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试玉要烧三日满
随着时间的推移，管仲凡涎水浸巾的问题，稍稍得到缓解。由涎水浸巾的问题，引起导致的其他问题的问题，也因为涎水浸巾问题的缓解，而让那些问题，以及问题的问题，不再那么刻不容缓，剑拔弩张。
管仲凡刚刚过上几天趋于安稳的日子，随着红楼梦宴实验结果的临近，他的小心脏，又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忐忑不安起来。
期待、彷徨，委屈、屈辱，揪心、烦躁，成功、失败，不可预测，难以名状。
在各种情绪复杂交织的惊扰下，他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的坐在他的经理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给他送来的判决结果。
管仲凡心烦意乱地假装认真地工作着。
贾东坡敲门进来，谄媚地献了个微笑说：“管总，报告你个好消息。”
管仲凡满怀期望地问：“什么好消息？”
贾东坡好死不死地反问：“你猜？”
管仲凡看着贾东坡一脸明知故问的死相，都不用看他怎么撅尾巴，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于是坚定地一拍桌子：“红楼宴完成啦！”
贾东坡了无生趣，失望地说：“你这人真没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多猜几下？怎么能一下就猜中呢？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多么招人嫌吗？浪费了我多少兴奋的激情。”
管仲凡立刻假装惊讶地问：“真的是红楼梦宴？真的完成了？”
贾东坡配合着他，极其认真地，惊喜万分地道：“完成了！真的完成了。”
言毕，两人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假装惊喜地有力地上下摇动着。仿佛经历了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胜利，终于属于了他们。
稍顷，两人同时收起胜利的喜悦，脸色一变，四只胜利的大手，蓦然分开。
管仲凡一脸嫌弃地说：“贫不贫呐？你说你这么多天了，就这么一件破事儿，还装什么装？猜，这还用猜吗？非的一惊一乍一下，有意思吗？现在什么情况，痛痛快快的说。”
贾东坡粲然一笑说：“他们正在厨房紧张制作。马上就好，我是来请你入席的。”
管仲凡双手相抚，喜出望外地说：“走。大快朵颐去。”
餐厅里，史珍香摆放碗筷，准备餐具。
管、贾进来入座。
管仲凡抚掌大笑，感慨万千地说：“哎呀，盼望了这么久，日子都熬成年了。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盼来了红楼梦宴，可以吃上红楼宴了。”
贾东坡不无寂落地说：“管总，谁家的话说，你这是摆手掌柜的，站着说话腰不疼。游手好闲，坐享其成。你可知道我们有多艰难吗？一将功成万骨枯，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啊、啊。”
说着夸张地用衣袖假装擦眼泪。
众人也有样儿学样儿，也假装擦着眼泪。
管仲凡一听就不乐意了，站起来委屈万分，气急败坏地说：“我站着说话腰不疼？我游手好闲，坐享其成？你们谁知道渣滓洞、白公馆、中美合作所？你们谁知道一个问题说不清，会扯出很多问题？你们谁知道问题会连锁出问题，问题会勾连出问题，层出不穷的问题，会生出很多很多的其他问题？”
众人听得是满脸疑惑，一头雾水。忙不迭迭地问：“管总，你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哪儿也不挨着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众人一句话问得管仲凡悲从中来，顿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声音哽咽，竟然语不能成句：“二十多天了，这，这其中的，其中的非人折磨，岂是，岂是你们能领会的。我我我，我容易吗我。”
管仲凡这一哽咽，众人心底一惊，我的妈呀，有猛料啊。大事件啊。说不定能上热搜啊。
众人的八卦之心四起。顿时，不约而同地支好手机，打开手机视频录制功能，准备好纸笔，都满怀好奇，急不可耐地伸长脖子说：“说说，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众人一系列的骚操作，满怀好奇，急不可耐的表情，一下让管仲凡清醒过来。
心想，人不能这么丢，让你们这些瘪犊子看了我的笑话，那才是笑话。
想到这儿，精神为之一振，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深呼吸，平心顺气，话锋一转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出岔气了。缓缓就好。”
贾东坡试图鼓励道：“有委屈别憋着，憋着容易伤身体。说出来就好了。说说，快说说。”
众人眼巴巴地盯着，都无微不至地说：“对对对，说出来就好了。说说吧。”
管仲凡也是当之无愧的千年狐狸，根本不上他们这些小聊斋的当，成功的喜悦重新挂在脸上，话题立马一转，又回到红楼梦宴上，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红楼梦宴。来，上红楼梦宴。”
众人眼巴巴盯了半天，等来了他这么一句。
完了，白等了，白高兴了，白跑英雄他转了。人家清醒了，风停雨住了，今天硕大的瓜吃不着了。真是刮得什么邪风，走的什么背运啊。
众人的心一下就凉了，情绪也一下跌到了谷底。
燕慧合上笔记本，关掉手机，破罐子破摔，哪能那么轻易放过他，说道：“说红楼梦宴，就说红楼梦宴。不经一番彻骨寒，哪来梅花扑鼻香。冷啊，冷寒心啊啊啊啊。”
史珍香拿手机搜了一下，说：“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累呀，累的腰酸背疼呀。”
寇小九捂着脑袋假装痛苦地说：“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磨难啊，脑袋都磨得冒火星子了。”
蔡欢欢边假装擦泪边说：“千帆过尽自从容,温柔一笑已半生。眼前这桌红楼宴啊，这可都是我的粪土啊。”
管仲凡奇怪地问：“你的粪土？那还能吃吗？”
史珍香解释说：“管总，能吃。欢欢姐说，她把金钱视为粪土，这一桌子红楼宴，都是用她的粪土化的。”
寇小九报仇似得说：“所以说，你一会儿吃的都是她的粪土。”
管仲凡实在受不了了，急忙阻止道：“停停停。赶快打住。你们真恶心。还让不让人吃了？”
众人生无可恋地说：“吃吧，吃吧。”
又都假装擦着泪装哭道：“苦一一啊、啊、啊、啊。”
管仲凡无名火起，拿起的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说：“存心的是吧？排练好的是吧？要造反是吧？”
燕慧理直气壮地反驳道：“管总，我那会儿说你出去旅游旅游，散散心，你不去。每天我们干活，你游手好闲就算了，还指指点点，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行，你就一点不亏心吗？”
史珍香也说：“就是。每天背着双手，溜来溜去，溜的我们直眼晕，溜的你脚不疼吗？看看我们，一个个都累的腰酸背疼腿抽筋，还以为是年老缺钙了呢。”
蔡欢欢更是委屈万分地说：“就是。你不干活就算了，连后勤都保障不了。资金严重不足，你可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贾东坡趁机说：“更重要的是，让你把渣滓洞，白公馆，问题的问题的委屈倒一倒，你都不肯，你到底怎么想的？”
管仲凡刚才好不容易才遮盖过去，就怕重新翻出来，所以根本就不搭理贾东坡。
转身对蔡欢欢说：“蔡欢欢，你说说，我听听，你都买了点啥？”
蔡欢欢吃瓜不成，有意抖落，毫不客气地说：“你听好啊。鲍鱼二百斤，鱼翅一百斤，大对虾一百对，干虾二百斤，梅花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百斤，各色杂鱼五百斤，活鸡鸭鹅各五百只，风干鸡鸭各五百只，野鸡，野猫各二百对，熊掌五十对，鹿筋五十斤，海参二百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子干五十斤，榛、松、桃、杏仁各两麻袋，，，，，，，，”
管仲凡本来一本正经地等汇报，越听越不对，急忙打断她：“停停停。学相声背贯口来了？还是你把荣国府搬来了？这是几百人几个月的食材，蒙我也得有个底线吧？”
蔡欢欢面无亏色，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不老少，你的那点钱，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差的远了去了。不过你要是说说你渣滓洞白公馆的委屈，钱这点小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管仲凡若无其事地遮掩道：“什么渣子，洞白公馆，根本没有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管仲凡扭头看见一直一语不发的寇小九说：“寇小九，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也别藏着掖着，再把你憋出个好歹来。”
寇小九假意推脱道：“我就不说了吧？”
管仲凡手一扬说：“说。都说出来。是疖子总是要挤的。”
寇小九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要说的。那会儿是我主动要求留下的，谁都有权利说，就我没权利说。”
管仲凡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贾夫子呢？你想说什么？”
贾东坡一看，管仲凡这是要怼人的节奏，识趣地说：“我没啥说的。”
众人骂道：“老奸巨猾。”
管仲凡也不客气，正色说道：“没啥说的就好。来来来，你们不是嫌弃我游手好闲吗？每天无所事事吗？今天我就给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讲一讲，刘邦当年在洛阳大殿上的君臣对。”
贾东坡假意不懂，打着岔问道：“什么隆中对？刘邦也会隆中对，这可倒是新鲜事儿。”
管仲凡知道贾东坡语出有因，就说：“装。什么隆中对？是君臣对。你不是号称贾夫子吗？到这点儿了，又装没文化？就是那段。汉王天下初定，都洛阳，置酒南宫，说：列将诸侯，无敢隐朕，尽言其情，言者无罪。讲。”
贾东坡马上戏精上身，精神抖擞地开挂：“噢一一原来你说的是这段儿。说，刘邦打败项羽，定都洛阳以后，有一天在宫殿之上喝多了，对手下诸侯大将们说，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言者无罪。就有几个不长眼的问刘邦，你自己认为你管理国家，安抚百姓，比萧何如何？刘邦说，我不如。他们又问，你觉得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比张良如何？刘邦说，我不如。他们又问，你领兵打仗，战无不胜，比韩信如何？刘邦想了想说，这三个人都是人杰，我不如他们。”
史珍香气愤地问道：“那他凭啥当皇帝呢？”
贾东坡尴尬地说：“是呀，那几个不长眼的就是这么问的。那你凭啥当皇帝呢？”
史珍香见答对有奖，兴奋地问：“对呀，凭啥呀？”
贾东坡无奈地说：“刘邦想了想说，就凭这三个伟大的人，都能为我所用，所以我就能当皇帝。一句话让那几个不长眼的，哑口无言。”
史珍香还是没明白继续追问：“为什么呀？”
众人气的回答：“因为你不长眼。”
管仲凡气定神闲地说：“听懂了吗？不长眼的，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如坐针毡。
这时范亮端着盘子，唱着《小货郎》小调，扭着秧歌进来：“打起鼓来，敲起锣，推着小车来卖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阿，有吃的蘸的小酥肉，精巧玲珑点心盒。小九喜欢的小花烙，欢欢喜欢的面围脖。贾夫子见了吃的快，嘴烫燎泡不怕磨。香香用的吃奶的嘴呀，把燕慧馋的乐呵呵。管大爷见了我，绝对满意呀，因为有热腾腾的补品锅。”
范亮把菜放到桌子上。
管仲凡刚刚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正志得意满。听到范亮唱，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满是欢喜。一高兴就夸了范亮几句：“不错不错。红楼梦宴做的不错。小货郎编的也不错。”
史珍香听范亮唱小货郎，见他得意忘形，还受到管总的夸奖，心下有点嫉妒。于是随口念了个灯谜儿歌：“小货郎，不挑担，背着针，满处窜。”
范亮不满史珍香打击他的成就感，毫不客气地说：“停停停，你叨叨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蔡欢欢说：“就是你呀。”范亮不屑一顾地说：“什么就是我？净胡说八道。我端盘子不挑担。再说了，我背着针干嘛？扎你们呀？”
燕慧替史珍香辩护说：“谁用你扎了。香香见你唱小货郎，顺嘴说了一个小刺猬的童谣谜语，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管仲凡笑着说：“以我看，香香的这个比喻挺好。听说你以一敌五，大获全胜，李元霸转世啊！”
范亮得意忘形地自吹自擂：“那当然，我为天下第一，生来力大无穷，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学千人敌，单做万人敌，，，”
贾东坡纠正道：“哎哎哎，力拔山兮气盖世，那是西楚霸王项羽。”
范亮毫不在意地继续吹：“哦，会的太多，记岔劈了。我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蔡欢欢见他自吹自擂吹上瘾了，就说：“牛皮都不会吹，都让你吹破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是李白吗？再说了，就你那小胆儿，你敢杀谁呀？”
范亮尴尬自嘲说：“我是属于艺多不压身的。会的多了容易记差了。”
随即往椅子上一坐，大手抓起一个碗，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用沙哑的声音开启了评书讲播模式：“我天生力大无穷。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勇，捻铁如泥，胜过汉时项羽。一餐斗米，食肉十斤，，”
管仲凡抓住机会损他道：“对对对，这个饭量还真是你。”
范亮不理他，继续吹着：“我使两柄大大大铁锤，四百斤一个，两锤共有八百斤，如缸大一般。想当年，紫金山匹马双锤，面对一百八十五万人马，两柄铁锤如拍苍蝇一般，只打得尸山血海，将一百八十五万人马杀得只剩六十五万，迫使张德金交出玉玺，反王献上降表。如此丰功伟业，又有何人可及？”
范亮环视一周，众人双目茫然，寂静无声。
范亮一拍桌子正色提醒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此处该有掌声啊。”
管仲凡猛醒，隔过范亮，招呼众人：“来来来，咱们赶紧吃。他这牛皮且得吹一会儿呢。”
范亮赶紧急急忙忙拿筷子端碗，生怕晚一步，桌上的菜都没了。
燕慧赶紧趁机说：“管总，我给介绍一下。红菱鸡头米，象征宝黛初恋，银杏冬菇，胭脂鹅脯，糟香舌信，樱桃鹅肝，花叶杏果，红油海蜇头，尽显红楼繁华。欢欢，你来。”
蔡欢欢接着介绍说：“鸡鲍豆腐，以鸡肉鲍鱼为铺，阐尽豆腐之香嫩。茄鲞，小菜当做大菜做，突出慢熬细做。盐焗红膏蟹，松茸炖鹿尾，虾油煎牛肉，鲍汁芋头，酱汁花胶，羊羔炖鲑鱼，龙虾盘响鳝，鱼翅飞鸽。太多了，我说不过来了。贾老师。你来。”
贾东坡总结说：“我们总共研究出来十六种小吃，十二种点心，十八个冷盘，五十四个热菜。今天这是第一席，总量的十分之一。”
寇小九催促说：“别说了，开吃吧！菜都凉了。”
管仲凡说：“好，非常好，大家辛苦了！开吃。”
一阵风卷残云，席散。
史珍香给管仲凡倒了一杯茶，殷勤地问道：“管总，你老人家吃的可开心？”
管仲凡心满意足地答道：“开心。开心”
史珍香一脸谄媚地问：“既然开心，就想不起点什么嘛？”
管仲凡疑惑地问：“想起什么呀？”
史珍香一脸真诚地说：“大家殷切的希望呀。”
管仲凡假装糊涂：“什么希望？”
众人不满地反问：“你说呢？”
管仲凡王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希望我同意将红楼宴继续研究下去。”
众人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管仲凡明知故问：“希望我给你们放两天假。”
众人无不失望地齐声回答：“不是。”
管仲凡欲盖弥彰地说：“嗷。我明白了。那就是希望范亮再给你们讲讲李元霸转世。这好办。范亮，带薪开讲。”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众人急忙拉住。
管仲凡呵呵一笑说：“逗你们玩儿呢。就你们这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好啦！除范亮之外，每人奖励大洋三千元。另外，给蔡欢欢补贴五千元。”
范亮一听，急的直跳：“为什么没有我？”
贾东坡幸灾乐祸说：“我们在挑灯夜战的时候，唯有你在那儿撩猫逗狗，还满脑子黄色思想，就研究点儿叔嫂乱伦的事。什么也不干，把自己当成管总的监工了？怎么看见我们拿奖金眼红啦？”
范亮急的争辩道：“我撩猫逗狗，你个红烧肉，还想娶小老婆呢？再说了，我还做饭端菜了呢。”
管仲凡假意劝道：“范亮，你确实也应该做点不浪费青春的事儿了。”
众人齐声叫了一声，那个少年，一起唱道：“你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范亮见众人落井下石，一时性起，愤然说道：“瞧不起谁呢？大丈夫不餐嗟来之食。我不要了。但是你们记住，刘备从二十几岁开始创业，到六十岁才成功。在这四十年里面，五次全军覆没，身无立锥之地。四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生当中光大败仗，就吃了十三次。经常是败多胜少。经历过这么多的失败，最后还不是坐江山，当皇帝吗？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好饭不怕迟。咱们走着瞧。”
范亮几句说的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真是范亮一开挂，哪有人活时。
管仲凡赶紧说：“范大师，息怒息怒。开玩笑呢。同样，你大洋三千，外加管饱管够。”
范亮仍不领情，淡然说道：“哼。算你识相。”
说完，双手一背，昂首挺胸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惧意未减。叹息一声，自行散去。
从此，吃货江湖道远，范亮在，众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