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险将至
便衣青年隐约能听到，对讲机里萧队车内传出女声低语的声音。
感觉有些好奇，想了想还是点开通话键问道：“萧队，你还带女孩来？怎么，今天不是来搬东西的么？”
“这么多废话！放心吧，不是让你们来干苦力的，你俩只需要警戒就可以了，10分钟汇报一次情况。”
“收到，不该问的不问。”
便衣青年戏谑的笑了笑，顺手把对讲机放在车门储物格内，自语道：“都说萧队是‘铁树’，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成，今天能早点收工。”
想到这里，顺手翻下头上的遮阳板，对着上面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装。今天晚上还要去女友家见长辈呢，可不能把这件大衣弄脏了。掏出手机顺便给女友发了个信息：晚上还用我带点什么东西么？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不用啦，我爸妈都准备好了，你带着嘴去吃就成，呵呵。”
便衣青年看着屏幕上顽皮的卡通表情，眉开眼笑的打字回复：我带了好酒，到时候和爸好好喝点。
“啊呀，你酒量又不好，喝多了怎么回去？”
那我就在你家打地铺，咱们都快结婚了，一家人怕啥？哈哈。
刚要点发送。
就在此时，车窗外黑影一闪，便衣青年只感到脖颈处寒光划过。
撕裂般的刺痛迅速传开，窒息感袭来，下意识想大喊！但从嗓子处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
他本能地紧紧捂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失，但温热的液体还是从指缝间流出。仅仅10几秒，血液已经从嗓子倒灌在肺中。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车门外，一个黑衣人正静静地站在车边，眼神漠然而冰冷，没有任何怜悯的望向自己。
便衣青年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拿车门旁的对讲机。但，他的手刚一松开，鲜血便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体的力量也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逝。
眼前逐渐模糊，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吞噬，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他的瞳孔锁定在了手机上。
车边的黑衣人只是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刀刃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萧尧把车停好，转头对车内其他人招呼道：“我们到了，下车吧。”
张子渃下车后，想到刚才对讲机里其他两名刑警的声音。不禁感到有些愧疚，自己的事情竟然惊动了刑警队。
于是，她有些犹豫地提议道：“萧……萧警官，或许我们可以叫其他队员也来这里。”
萧尧听后，轻轻地摆了摆手，解释道：“不用，他们两人守住两个方向，人太多聚在一起反而容易出乱子，分散行动更为稳妥。”
“不用担心，他提到这个头盔的佩戴时间似乎不能超过十五分钟。所以，如果你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条件，那也只会是一瞬间的事情，时间不会太久的。”
张子渃点头表示理解。
楚文宇在后面有些咋呼，他的目光立即被周围的厂房建筑深深吸引，感叹道：“这里还蛮有设计感的，很像赛博朋克风格。”
张子渃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过，这片废弃厂房早就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白莎的反应也相当平静，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新奇。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醒目的“core world”大牌子，门口地面简单地用碎石铺就，透出一种粗犷而质朴的美感。
来到门前，脚下的消毒池里面早就没了水，可见之前耿希前辈还是对门口设施，进行改动过的。
几人站在门前，铁皮门足有2米高，锈迹斑斑，一把大锁扣住把手。旁边有个小门，几人搬着箱子进去，漆黑一片，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萧尧伸手摸索着墙壁，用力敲了一下墙边的一个铁皮盒子，露出了藏匿于其中的电闸。用力一拉，瞬间，整个厂房被温暖而柔和的光线所填满。
中央区域被围挡隔开，形成了一处独立的空间，看来应该就是耿希实验室的位置了。
经历了一番曲折，张子渃再次踏入这个地方，心中一种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这里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这是她自己亲自找到了这里，并不是借助谁的记忆和意识。熟悉的是，昨晚的记忆，她才刚刚从这里离开，只不过躯体是自己的哥哥。
当防尘布的拉链被缓缓拉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夹杂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显然，这里的空气已经很久没有流动过了。
顺着地上的排线，几人很快就找到了中央区域的那把椅子，头顶的卡槽部位，正好少了一个东西，这个位置就是给‘梦貘’头盔准备的。
白莎用手指蹭了一下桌面，并没有什么灰尘，问道：“刑警队还会定期派人来打扫这里么？”
“没错，会有人定期清扫这里。不过，耿希死后也有段时间没人管了。”
力气活方面，萧尧还能搭把手，等到组装调试头盔的环节，他就只能干看着了。眼前数十根线路穿插交错，根本就不清楚是对接到哪里的。于是，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坐在那脑中又回忆起整个案件的细节，可以确定的是‘“明曦”就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然而，他们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如果张子渃真的能够通过这种方法救回她的哥哥，那么所有的谜团是不是就能迎刃而解？
忽然他又担心起来，万一自己被‘蝴蝶效应’影响忘了怎么办？还是拿本把重要的问题记下来吧。坐在一旁，拿出本子开始刷刷点点记录起来。
白莎看了一眼萧尧，打趣地问道：“喂，子偌，你觉得萧警官怎么样？”
张子渃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大白，咱们现在能不能不谈这个？”
“哎呀，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他记笔记的样子特别像你，你不觉得吗？”
被她这么一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看来她没有别的意思，是自己想多了。也是，自己确实也有记录的习惯。如果真的能再次‘复刻’昨晚的事情，救回哥哥的话，是否也该去考警校呢？但自己的梦想并不是这个，顿时思绪陷入了混乱和纠结中。
凝望了一会儿，说道：“像我？应该是我像他吧。他是刑警，这也是他职业习惯。”张子渃又多看了萧尧一眼，“我也在赌，昨晚的事情如果没有再次复现，那接下来只能相信他了。”
白莎听明白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就算复现不了，起码咱们还能知道头盔里存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楚文宇充满信心地说道：“嗯问题不大，最起码这里的电压能保证启动它，而且子偌你也见过它启动的样子，只要这些设备没有问题，我肯定能找到触发你意识穿越的原因。”
自从李滔离开小组后，楚文宇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有了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两人感觉安心落意了不少。
“你俩休息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一些时间。”
设备已经连接完毕，剩下的软件调试和校准的工作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确实有些难度。白莎和张子渃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楚文宇独自在设备前忙碌。
张子渃至今对楚文宇为何加入自己的小组还有些闹不清楚，按照他的实力，完全可以选择加入更符合他专业背景的小组。更何况，他在校外还经营着自己的培训班，有钱有才事业有成。
自己曾经也问过他为什么选择这个小组，但楚文宇总是含糊其辞，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就在这时，众人都未曾察觉，桌上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沙沙”的杂音，仿佛有人在另一端试图传达什么，但那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掐断了。
而坐在一旁的萧尧，完全没注意到对讲机的异常，依旧自顾自地记录着。
“咔吧”一声，zippo火机弹盖轻脆地响起，随之火苗跃然而生，点燃了夹在指间的香烟。火光映照下，一张布满坑洼和伤疤的脸庞若隐若现。
他脚下，一只断手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对讲机，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一幕。
刚想把烟蒂扔掉，却忽然停顿了一下。
只见他猛吸了两口，然后舌头轻巧地一卷，香烟便被带进了口腔。随着“刺啦”一声轻响，烟蒂在他的口中被嚼碎。
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开始咀嚼起来，混合着口水，将香烟的碎片吞咽入腹。随后，他转身一瘸一拐地向不远处的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