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变走向
萧尧听闻闫洪远这么说，心中泛起莫名的异样感。在他深层记忆中，似乎存在着两段关于张子衡的记忆。
其中一个是张子衡三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这段记忆正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其中的细节和过程完全想不起来。
还有一段则是两人被追杀的画面，两段记忆在脑海中交织存在，但其中关于张子衡失踪的前因后果已经逐渐模糊不清。
当了这么多年刑警，奇怪的事他见过和经历过不少，像现在这么诡异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忽然想起，当时还留有记录，于是急忙打开档案柜，就想找出当时张子衡的案底。低头仔细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个文件袋。
焦急之下，萧尧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师傅，你记得张子衡的文件袋放哪了么？我怎么找不到？”
“他资料都存在服务器上，纸质档案不是销毁了么？”
“啊！什么情况，失踪案还存在服务器内？”萧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服务器上封存的都是需要保密的档案，通常只有卧底和潜入人员的资料才会被存放在其中，没有一定权限是无法调取的。这也是为了变相保护相关案件人员的安全。然而，张子衡只是他的线人，他的任务似乎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不对啊！师傅，他只是线人，资料怎么可能进入系统呢？”
闫洪远不耐烦了：“你是不是皮痒痒了？不是你派他去泱口弯医院调查失踪案的么？而且也是你让我去给他资料做封存的。咋？跟我装傻了开始。”
（7月20日下午3点）
“嘟嘟。”张子渃用哥哥的手机拨打了萧警官的电话，声音持续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不管了，还是先离开这里。
这个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从手机地图上看，好像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公路，定位过去，导航上显示要走800多米。张子渃深一脚浅一脚的按照导航路线穿行过去，心中满是不解。
实在想不通，耿希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而且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电。好像门口也并没有停着车辆，吃喝这些生活用品是谁采购？难道也是哥哥负责跑腿？哎，偏是偏僻了点，但作为远离闹市区的僻静之地，专心搞研究的话，那这里还是很不错的。
听说过，帝都有个名为698的工厂改造区，那里也曾经是破旧的工厂，但经过一番改造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地方。可是，与眼前这片杂草丛生、荒凉冷僻的废工厂相比，698简直就是天堂了。
难道这地方是耿希花钱买下来的么？要是这样的话，好像就解释的通了。
对于初次接触耿希，张子渃感觉，这人明显就是一个学痴，一门心思的想把‘梦貘’这个超越时代的东西做好，对于其它事物完全不感兴趣。而且与他谈话，很是放松，怎么看也不像是董教授所说的那样，丧心病狂啊？
然后张子渃又想到，耿希给这个装置起名为‘梦貘’，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个装置还有互换意识的能力？
或者说，我现在还在做‘梦’？
张子渃想的一头雾水，导航这时也把她带到了厂区的主路上。手机信号还不错，赶紧在微信上给自己发了个位置定位，生怕等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可就麻烦了。
这是一条双车道的厂区内修建的公路，目测路宽足有10多米。看来，工厂面积非常大，路边还设有限速60的字样。
望着四周的荒凉景象，不禁心想到了晚上，耿希前辈和我哥两人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过夜？我滴妈，他们胆子这么大么？换做是自己，哪怕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踏足此地半步。
而且听说工厂这种地方意外死亡的人非常多，很多工人因各种意外事故丧命于此。像是工厂或医院还有学校这种地方，怨气非常的重，八字不硬的人还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张子渃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攀爬。而女人的第六感，又在这时异常敏锐，总感觉远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这时，手机忽然“叮铃铃”的响起了刺耳的铃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定睛一看号码，这才知道是萧警官打来的。
滑动键“咔哒”一声轻响，放在耳边。
张子渃还没开口，电话中萧尧的声音就提前响了起来：“喂？给我打电话难道耿希有什么紧急情况了么？”
“喂？萧警官，我是张子。”
张子渃忽然觉得不对啊？萧警官话中的意思，怎么感觉我哥认识他呢？而且他们两人很熟。
“子衡，你怎么还自我介绍上了？你们两人在那一待就是好几天，我们也没发现有人要害他啊。”
张子渃完全没有料到萧尧竟然和哥哥认识，听他话中的意思，两人的关系相当熟络。那为什么我报案时他装作不认识我哥哥呢？
本来还琢磨着如何向萧警官自我介绍，甚至编造了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他电话号码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多余的。萧尧与哥哥本就相识，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萧警，咳咳，萧尧，你接我一下吧，正好有事和你说。”说话模式看来要改改了，张子渃假装的轻咳转换话锋。
电话那头说道：“你小子，平时出行都叫车，现在想起让我接你了？成，我就在附近，你发个位置我马上到。”
“呃？用什么，微信发你么？”
“当然是微信，你小子不会删我信息吧？”
“成，等会我发你。”
挂断电话后，张子渃心里犯起了嘀咕，还真不确定自己哥哥有没有萧警官的微信。点开软件，除了自己的头像还有个备注，其他人则都是昵称，这上哪找他去？
灵机一动，将萧尧的电话号码输入到了添加好友的搜索框中。不出所料，这个方法立竿见影，很快就定位到了萧警官的个人信息，没想到他的微信头像竟然是《名侦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名字也挺别致，叫：希区柯克。
共享了一下实时位置，看样子好像他就在这个工厂内，不过这里真够大的，环顾四周，这座工厂的路网，像一个无尽的迷宫，高耸的墙壁和错综复杂的管道在昏黄的光线下，逐渐投下诡异的阴影。
刚才在这里打了个寒颤后，张子渃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自己，四下张望，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夕阳逐渐西下，余晖洒在厂房的墙壁上，映出斑驳的锈迹。周围的温度随着太阳的离去而迅速下降，张子渃心中的勇气也随之消散。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与萧尧的距离逐渐缩短，心中的恐惧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就在这时！
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条漆黑的巷道内，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出。
张子渃心里顿时一紧。
这是人是鬼？
只见那个黑影动作僵硬地向她靠近，手里似乎还紧紧抓着某样东西。由于光线昏暗，张子渃只能看清这人的剪影，从他姿态来看，走路似乎有些瘸。
很明显对方的目标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种环境下，她可不认为这个诡异的黑影是向她来问路的。
看着手机上的实时位置，萧尧的图标正在和自己迅速接近，不能坐以待毙，张子渃顺着萧尧来的方向就迎了上去。
从快走，到逐渐小跑了起来，距离拉远并没有让她感到安全，反而感觉寒意越发浓烈。回头看去时，惊讶地发现那个黑影也在奔跑，速度竟丝毫不慢。
而且两人的距离正在迅速的缩小，从余光中可以看到，黑影手中多出一根木棒。若是被它击中小腿，自己恐怕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亮起两道光柱，刺破了黑暗的幕布。
张子渃心中一喜，那是萧警官的车。再次回头时，发现身后的黑影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真是活见鬼了！
萧尧看见张子衡站在路中央，神情异常，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脚刹车，将车刹停在原地。探出头去，顺着张子衡的目光向他身后望去，眼前除了两道笔直的光柱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张子衡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人在追我？”
“没有，上车吧，疑神疑鬼的，附近有三组人在蹲守，你和耿希有意外的话，我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张子渃很是意外，没想到附近还有警察，心中紧张感也放松了不少。
坐上车后，看张子衡也不说话，动作还有些娘，于是问道：“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你这样是很容易打草惊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