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灵遥感
“那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了？”张子渃跑到桑谦的灰影面前，指着他鼻子，冲着身后的灰影说道：“我的好友都被这人下毒，现在还有两名警员也被他杀死，难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你说的这个什么狗屁‘理’世界中看着？”
“你是想再次触发时间牵引，把你拉到之前的某个时间段中，去改变事情的因果么？”
对！”张子渃肯定地回应，“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启动时间回溯，那我该怎么救他们？”
灰影始终保持着张子衡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张子渃说完后，马上就有了回应：“你可以尝试使用‘心灵遥感’来控制他。一旦控制成功，他的原始意识会陷入沉睡，而你则可以暂时占据他的身体。”
它稍作停顿，又继续说：“关于你所说的‘时间牵引’，这其实是复杂因果链的一环。在理论上你的那次经历可以用‘量子力学’来解释，但具体形成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没有你的穿越，我也就不会存在。”
“所以，”灰影总结道，“这其中涉及的因果关系远超出了我的计算范围。”
现在身处这个被称为“理”的世界，有些欲哭无泪。她本来以为自己戴上了这顶头盔，能开启什么超级模式，结果却被这个灰影告知“此路不通”。唉，真是有点无语啊！
不过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只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于是，便开始仔细复盘整个事件，试图从灰影的对话中找出什么关键的线索。
嗯。
看来，这个“理”世界只有我能触发，要不然灰影也不会说我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那么，这里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否则它也不会说这里“无所不能”。我得先搞清楚怎么从这里出去，还有就是要弄明白它所说的“无所不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张子渃直接开口问道：“喂，我叫你小灰可以么？还有，你说的‘没有我，你就不会存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不是耿前辈开发的ai程序吗？”
“小灰，这个名字很好听。”
小灰继续回答道：“嗯，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我的源码其实是基于你的意识图形转化而来的，也就是你的那次意识备份，才有了我的存在。”
“因为和你的脑波频率相同，现在你还没有激活你的能力，想要解除‘理’激活心灵锁链后，你随时都可以。而且，只要你能激活你的能力，以后就不再需要头盔的辅助，随时便能触发‘理’来到这里。”
“啊！不用带头盔也可以？”
“是的，人脑的存储量非常大，梦貘的作用本就是‘读取’‘删除’和‘存储’记忆，只不过耿希给梦貘嵌入了特出算法。”
小灰的身影忽然又变幻成张子渃的模样，声音也和她一模一样：“严格来说，我其实就是你能力的具象化。你可以理解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其实是一体的。”
听完小灰的讲述，张子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她确实与哥哥之间偶尔能感知到一些莫名的情绪与感觉，但那在她看来只是亲情间的微妙联系，从未想过会如此玄妙。如今，小灰的话就像在她心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可能？我平时连拧瓶盖都费劲，运动体能也是马马虎虎，哪像个有巨大潜能的样子？这简直荒谬至极。
“那我该怎么才激活自己的能力呢？”
倏忽间，四周的场景如飞沙一样迅速消散，瞬间崩溃瓦解，白莎、萧尧和桑谦等人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这些碎片又像被魔法操控一样，重新又拼接在了一起，迅速重聚，构成了一幅熟悉的画面。
张子渃愣住了，这这不是自己初中的那所学校么？
小灰站在她身边，语气平淡说道：“想要知道原因，就必须面对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那个点，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开。”
“那你带我来这所学校，是想告诉我什么？”
小灰摇了摇头：“不是我带你来的，是梦貘找到了你心中那个被隐匿的角落。这里，藏着你最深的恐惧。”
说完，小灰如沙粒般消散在空气中，张子渃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周围的灰白黑三色环境逐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记忆中斑斓的色彩，就好像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唤醒，逐渐从沙粒中渗透，将这片空间渲染得生动起来。
眼前的学校大门，如照片一样，瞬间把记忆拉回到了上学的那段时光。不过，对于张子渃来说，这所学校却是她内心深处的阴影，三年的初中生活，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
咬了咬牙，一直逃避并不是办法，只有面对过去，才能解开真正的自我。
不知何时，周围的同学们逐渐聚集，学校的电铃声悠扬地响起，预示着上课的临近。铃声落下之际，教导员准时出现在门口，准备关闭大门。
“快点！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到点我就要关门。”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大叫，显得极不耐烦。
听到声音，张子渃紧跟在同学们身后，融入了人流，一同迈进了这所‘大波轰’的学校中，心中却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和思绪，她并不知道这段记忆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封印的能力，关于这块的细节她完全不记得了。
随着人流，张子渃往主教学楼走去，“哎，一切顺其自然吧，梦貘带我来，肯定有它的用意。”
踏入熟悉的教室，顺着记忆的轨迹，张子渃走到了自己的课桌前。
这一路她一直在仔细观察，这段记忆，她清晰记得，是初二学期的一个普通星期五。这天她甚至还记得，上午的课程是语文和数学，但奇怪的是，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偏偏是这段记忆？更让她感到诡异的是，无论自己如何回想，都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呢？
不管了，总之‘梦貘’不会无缘无故的选择这段记忆的。
刚坐下，“铃铃铃。”楼廊里的电铃声响起，声音直灌入耳，听起来非常烦躁。
这时，坐在前面第四排的一个梳着偏分的男孩站了起来，校服前胸大敞遥开，里面穿的是一件印着‘古惑仔’电影文字的背心。瘪着嘴，不懈的环视了一圈，尤其是向教室后面的角落位置瞪了一眼。
然后，煞有介事的吼道：“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负责盯课堂纪律。谁要敢在一会儿上课的时候说话，别tm怪老子翻脸。”
他刚说完，旁边站起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脸上还化着淡妆，和班级里所有女生都不一样，左右腿的裤子，都故意的卷了起来，露出大腿。
用同样的口吻，声音痞了痞气的也喊道：“你们丫呢，女的也要点脸啊，今儿我老公负责课堂纪律，都自觉点。”
全班同学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偏分男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个人，那些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生怕和他对视。
看到效果，偏分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悠闲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旁边的长发女也默契地坐下，一条腿随意地盘在椅子上，与偏分男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很是得意。
这时，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推开教室门，手里拿着一本书，径直走到讲台前。看到下面的学生如此安静，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初二四班虽然曾经是个问题班级，但如今在她的管理下，已经变得井然有序，效果显著。心里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招“以毒攻毒”的策略已经初见成效。
转过身，用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课题。
张子渃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上，诡异的是，此刻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断开了她与躯体的五感。自己就像第三个人，再看另一个人的经历，就像是电影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但自己却无法改变。
“难道这段记忆，我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无法参与其中吗？”
张子渃想到这里，反而到平静了，毕竟这是自己的记忆，“也罢，我倒是要看看，这段记忆为何会在我的脑海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