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套话
张子渃感觉太阳穴都开始抽疼，也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哥忽悠成线人的，从萧尧的回复中判断出，虽然蝴蝶效应影响了事件，但并没有影响结果，哥哥失踪这事看来还有其他的变故。
张子渃在屏幕上迅速敲道：“我也想问呢！我哥为什么很久不联系我？说如果联系不到他就给你打电话。”
信息发送
李滔看她发完信息，于是手搭在箱子上，眉头微蹙。
说道：“我得先声明一下，这事我总觉得有点诡异，就凭你哥借尸还魂说的一个地址，我们就得搬过去？”
“我当初加入这个项目组，是为了考研。说实话，我可不想卷入什么刑事案中。你们也知道，我们的档案要是和刑事案扯上关系，那可就前途尽失了。”
楚文宇闻言，面色微变：“李滔，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滔直言不讳地说道：“我退出。”
楚文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李滔，这可是我们大学的最后一年了，你现在要退出？”
李滔点了点头：“就是因为最后一年，原因我都说过了。她哥这事我感觉水太深，我还想顺利毕业呢，送设备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明天我还有直播，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他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楚文宇欲言又止，李滔也是他拉进组里来的，没料到他会退出？事发突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好。
见楚文宇要起身要追出去，张子赶忙按住他肩膀，“文宇，不要这样。”她知道楚文宇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李滔有他的考虑。”
“好吧。”楚文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打开笔记本在上面敲打起键盘来。楚文宇本就不善于表达，遇到这种事，唯一能缓解焦虑的办法就是做一些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
“嗡嗡。”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又震动了起来，让寂静的屋内添加了一丝烦躁。
解锁手机，一条来自萧尧的信息跃入眼帘：“没有告诉你，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既然你哥这么说，那明天我们见个面吧。”
敲击屏幕回道：“好，我希望萧警官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天上午复育大学，你到了给我电话。”
打完发送后，把手机扣在桌子上。
楚文宇这时把笔记本推到张子渃面前，说道：“我查了一下，这个地方是‘嘉和北郊工业城’你看它侧面这片区域，应该是个倾倒矿渣的大坑，现在已经变成了湿地公园。”
“这地方可有年头了，根据记载，从建于1950年，开始是用煤，后来改造成电力炼钢。随着治理污染，这个地方距离城区太近，就被废弃了。之前耿希的core world团队租下这里，但耿希死后，这个地方就被创世集团接手。这有条新闻，10月25号，这个地方就会被创世集团接手，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内。”
“那就是下星期二了？”张子渃惊讶地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楚文宇肯定地回答，“所以我们现在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一旦创世集团的人员进驻，即便你哥哥所提供的地址确实藏有能够启动头盔的设备，我们也很难进入其中。就算你哥真的在头盔内存入一些秘密，你也取不出来。”
张子渃觉得文宇说的没错，变成私人领地后，各个出入口都会设岗设卡。真后悔，当时应该多问问耿希，他这套设备到底是如何运转的，现在问谁去？除非用笔仙把耿希本尊请回来，哎，真是给自己机会也不中用啊！
略微犹豫了一下，恳切地看着楚文宇问道：“文宇，你明天能陪我一起过去么？”
在经历了李滔的变故后，她明白，每个人的立场和出发点都是不同的。文宇现在是唯一能帮上自己的人了，还是征取一下对方意见比较好。
没想到楚文宇回答的非常干脆：“好啊，我也想知道这个头盔真的运行起来到底是什么样，还有里面到底存了些什么？”
（北定区刑侦大队）
萧尧把腿搭在座子上，张子渃的事情让他彻底打消了睡意。他没想到张子衡会告诉他的妹妹，在出事后让她来找自己。
说实话，萧尧心中涌上一股悔意，不该轻易派张子衡去当卧底。没想到这次行动竟然导致他完全失联，自己也曾多次暗访“明曦康复苑”，但那里的人都坚决否认见过他。而且监控都是‘明曦’内部的，动手脚或者被删除对他们来讲都是正常手段。
现在闫队那里又在和于向峰纠缠‘耿希自杀案’的归属权，明天先去找那个丫头问问情况吧。
（清晨）
这一夜张子渃从来就没睡这么差过，昨晚她把白莎叫醒后，和她诉说了事情的经过。起初张子渃还担心她听到李涛离开团队后会愤怒不已，甚至可能破口大骂。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白莎只是平静地拿起了手机，果断地将李涛从微信群中移除，并删除了所有与他的通讯方式。
张子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感觉这样似乎有些绝情，毕竟之前他还帮过自己。
白莎告诉她，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必要再拖泥带水。你哥哥的事情如此棘手，他担心被卷入其中也是人之常情。我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我们在群里讨论事情，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旁边窥探。
还有我可以是见证你当时醒来后六亲不认的见证人，你哥最好祈祷不要让我见到他，要不然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两人挽着胳膊往宿舍走时忽然白莎说了一句话，她问道：“不过，还有个事你可一直没说，既然你哥哥的意识在你体内，那你的意识又去哪了呢？”
“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吧？没关系，你想好了再和我们说也不迟。”
就因为这句话，张子渃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会儿，觉得李涛的退出和自己有关系。一会儿又思考自己的事要不要和两人说。
天蒙蒙亮时候才睡着，结果自己手机的闹钟像‘疯了’一样狂叫不止。
关了闹钟。
一看时间刚7:30，刚想蒙头再小睡一下，大门“哐当”一下被白莎推开，喊道：“子渃，该起床了，我都运动回来了，你还不起？”
“啊呀，你昨天是睡足了，是吧？”
张子渃还想再争取30分钟的睡眠时间，这时，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点开一看，是萧尧发来的。
“我车停到学校里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得，这下彻底睡不成了。
刚想回复，忽然张子渃眼珠一转，把实验楼的地址给萧尧发了过去，告诉他20分钟自己就到，随后便拉着白莎就往食堂跑去。
萧尧完全低估了女生的速度，说好的20分钟，却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分钟还没见人影，信息也不回。急的在车旁边踱步，累了就坐进车里休息会儿，但又生怕错过了碰面的机会。
平时因为工作原因，很少接触女孩，对于张子衡的妹妹，更是从未接触过。只是听说女人很麻烦，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萧尧！”
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萧尧转头看去，两个女大学生正向自己走来。
萧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未见过面前的两个女孩，然而她们的身影却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好像在某个时间和空间里似曾相遇过。但不管自己如何在脑海中搜寻，始终无法将记忆拼凑完整。
两个女孩都走到面前了才反应过来：“你就是张子衡的妹妹？”
“你不认识我了？”
张子渃这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藏尸案的原因，萧尧明显不记得自己。而且，意识互换时，自己也是以哥哥的身份和他见的面。对于刑警来讲，一句话的漏洞都能让对方判断出一些关键信息，更何况自己这句话漏洞百出。
马上解释：“我是说，我哥没和你提及过我么？”
“啊！他他只是提过自己有个妹妹，这里谈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吧。”
“去楼上实验室吧，那谈话方便。”
“那她？”萧尧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女孩，意思是，既然牵扯到敏感问题，最好是避免第三人知道。
“上面有恒温室，隔音效果也很好，萧警官你放心，她是我闺蜜。”
萧尧只好跟着两人一起走进了实验楼，电梯中谁也没主动说话，就连平时活跃气氛的白莎此时都沉默不语。
张子渃邀请萧尧来此，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怀揣着两个重要的目的。首要之事，当然是拉他入伙，有官方背景的他如果入伙，无疑能为自己的安全提供一层坚实的保障。更何况，萧尧还掌握一些关键性的信息，也是自己找到并能救下哥哥的唯一办法。
而张子渃的第二个目的，她想复仇，想要找到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