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亲妹妹,宋倚廊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我怎么没发现阿循那小子有这么好?”
“你不爱他当然不知道他有多好,我从小就在追逐他的目光中长大,学校荣誉墙的照片,比赛获得的勋章,他在我眼里会发光,如果阿循手上有一颗莲子,我有一捧睡莲,我愿意用所有的睡莲去换他的一颗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