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蝴蝶效应
“文宇，你觉得这应该是她了吧？”
楚文宇皱眉，他也不太确定。毕竟，刚和她哥哥对话完不久，摇头道：“我问问。”
来到张子渃身边，指了指李滔，问道：“你认识他吗？”
张子渃眼神像看白痴一样：“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啊？他是李滔啊！”
楚文宇打了个响指：“看来这人确实是张子渃，要是其他人肯定是不认识你的。”
看着俩人在打哑谜，张子渃有些着急：“你俩别闹，‘梦貘’头盔去哪了，拿出来，赶快启动，我要回去。”
一旁的李滔表情抽搐的看着楚文宇：“你确定是她么？不会身体里，是他们家哪个亲戚又附身了吧？”
楚文宇被她这话也给搞懵了，说什么糊话，要回去是什么意思？用手托了一下眼镜，耐心的解释道：“子偌，头盔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怎么回事？”
“是这样，设备启动后，你就晕了过去。”
“整个学校也全部断电了，咱们采购的设备有两台损毁，所以即便拿出头盔给你带上，它也启动不了。”李滔在旁边疯狂的点头表示赞同，并指了指边上的箱子，示意头盔就在箱子中。
“而且，这中间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你要听么？”
张子渃心凉了半截，头盔竟然让整个学校断电！这威力也太大了吧？但联想到耿希在废工厂进行实验的情景，瞬间也就明白，他俩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收起来了。
看他俩神神秘秘的，张子渃问道：“什么事？直接说呗，搞那么神秘。”
楚文宇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是这样，你晕倒后，再次醒来时你身体里的意识是你哥张子衡，也就是说，你的身体里住着的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我这样说能不能理解。”
接着，楚文宇便把停电后发生的怪异事情和她讲述了一遍，期间还特别留意她的情绪变化。楚文宇本以为张子渃会如往常般情绪崩溃，泪水决堤。毕竟，每当提及张子衡时，她总是难以自持。
但这一次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冷静。楚文宇看她状态如此反常，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张子渃想了想：“他有没有说其他的，比如时间？”
“没有。”楚文宇回忆了一下，“他只是询问了今天的日期，别的就没有了。”
张子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莎。
“她，不要紧吧？”
“不用担心，她没事，子偌，要没什么问题我们去把东西收个尾。”
楚文宇和李滔见张子渃似乎已接受了他们的讲述，便默契地选择了不再深究。
无论如何，他俩都清楚这个“梦貘”头盔绝不能继续留在学校内。若是冒险使用，恐怕会惊动校方领导，到时候该找他们去办公室谈心了，还是把这玩意搬走的好。尽管增压设备有所损伤，但修复后仍有二手市场的价值，这多少给了他们一些慰藉。
看着两人用胶带封装盒子，张子渃有点愧疚。她知道，这件事与组内其他三人无关，他们这么帮自己，甚至还烧坏了两台昂贵的设备。这份人情，她该如何偿还呢？更让她过意不去的是，大部分费用都是他们垫付的，而自己只出了很少的一部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无疑可以证明，楚文宇和李滔所言非虚。通过叙述，张子渃判断哥哥的意识并没有和自己一样持续太久，看样子只有短暂的几分钟。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所能传递的信息量相当有限。让楚文宇把头盔转移，肯定也是考虑到，学校的设备根本无法驾驭它。
给出的地址，正是那个废弃的工厂。那里荒无人烟，若是贸然前往，会不会又被那个‘桑叶杀手’盯上？
看着熟悉的环境和同学，又感觉，那段离奇的经历如梦境一样。回想那种真实感，和梦境又截然不同，如果自己没有醒来，那不就是真实的么？撞击头部的痛感，车辆失控的离心力这些在她脑海中翻涌，几乎要让她的头脑爆炸
这些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那个头盔竟然拥有如此诡异的能力，真不知道再次启动的话，自己是否还能回去。
思绪渐渐平静，张子渃觉得应该给萧警官打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问他，假如他也记得当时发生的事，那岂不是我触发了‘蝴蝶效应’？
没犹豫，拿起手机给萧尧发了个短信。心里搁不住事，张子渃可不管现在是几点。
（北定区刑侦大队）
“嗡嗡嗡”
深夜的办公室里，萧尧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困意袭来，正打算煮杯咖啡驱散睡意。突然，手机的震动打破了寂静，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发信息？
浮动窗口上弹出来一段陌生的电话，微微一愣。谁这么晚了还给我发消息？
点开，屏幕上显示一串电话和一句话，信息中说道：“法医那边有新的结果么？”
萧尧一惊，这是谁发来的，法医？回忆了一下，最近没有案子在查啊？
是张子衡发来的么？脑海中闪过几种可能性，但都被他否定了。于是回复：“你是谁？”
等了片刻，手机再次震动：“我是张子渃，我们不是记过电话么？”
萧尧愣了一下，对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记得张子衡提起过是他妹妹。不对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迅速敲字回复：“你是不是发错消息了，我们不认识吧？”
“萧警官，冰库藏尸案，你不记得了么？”
这句话把萧尧的困意彻底击飞，冰库藏尸案，是张子衡给自己发的那个地址才破获的，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张子衡也和他妹妹说过？
他还记得，问起张子衡为什么要发这个地址时，他的反应竟然否认自己发过，而且感觉跟失忆一样。因为这个藏尸案与失踪案相关，当时也没深究。
这小子不和我说，竟然告诉了他的妹妹？
敲字回复：“这是刑事案件，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学校实验楼内）
张子渃看到萧尧的回复后，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触发蝴蝶效应了？发的地址，他真的找过去了？那么，网络上会不会有关于此次案件的报道呢？
“文宇，近三个月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就是有没有发生什么刑事案件？”
“哦，我查查。”楚文宇说着，走到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
“有，7月份北定区破获了一起冰库藏尸案。经过法医的检验和确认，四具尸体都是泱口弯精神卫生中心已经康复出院的病人，但他们出院后没多久就失踪了。具体的你就看这个视频吧。”
视频中，镜头拍摄的正是自己和白莎去过的那个冰库。现场已经被警戒线严密地封锁起来，可以看到记者被警员拦在了外面，无法拍摄到里面的具体情景。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视频中响起，“谁把这些记者叫来的？”
说话的正是萧尧，听声音明显非常气愤，一只大手忽然出现，捂住了摄像机的镜头，试图阻止记者们的拍摄。
“小李，把记者都请出去！这是刑事案件现场，必须进行严格的保护。谁让他们进来的？”
视频很短，仅仅不到40秒的时间，重大刑事案件的现场是绝不允许随意拍摄或采访的。这段视频能够流出来并传到网上，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张子渃焦急地不停点击着手机的闭屏键，屏幕光，忽明忽暗。
心中纠结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萧尧。如果没有改变事件的进程，她或许还能以案件为借口，从他那里套取一些信息。
现在可倒好，对方一句“我们并不认识”，将她想问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而且冰库藏尸的案件，似乎并没有改变哥哥失踪的结果，如果这样推断的话，那萧尧肯定又把他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想到这里，张子渃忽然非常生气，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心头。短暂的意识互换，让她了解到，哥哥与萧尧之间的复杂关系。
对方连警察都敢袭击，还要派他去卧底？她觉得哥哥已经做的够多了，瞬间不想再找委婉的借口。
索性直接质问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萧警官！我哥张子衡你应该不陌生吧？”
楚文宇看她情绪大起大落的很是奇怪，问道：“你这是跟谁置气呢？怎么突然之间情绪变化这么大？”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事。”说到这里张子渃顿了顿，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文宇，这个藏尸案，我为什么没印象了，看样子当时影响力应该很大啊？”
楚文宇摇了摇头：“没有，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张子渃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滔，从他的表情判断，貌似对这个案件也是一无所知。
那就是说，在这件事上，自己与白莎的那段经历，在他们的记忆中就彻底消失了。即便白莎醒来也不会记得，有没有可能，陈莉的记忆也会发生改变？
“嗡嗡”手机震动了一下。
划开后，信息中回道：“张子衡和你提及我了？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