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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嗐巴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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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亮以一挑五,狂怼老板之后,胜利来的太突然,人有点膨胀了。

    每日里,吃都不会饭了,说都不会话了,梳都不会头了,抬都不会腿了。连走路都横着走。

    他那样的体型,又横着走,简直像一个球来回的滚,滚到哪里哪里烦。令人厌恶的程度与日俱增,渐渐的,大家都望而生畏,退避三舍,不理他了。

    众人越不理他,他越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挑战。

    这怎么能行?我这么大锭金子,发这么亮的光,这么一个经天纬地,绝古断今的大英雄,竟然被他们无视。瞎呀?不识货呀?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拽黄河之水倒流。世道虽然炎凉,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这一日清晨里,逛吃逛吃公司,众人在忙碌地工作。

    范亮一人在工位的走廊里踱来踱去,凝神静气,沉思许久。

    忽然解开外套,脱去一只袖子,把衣服斜穿着。拿起扫把,夸张地,故作矜持慢慢扫着地。

    所过之处,左冲右突,席卷千军。

    众人被他一个一个从座位上撵起,人人惊恐万状,个个疑惑不解,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范亮的骚操作。

    范亮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慢慢扫着地。

    史珍香实在忍耐不住了,惊奇地问:“桶哥,你这是咋的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常懒的都掉渣渣,今天怎么突然发奋图强了?”

    蔡欢欢也疑惑不解地说:“摸电门电着了?这也不像呀?没见你头发冒烟,脸熏得黢黑呀?难道是吃多了撑着啦?可这还没到饭点呐?”

    燕慧若有所悟又自我否定地说:“难道是良心发现啦?可是从来也没见过你有那玩意儿呀?”

    寇小九胡乱猜疑道:“是不是让爱情的火花烧着了,烧的有点糊涂了?”

    贾东坡调侃道:“是不是党的教育发挥作用啦!五讲四美三热爱,触动你灰暗的心灵了?看着也不像呀?真要是这样,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党都教育你30来年了,这才出效果啦?”

    众人纷纷伸手探范亮的额头,异口同声:“病了。绝对是病了。病的不轻,病糊涂了。”

    贾东坡长叹一声感慨道:“唉——,看看看,把一个好端端的精神小伙儿,硬生生病成了神经小伙儿,苍天不公啊。可惜了的。”

    众人胡乱猜忌,各抒己见。

    范亮充耳不闻,悠然地扫着地,不断地缓缓摇头。

    良久,终于停了下来,自顾自怜的深沉地说:“唉——,要不说没文化真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们的脑子呀,只配用来沤大粪。怎么着?都这么明显了,还就看不出来吗?我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吗?”

    蔡欢欢故作惊奇地问:“咋样了?你烧退了?病好了?精神病院退货了?”

    史珍香假装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桶哥,你肯定是粮食吃的太多,负罪感太强了,在这儿减肥消食呢吧?看,浪费粮食,白吃了那么多。”

    燕慧也故作醒悟地说:“噢——我知道了。是愚公移山呢,是吧?”寇小九神情笃定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

    范亮兴奋地问:“小九,你终于看出来了?”

    寇小九不以为然地说:“这还看不出来吗?”

    众人齐问:“看出什么了?”

    寇小九肯定地说:“这不就是装超人嘛,是吧?”

    范亮一听大失所望,反呛道:“装超人?你看出屁来了。”

    寇小九早就见他上蹿下跳,装的有点过,有意怼他,假装自嘲说:“嗷——原来你就是个屁呀。屁是一条龙,它要出来你要闻。我可看不出来,没那个眼力。”

    史珍香认真地纠正说:“小九,你这歪嘴和尚净瞎说,真是看见屁了。人家超人是把裤衩子穿在裤子外头,你没见范哥只是露条胳膊吗?”

    燕慧也跟着纠正说:“香香说的对。裤衩在哪儿呢?没看见裤衩儿,你怎么就说是超人呢?”

    范亮也说:“小九,你这歪嘴和尚,真是连香香也不如。基本常识都没有,胡说不打底稿。”

    蔡欢欢一拍桌子,恍然大悟的说:“噢一一,我知道了!你是要当哈姆雷特,想骑个扫帚满天飞。这回肯定没跑。对不对,范亮?”

    范亮没好气的说:“对个屁呀,你要想骑你骑着,哈姆雷特你是学不了,学个大尾巴狼,还是凑合能装?”

    蔡欢欢悻悻然地打了范亮一下,不服气地说:“要装也是你装,你不装大尾巴狼,手里拿个扫帚干什么?再说了,大尾巴狼,你又不是没装过,这都装的轻车熟路了,没准这回又是呢。”

    范亮没理她,满脸期待的又巡视着大伙儿。

    贾东坡啪地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这回肯定错不了。”

    众人惊问:“啥呀?”

    范亮惊喜问:“贾老师,你真看出来了?说说。快说说。”

    贾东坡一拍桌子说:“是巴扎黑!”

    众人惊奇地问:“巴扎黑?啥是巴扎黑?”

    贾东坡见众人不解,觉得这么小儿科的东西,居然你们能不懂?情急之下,急的边表演边唱起来:“哎呀,就是——是谁帮咱们翻了身哎?是谁让咱们得解放哎?是那亲人解放军,是那救星共产党!嘿!巴扎黑!”

    众人恍然大悟:“噢!藏族兄弟!”

    一起载歌载舞唱了起来:“坐上了火车去拉萨,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去看那最美的格桑花呀,盛开在雪山下,嘿!巴扎黑!坐上了火车去拉萨,跳起那热烈的雪山朗玛,喝下那最香浓的青稞酒呀,醉在神话天堂,嘿!巴扎黑!”

    范亮蔑视地,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们半天说:“唱够了吗?有意思吗?什么玩意儿啊?巴扎黑!自嘿很开心吗?”

    众人惊奇万分地问:“哦?怎么?连巴扎黑也不是呀?那到底是什么呀?”

    范亮叹息一声说:“唉——,贾夫子,你真是块儿放坏了的红烧肉,枉费了我平常崇拜你,就这?嘿!巴扎黑?”

    贾东坡很不服气地问:“那巴扎黑,不全是吊着一只袖子吗?你这也吊着一只袖子,不是巴扎黑还能是什么?”

    众人都觉得贾东坡说的对,齐声范亮问:“对呀,你袖子都吊在这儿了,不是巴扎黑是什么?”

    范亮恨铁不成钢捻釘地抱怨说:“你们光看见吊一只袖子了,就没看见露出来一只肩膀吗?知道不知道,露一只胳膊就叫,袒右?袒右懂不懂?平常那些知识,那些文化都去哪儿了?都让哮天犬刁走了吗?我今天可是真鄙视你们。你们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众人一齐摇着头问:“真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呀?”

    范亮一手拿个扫帚,一手叉腰,前腿弓后腿蹬,仰头挺胸摆个造型说:“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扫地僧呀!我就是咱们公司的扫地僧呀!”

    众人疑惑地问:“扫地僧?就是做苦力的下等和尚?”

    燕慧不无惋惜地说:“范哥,你这是不是找不着对象,就破罐子破摔,为出家做准备呀?”

    蔡欢欢也假意劝道:“慢慢来吗,对象还可以继续找吗。要实在找不着好姑娘,就找个离异的也算。即使离异的找不着,也别太灰心,不是还有那么多带着孩子的寡妇等着你吗?别一时找不到就遁入空门呀,就你这顿顿不离肉的人,遁入空门,每天青菜豆腐,你受得了吗?

    再说了,空门里可不缺你这样的胖大和尚,有你不多,无你不少,可是咱们吃货界,缺了你这桶哥可不行啊,那可是吃货江湖的一大损失啊。”

    寇小九也劝道:“小范呀,你还小,要对自己有点儿信心。真还没有到了遁入空门当和尚的地步嘛。再说了,你遁入空门当和尚,你能干啥?你就是当和尚,也是个花和尚,那不是糟蹋人家佛门净地吗?经你也不会念,总不能挺个大肚子,坐到山门上冒充弥勒佛吧?”

    贾东坡说:“范亮。桶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总不能一有不如意,就破罐子破摔呀,是吧?遁入空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光说头顶上烧那十几个戒疤,就能把你烧冒烟了。你打个针都和杀猪似的,哪遭得起那个罪,打死我,我也不信!”

    燕慧附和道:“对对对。不摔你还是个破罐子。要是摔了,那你连个破罐子也当不成了,不值当啊。再给你来一回杀猪,你的那个惨叫声,想想我都掉鸡皮疙瘩,膈应死人了。”

    史珍香却竖起大拇指,假意支持他说:“范哥,你真了不起,我看好你。你要当了和尚,我会去庙里看你的。加油,范哥!”

    范亮气的直跺脚,伸出他那胖乎乎的,滚瓜溜圆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指着他们说:“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呀?”

    众人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什么人?高尚的肉俗人呀。”

    范亮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你们胡说什么呀。我说广寒宫月中步桂,你们扯的是大雨后粪坑里捞鱼。一个城门楼子,一个拐棍头子,扯得上吗?”

    众人不服气地问道:“怎么就扯不上了?”

    范亮两只手手心朝上,相互是拍打着,说:“出什么家?当什么和尚?驴唇不对马嘴,挨得上吗?不懂什么是扫地僧啊?”

    众人故意说:“不懂。”

    范亮气得连呼带喘,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喊道:“哎、呀、呀、呀,额滴神呀!急死谁啦,扫地僧呀。”

    众人装作好奇不解的问道:“到底啥意思?”

    范亮只能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扫地僧,就是少林寺的扫地僧。金庸金大侠,倚天剑,屠龙刀,还有少林寺的扫地僧。会少林易筋经,九阳神功的那个扫地僧。就是平日里谁都看不起,平淡无奇,暗地里却武功盖世的扫地僧呀。”

    寇小九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说:“别说暗地里,就是明面上武功盖世,和你有啥关系?难不成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又落到你手里了?你偷偷把神功练成了?”

    范亮抬手先捋了捋胳膊,接着啪的一声,拍了胸脯一下说:“寇小九,你就别玩你的那小九九了。偷偷练葵花宝典,也只有你这种人干的出来。你问我武功盖世和我有啥关系?真是笑话!往这儿瞅,瞅见没?我就是咱们公司的扫地僧。”

    贾东坡疑惑不解的问:“噢——,吊只袖子,就是扫地僧了?”

    蔡欢欢哈哈地笑着说:“你要说吊着袖子就是扫地僧,那我要抬头看看月亮,是不是我就是奔月的嫦娥了?”

    燕慧一听,也愤然道:“哦,照你这么说,我要拿个团扇掩个嘴,是不是我就是七仙女了?”

    史珍香也说:“对呀,照你这么说,我要柱个棍棍,是不是说我就是王母娘娘了。”

    众人哄笑,蒸慧气的伸手打了她一下。

    史珍香疑惑不解地问:“花大姐,白凭无故,你打我干什么?”

    燕慧毫不客气的说:“小蹄子,你敢占我便宜。”

    史珍香很不服气地说:“净胡说,我哪儿占你便宜了?”

    蔡欢欢笑着说:“香香,人家燕慧刚说她是七仙女,你马上就说你是王母娘娘。你知道不知道王母娘娘是七仙女她妈,你还不是占她便宜?”

    史珍香恍然大悟,赶紧抚摸着燕慧的胸口,赔罪说:“燕儿姐,无心口误,无心口误,别往心里去啊。”

    范亮还在那儿拿着扫掃,前腿弓后腿蹬地摆着姿势,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于是不满地喊了一声说:“干嘛呢你们?让你们看扫地僧的,你们看那儿?”

    众人听范亮这么一喊,像看红屁股猴子一样,全体绕着他转了两圈儿,相互一使眼色,假意恍然大悟:“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别动啊,这么酷,造型难得呀。再改进改进就更完美了,坚持住啊。”

    说着有人给他递根棍儿,有人塞个碗,有人用抹布拴了个锥形的片儿,包上他的头,再把他头往下一摁,背往起一驼,两腿一打弯,裤褪往起一挽。

    瞬间,范亮就变成了要饭的。燕慧赶忙用手机搜出了凄惨的二胡曲,大音量放着。

    蔡欢欢在凄惨的二胡声中悲痛地解说着:“在万恶的旧社会,范亮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全家只有一条破裤子,男女老少轮流穿,范亮每天在寒冷的街角讨饭,经常几天也要不上一口吃的,,,”

    寇小九用一口蹩脚的山东话朗诵着:“捏看看,捏看看。远看像铁焊的,近看像泥做的。仔细一看,原来他是要饭的。”

    范亮突然幡然醒悟,反应过来,把塞到他手里的道具往地上一扔,愤怒的说:“总有一些奸佞小人憋着坏要害朕。”

    众人见状,假意附和。

    燕慧蹲了个万福虚情假意地说:“扫地僧息怒,臣妾该死,臣妾不敢,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这样了。”

    范亮比划一个点鞭炮的动作,向外一扔,口中发出:揪——的一声。

    众人疑惑不解地看着范亮。范亮双手往后一背,无视他们的目光,嘴里不屑的念叨着:“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你们等着瞧。”

    说完抢过史珍香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走了。

    众人都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哼!扫地僧?什么狗屁扫地僧?连地都不会扫的扫地僧?哼!”

    史珍香、燕慧和蔡欢欢唱道:“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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