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出走
洪云玻璃花瓶厂,早上,生产车间里,华平在退火窑外吩咐:一个组,我称5个玻璃花瓶。
出退火窑的2名男工人分列3个高度的透明四角花插在3个木箱里:80厘米高、60厘米高、50厘米高。
2组副组长:选合适的啊,要不然我踹死你。
出退火窑的工人甲:华平,中间这木箱里的20个都是2组的,你称吧。
华平任意拿了5个放在10公斤秤上称,合计重量是139斤。
2组副组长自己去称其他15个,分3次,得出的重量是14斤、142斤、144斤。(规定60厘米高的四角花插毛重是25斤一个)
2组副组长:秤坏了吧,马徒弟。
马徒弟:昨天喊了一天,你们组超重,超重。。。。。。
2组拉杆师傅们面色沉重。
1组新组长自己称了3批次的5个80高的产品,结果是178斤,177斤,176斤(规定80厘米高四角花插的毛重是35斤一个)。
一组的拉杆师傅们松了一口气。
3组副组长:称20个就能说明我们干的不好?不称了,不称了。
2组副组长:我帮你们组称。
3组副组长抱10公斤秤跑了。(规定50厘米高的四角花插的毛重是2斤)
刘浩写给3个组的排产单分发给一组新组长、2组副组长,华平接过3组的排产单:刘浩,今天就排这点数量?严格压料,一个组能多做150个30厘米高的。
刘浩:缸底料要是捡的太狠了,明天上午10点干?
华平:好啊。
刘浩:华平,你说话能负责点吗?
华平:这些数量,全部是成品,乘以价格,保本。
刘浩:你骗小孩玩呢?
华平:你来厂长办公室,我把订单拿给你看。
刘浩:我不看。
华平:你为什么不看?
刘浩:糊弄小孩的把戏。我干嘛要看。
华平:我说的是真的。你能听明白吗?
刘浩:大家吹。
华平:3个组必须增加数量,再吹。
刘浩:我是车间主任,车间生产听我的。
华平:我是生产厂长,你要听我的。
刘浩:厂长给你放假了,厂长现在管生产,我昨天下班时,给厂长送排产单,厂长说谢谢。
华平:厂长那是客气,你真当成歌颂?
刘浩:大家愣着干嘛?开干。
华平:排产清楚了再干不迟。
刘浩:华平,你今天是要找茬。
华平:我再给你讲排产数量,这个排产数量,我不同意,不满意,必须做出调整。
刘浩:我就不调整。
华平:不调整不行,你们干不了。
刘浩:我就叫大伙干,大伙听我的。
华平:架空我?
刘浩:你现在是个空架子,无职无权,大伙干吧。
华平:大伙干吧,我先干了你。
华平打刘浩,刘浩踉踉跄跄险些倒在降低窑炉温度的铁板上,他嘴里的大伙儿都在看热闹。刘浩心灰意冷走了。
当刘浩真的骑上摩托车离开洪云玻璃花瓶厂的时候,大伙儿站在二层窑炉边上的窗口喊:主任,回来,主任,回来。。。。。。
华平:回来,他刘浩是回不来了,我回来了,大家,吹。
3个组的工人们木讷了,华平怒:干活,听不懂吗?听不见?你们。
一组新组长:干吧,干吧,大家吹,30厘米高的透明四角花插。
3个组同时吹30厘米高的透明四角花插小泡。。。。。。
洪云开车进入洪云玻璃花瓶厂里,拌料组员工人甲迎上来:厂长,你可来了。
洪云下车:哪儿出纰漏?
拌料组员工人甲:华平打了刘浩。刘浩骑摩托车走了。华平在带领大家生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3个组里有些人喊:料脏了,脏了。
华平:你们3个组自己分料,料脏了,自己组派人打料。
洪云拉华平在一边:你能身兼数职吗?前几天多个拌料组长的差事,今儿当生产车间主任。明天呢?
华平骄傲道:我多有本事。
洪云:拌料车间的料称了吗?
华平:我正要去。
洪云:钥匙给我,我去。
华平:你可拉倒吧,我能安排好。
洪云:我正好闲。
华平:我去拌料车间称料。你盯着这里。
洪云在,1组新组长喊:厂长,5号坩埚明料太脏了,柳子太多。
洪云抄起打料耙子。
工人们笑喊:厂长,你会吗?
洪云:谁指导我一下?
1组原组长宝山:厂长,我来。
洪云:你不能来,你教我,你不干活?
1组原组长宝山:厂长,太烤了,你干不了。
洪云:你们都能干了,我干不了?
一组原组长宝山:厂长,料靶子轻轻刮一层。
洪云打料不成,耙子头掉坩埚里了,工人们大笑。
洪云红脸,一组原组长宝山用烧玻璃窑炉的长杆铁钳夹了出来靶子头。洪云递给一组原组长宝山备用的打料耙子。。。。。。
一组新组长来拿大料,一瞅坩埚内:你打什么脏料,我来。
一组原组长宝山:咱们分的料不好。
一组新组长:费点事吧。
洪云:你们分料?
2组副组长:是啊,厂长,我们2组的料可好了。哈哈哈哈。。。。。。
3组副组长:好个腿子啊,你刚才没下场打脏料。
2组副组长吐舌。
包装组长鲁英带些3个高度的透明四角花杆来找洪云:厂长,你看这些炸底座的玻璃花瓶能装吗?
斩钉截铁的洪云:不能装。
包装组长鲁英:华平说能装。
洪云惊:华平说的?
包装组长鲁英:他刚说的。
洪云:坚决不能装,这些都放在这里。
包装组长鲁英下去了。
一桶冷水浇在80厘米高四角模具上,模具里的水,刹那间沸腾了。
1组原组长宝山手里的大料下在模具里,洪云:这能行吗?不炸吗?
一组新组长:厂长,不行也得行,要不然他手里的料只能扔了。
洪云:那就不能事前说一声嘛?
一组新组长:下一次倒水说一声。
倒水的一组男工人点头。
2组、3组也在给模具降温,一桶水浇进60高、50高的四角花插模具里。
洪云:模具都?
大家:厂长,模具太热了,粘料。
洪云:你们这水倒的满地都是水,像下一场雨。
大家笑:大晴天,厂长。
洪云拿烧玻璃窑炉的长杆铁钳试图把模具放在水桶里冷却,大家:厂长是聪明啊。我们来。
洪云:我来吧,你们只要不炸底座,多出成品就好了。
工人们觉得很惭愧。
门卫老张来了:厂长,路经理来了,在你办公室。
洪云:我马上回去。。。。。。不行,我不能回去,这里?
工人们:厂长,我们能弄好、干好。
洪云:交给你们了。
洪云离开,一组新组长、2组副组长、3组副组长手里有货儿聚在一起,2组副组长:主任走了,咱们打脏料,耽误干活不说,下班时间晚了,压缩了打牌的时间了。。。。。。
3组副组长:找个中间人说道说道?
2组副组长:找谁呢?。。。。。。
一组新组长:耿强。
大家:对对对。。。。。。
普兰店市某小型饭店酒桌上,耿强倒酒:刘浩,改行吧,来我纸箱厂干。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我不懂纸箱行业。
耿强:学呗。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留给将来人学吧。
耿强:将来人?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华平不走,大家都会走。
耿峰听门缝,手机发短信给洪云:姐,刘浩说,华平不走,大家都会走。
洪云玻璃花瓶厂洪云办公室里,洪云看到耿峰短信后心里一震,删除了。
华平回来了摆弄茶几上路经理的粘料碴子四角s型样品,路经理:洪厂长,华平,粘料碴子比套色料容易多了。
华平:你去蹲在坩埚口边上烤一天试试,马上到5月1日了,天热了,温度高到像下火,人员会掉头儿。
路经理:玻璃花瓶厂的性质,高温正常。
洪云:价格太低了。
路经理:量大。
洪云:不赔钱是底线。
路经理:沈经理在这届广交会上为了签订更多的大订单,已经打破了原来行业的价格底线,全面降价来袭。
洪云:这不打乱了市场正常价格秩序吗?
路经理:沈经理认为是改变后的巨大市场商机,低价推荐给美国大客户,沈经理赚的富得流油。
华平:你富态的大肚子都出来了。
路经理掩饰提出裤子里的白色衬衫:现在的竞争实在太激烈,大家都在搞价格战。
洪云:工厂是受害者。贸易公司是受益者。
路经理:我们也是受害者。你们听说了吗?沈经理近日在下班的路上,被我们几个外贸经理给捶了一顿。
华平:公开的?
路经理:有什么怕人的?他捶了我们多少订单,他只是受了皮外伤,沈永贤他?哈哈哈。。。。。。行,够个男人,没找我们杀气,他居然敢要求公司给他增加几倍工资和奖金,未能如愿,他带走了公司的几名业务骨干,成立了自己的外贸公司,叫大连市永贤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华平紧盯洪云的面部表情。
路经理拍沙发:传情呢,我就问你们,接不接订单。
洪云:价格低不接。
路经理:就这价。
洪云:去找其他工厂吧。
路经理:将来可不要到处说我的坏话。
洪云:不会。我们是自动放弃。
路经理站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