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憋大招儿
范亮又一次的劫后余生,又一次的绝处逢生,又一次的反败为胜,又一次以碾压式的胜利,力压群雄。
以少胜多,以寡敌众。
这种胜利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胜利的新鲜感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是静下心来,继续做着他的宏图伟业,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联,或者说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的,过去都将成为过去。
未来总是属于未来。
没过去的就是未来,未来即将到来,他准备好了,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
史珍香捡了范亮留下来的,胜利的尾巴,一语致死,力敌群雄。从失败者走向了胜利者,从失败者蜕变成了胜利者。
初次胜利的喜悦,像百鸟朝凤般萦绕在她的心头。
天空变的那么晴朗,空气变的那么清新,天上的彩云变的那么的绚丽多彩,城市的喧嚣也变得那么的悦耳好听。
马路上穿梭不息的车流,也像是在向她表达敬意,一波又一波,一潮又一潮。老是向她鸣笛敬礼,只要她出去,那些乌央乌央的车就向她鸣笛敬礼,敬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胜利真美。
女王真美。
成为胜利的女王更美。
哈哈哈,我史珍香也能有今天。
以后绝对不能低头,低头皇冠会掉。皇冠会掉,贱人会笑。对,绝对不能低头。
哈哈哈,跟着范哥有肉吃。对,就跟着他,那是我的亮哥。那胖胖的身材,智慧的脑袋,目空一切的气势,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能量,不跟他跟谁?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呀,不会是范亮又在厨房偷着吃啥吧?
哼,这个家伙就知道吃独食。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我来,白费了我给他喂了那么多零食,不行我得去看看。
又一天的下午。燕慧、蔡欢欢、史珍香围坐在一起,沙拉水果下午花茶。天聊的开心,茶喝的惬意。
聊着聊着,话题渐渐越聊越少。那一丝藏在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又让她们想起了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那万恶的范亮。
燕慧装作百无聊赖地说:“欢欢,你说范亮这几天怎么了?魔怔了?不是装扫地僧就是沉思耍帅的,他想干什么?”
史珍香一想起范亮偷吃,从来不带她,就没好气的说:“他就是个吃货,他能干什么呀。”
蔡欢欢沉思了一会儿,语有深意的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吃货。谁家的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他还真憋着什么大招儿呢。”
史珍香被范亮的偷吃行为冲昏了头脑,不屑的说:“他能憋什么大招儿,打死我我也不信。”
燕慧心里恨范亮,好几次一点面子不给她,怼的她哑口无言,还抢她的咖啡喝,也说:“对,打死香香我也不信。”
史珍香不解地问她:“你不信就不信,干嘛要打死我呀?”
燕慧争辩说:“对呀。是你说让打死你的呀。又不是我要求的。再说了,咱俩关系这么好,打死你比打死我,我更心疼。我这么说,不是显得我更不信吗?”
史珍香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你要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行,就打死我。”
燕慧拍了拍史珍香,笑了笑说:“哎——,这就对了。说我要能信范亮,我都能信驴能长翅膀飞,猪能开挖掘机。”
史珍香疑惑地说:“你可真能下血本,这你都能信?”
燕慧白了她一眼:“比喻。比喻懂吗?”
蔡欢欢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不信?不信他憋大招儿?咱且不说,他的那些胡闹行为有什么目的,我问你,就那天他说的那几句话,你能听的懂吗?”
史珍香脑子慢,但是嘴快,蔡欢欢话音未落就问:“什么话?”
燕慧那天被气的够呛,只记得范亮怼她了,不记得他用什么话怼的她,就问:“那天,他说话的多了,那句呀?”
蔡欢欢想了想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燕慧恍然大悟说:“对,就是这个。贾老师说是易经里的词。”
史珍香假装真懂说:“你别说,是挺深噢的。”
蔡欢欢神秘地看了看周围说:“还有一句,让我想想啊,他是怎么说的来。。对了,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燕慧想了想说:“对,是有这么一句,我当时没听明白。”
史珍香不敢再装,赶紧说:“就是,你要没听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啥意思呀。”
蔡欢欢见两人有点糊涂到顶,不无调侃地说:“你看看你们,你连人家的话都听不明白,凭什么就断定人家不如你们?凭什么就不相信人家能憋大招儿呢?”
燕慧认认真真地问:“欢欢,他说的那什么虫什么的是啥意思?”
蔡欢欢说:“当时我也不明白,后来专门问了贾老师,他说他那天也没注意,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史珍香一头雾水地打断她问:“等等,你说太乱了,谁说谁,谁没反应过来?”
蔡欢欢看着史珍香,叹了口气,粲然一笑说:“唉——,香香啊,和你谁话,得配个翻译,太费劲了。是范亮突然来了一句,贾老师没反应过来。但是贾老师记得个大概。我查了电脑才闹明白的。”
史珍香释然地说:“看来不仅是我们,连假夫子也一样没明白,有假夫子在前面顶着,这可怨不得我们了。”
燕慧好奇地问蔡欢欢:“欢欢,你快说说,他说的是啥意思?”
蔡欢欢有点洋洋得意,不屑一顾地说:“意思是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夜郎自大,自以为是,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也不在一个高度上。”
燕慧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蔡欢欢这不是黑老鸹笑猪黑,猴儿不觉猴丑吗,气愤地问:“谁们没文化?你有啊?”
蔡欢欢假意面色一正说:“燕儿,你这就有点狗咬吕洞宾了啊。我说的是范亮的意思。他说你们,就是咱们。那天在场的,除了范亮本人,剩下的都是你们,包括我。”
燕慧赶紧赔笑道:“误会,误会。欢欢,是我理解错了。”
蔡欢欢面有愧色,意兴阑珊地说:“算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和你争个屁呀。那天还不是同样也被骂了吗。”
史珍香不解地问:“我听了半天没骂我们呀,怎么就骂我们了?哪儿骂了?”
燕慧说起那天的事,就想起了史静香趁火打劫的丑恶面目,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禁气愤的问:“史百万,你都没有听出来骂我们,那你那天怎么就知道他骂我们了?”
史珍香无辜地说:“那天,我是听见他唱的歌词里说,你们良心被狗叼走,可刚才欢欢姐说的没有骂人的话呀。”
蔡欢欢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唉——,要不说人家范亮骂咱们没文化呢,平常只知道吃,变着花样的吃,连被骂了都不知道,的确可悲呀。那天,就人家贾老师听出来了。可那糟老头子挨了骂,竟然没敢还口,也不和咱们说,你说坏不坏?”
燕慧疑惑地问:“范亮骂咱们了吗?他不是说的什么虫什么冰么,怎么骂的呀?”
史珍香也疑惑地附和问:“对呀,没听出来呀,怎么骂的呀?”
蔡欢欢听这两个活宝的问话,气的真有点生无可恋,恨铁不成钢地说:“唉——,真是可悲呀,被骂完了,还得自己找第二次骂,第三次骂,咱们是不是可悲?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骂人不吐脏字吗?”
燕慧愈发迷惑不解,已经顾不得什么第二次自找挨骂,还是第三次自找挨骂。必须要搞清楚,到底他是怎么骂的,于是问道:“到底啥意思?你快说呀。”
史珍香也急不可耐地问:“欢欢姐,你倒是说呀。”
蔡欢欢又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地说:“唉——,要不说人家范亮高明呢。让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自找挨骂还这么积极。范亮说的是: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这句话出自庄子的秋水篇。夏虫就是指夏天的虫子,不可以语于冰者,就是他不能和你们这些虫子讨论冬天的冰,”
史珍香的好奇之心又泛滥了急急地问:“为什么呀?”
蔡欢欢没好气地说:“因为这些夏天的虫子都活不过秋天,他怎么能理解一年里会有冬天呢?就更不可能会相信冬天里还会有冰。”
燕慧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说:“哦,我明白了。就是说,范亮说咱们就是这些夏天的虫子,就是两季人,他是四季人。不知有汉,何论魏晋。他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两季人浪费口舌是吧。”
蔡欢欢两手一摊,意兴阑珊地说:“你说呢?可不就是嘛!怎么样?这回被骂踏实了吧?还是在范亮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又自找的挨了一回骂,彻底放心了吧?被骂的结结实实舒坦了吧,没见过找骂还这么积极主动的吧?”
燕慧已经气的晕头转向语无伦次了。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家伙可真是够坏的,他怎么能这样呢?”
史珍香也恨恨地说:“他怎么能这么坏?不行,决不能轻饶了他。”
蔡欢欢长叹一声说:“不饶他你又能怎么着?人家都告诉你了,他是扫地僧,你们偏不信,人家都说有宏大课题了,你偏不信,怨谁呀?再说了,人家只是引用了一句庄子的话,你去跟人家说什么理呢?”
史珍香十万分的不服写在脸上,问:“那就没办法治他了?”
蔡欢欢反问道:“治他?你还想着治他?你又不是老中医,连他的把柄都抓不住,咋治?刚才你不是还说:我要信他,我都能信驴能长翅膀飞,猪能开挖掘机。”
史珍香不屑地说:“什么我说,那是花大姐说的。”
燕慧没理她,思考了一会儿说:“欢欢,你说他真的在憋什么大招儿?”
蔡欢欢心有余悸地说:“我也说不好,但是总感觉好像不对劲。”
燕慧仍然不愿相信地问:“你说那他搞的那些糊糊事儿,就是为了憋大招儿?”
蔡欢欢语焉不详地说:“那倒一定不是。谁知道呢。”
燕慧心神不宁,疑惑地问:“那他为什么?”史珍香也问:“是呀,为什么呢?”
蔡欢欢想了想,胡乱猜忌说:“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憋大招儿憋的心痒痒,想提前刷刷存在感,引起大家的注意吧。”
史珍香问:“为什么呀?”
蔡欢欢若有所思地说:“你想啊,如果你捡了一个金元宝,又不敢让人知道,还又想显摆,怎么办?”
史珍香豪气地说:“那我还不得每天拿几十样好吃的,在你们眼前使劲晃悠啊。”
燕慧若有所悟地说:“噢,明白了。搞怪!使劲搞怪,吸引人们的关注。”
蔡欢欢心有不甘地说:“哎——,对了!他不就是这样骚包的吗?”
燕慧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说道:“原来如此!,,,”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恶狠狠地问蔡欢欢:“不对。欢欢,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范亮派来的卧底?蒋干盗书来了,不,是草船借箭来了。”
蔡欢欢被燕慧一句说的顿时痛不欲生,万念俱灰,气急败坏的说:“又来了,花大姐。不带这么玩儿的啊。你要咬几次吕洞宾才肯罢休?我知道什么?我去那知道去?我也是那天查了他的话,琢磨了好几天才分析出来的,怎么啦?干嘛呀?”
燕慧听蔡欢欢这么一解释,觉得真是这么回事,心下大安,赶紧赔笑道歉说:“欢欢,我又多心了。反正你也骂我是狗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扯平了。”
蔡欢欢义愤填膺地说:“扯平?门儿都没有。你扯平,我还扯不平呢。凭啥呀?哦,我好心帮你们分析,还无偿提供信息,好心不但没好报,一下就打成反革命了?又是卧底,又是蒋干盗书,又是草船借箭。一会儿是潜伏特务,一会儿是奸人细作,我成什么了?该是我能解释清楚,我要一下解释不清楚,那岂不是成了汉奸走狗卖国贼了?呼一下栽赃我,呼一下又抹平了。凭什么呀?有这么玩儿的吗?”
燕慧赶紧抚摸着蔡欢欢的背,前鞠后恭的赔着笑脸,道着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欢欢受委屈了。冰激凌滴,米西米西滴,管够滴。这总行了吧?”
蔡欢欢白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说:“这还差不多。算啦,看在冰激凌管够的份儿上,就给你个面子,扯平啦。”
史珍香忙问:“那我呢?”
燕慧笑着轻轻打了她一下说:“小馋虫,少了谁也少不了你的。——对了,那怎么才能对付范亮,报这三骂之仇呢?”
蔡欢欢手一招,胸有成竹地说:“附耳过来。”
三女密谋。
谍战大戏即将狠毒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