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穿越时空
长离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你倒是很会指挥人。”她轻轻点了点头，慵懒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当一回你的门童。”
不久后，虹镇的居民们搬着剩下的溯洄仪过来。长离走到门口，帮忙撑起火伞，方便他们进出。她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居民们忙碌的身影。
“平日少见人来人往，现在看来倒是挺有趣的。”她回头对咏霜说道。
咏霜正在仔细检查一个溯洄仪的状态，头也不抬地回应：“有趣？这不过是人间常态，只有你这个喜欢独来独往隐于幕后的谋士才会觉得新奇。”
恍惚间，长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低声喃喃：“喜欢独来独往吗？”淡黄色的眸子里有回忆之色，随即染上了淡淡的悲伤。或许那悲伤曾经是浓烈的，只是如今被长离掩盖得很好。
咏霜见长离很久没有回他的话，不由得抬头去看她。见长离神色不对，便猜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于是咏霜轻声说道：“去外边转转吧，虹镇居民看起来都挺尊重你的，多和人说说话会好一点。”
长离醒过神来，轻笑道：“我还想看看你到底能折腾出什么门道呢？”
咏霜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的，等我真研究出什么惊天秘密，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随着居民们将最后一个溯洄仪搬进密室，辛夷走了过来，对咏霜说道：“这些仪器都已经搬过来了，需要我再安排些什么吗？”
咏霜看了看满满当当的实验室，点点头：“谢谢你们的帮助，接下来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辛夷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有需要随时找我们。”
长离也随着辛夷离开，没有再打扰咏霜的研究，只是临走的时候，在咏霜的旁边留下了什么东西。
……
“曾经的溯洄仪是借助与岁主共鸣才实现溯洄的，如今时序之能已然转移。不知道倘若将溯洄仪改造成与我进行共鸣，其余不变，又将会有怎样的效果？”咏霜心中暗想，着手改造了起来。
之前他也改造过，不过是增幅使用者本人的能力，并非为了溯洄，而现在他想试试效果。
斗转星移，太阳东升西落。咏霜说着要休息，但是研究起来竟丝毫没觉得疲惫，反而越发神采奕奕。
直到第二天的日落时分，才将所有溯洄仪改造完成。随即，咏霜迫不及待就想启动溯洄仪试试效果。
溯洄仪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逐渐亮起淡金色的光芒，整个密室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光晕中。随着共鸣的开始，咏霜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仪器中传来，与他体内的能量共鸣。
刹那间，周围的时间仿佛变得模糊，光影交错，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咏霜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仿佛在时光的长河中遨游。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力量突然拉扯住他，咏霜感到体内的能量开始剧烈波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咏霜意识到了这一点，而那力量的源头就在乘霄山内，离他并不是很远。
就在这时，溯洄仪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耀眼，几个溯洄仪轰然崩溃散架，咏霜也随即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灵魂似乎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体内。
随着意识回归，咏霜已然坐在了一个石凳之上。而他面前坐着的，赫然是一位老者。
“没想到，经过残象潮一战，我们还会在这里相见。或许上天有知，想让我报答这救命之恩。”坐在咏霜面前的老人有些感慨，似乎和咏霜有一段难忘的过去。
但显然，咏霜并不认识他。
为了不暴露身份，咏霜只好默不作声。他只是抬手观察，发觉这双白皙的手似曾相识，竟然还是漂泊者那双稍稍细嫩的手掌，咏霜不禁哭笑不得。
老者见咏霜并不答话，心下不由得慌张。虽然咏霜面相十分年轻，但老者却丝毫不敢懈怠：“恩人？不知道您可有什么想让老朽去办的？”
咏霜现在还没搞清楚形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见老者身背棋盘，想来是位棋手，咏霜灵机一动，说道：“不如我们手谈一局，就当你还了这恩情。”
老者本意想报答，但是看咏霜的意思，便知他并不需要。于是老者轻叹一声，卸下了自己的棋盘，放于石桌上，缓缓说道：“也好，那便请恩人赐教了。”
咏霜轻轻颔首回应，他自知不会下棋，唯今之计不过是为了拖延，了解自己当下的情况罢了。
然而，他虽然不会下棋，却如有神助，随着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对弈画面，他也便跟着脑海中的棋局下了起来。
于是，咏霜就看见对面的老者大汗淋漓，每一步都沉思良久，久久不肯下子。而他因为有脑海棋局的辅助，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悠哉游哉地品茶赏景。
咏霜感受到了周围时流的粘稠，毕竟是在乘霄山回溯了这么多回，咏霜没过一会儿就意识到了他处于乘霄山之中，或者说，从前的乘霄山中。
远远的，咏霜看见山脚下有道人影出现，反正左右闲来无事，咏霜便看着那道身影登山，走到了他的近前。
刚才他走了一步妙棋，让对面的老者沉思了半晌没有下子。至于是不是妙棋，咏霜反正是靠对面老者的脸色判断的。
走近了，咏霜看见了那樵夫。说来奇怪，有密林遮挡，按理说他不应该能看见樵夫入山，但他偏偏隔着云雾树木看到了。
那樵夫走到石桌面前，发现了对弈的二人，但并没有敢出声打扰。在他看来，仙人对弈，凡人岂敢高声语？
然而老者越下越慢，樵夫虽觉棋局精妙，但毕竟不算精通，看得久了，不免困倦。
随即，他打了瞌睡，一个没站稳，竟然将棋盘给打翻了。
老者本来还在沉思，眼见棋局被旁人打翻，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这莽夫，岂敢毁了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