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之财
第二天,阿喜正站在院子里晾孩子们的衣服。苏不苦又来了,苏不苦特意向村民们打听了她的名字。
“阿喜姑娘!”这次他一进门来,就看见阿喜在院子里晒衣服,立即满脸堆笑。
“又来干什么?”阿喜冷淡地问。
“我就是想求你一件事”
“干什么?”阿福拿着竹竿过来拦住了苏不苦向前的脚步。
“我是来找阿喜姑娘的,我有事跟她说。”苏不苦收起卑躬屈膝的样子,直起腰来看向旁边面色不善的阿福。
“我没有事跟你说,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阿喜告诫他说。
“阿喜姑娘,就是向您打听一件事,您就帮帮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苏不苦立即哭丧着脸说。
“什么事?”阿喜心不在焉地问。
“你的那个西洋玩意花了多少钱?在哪能买到?”苏不苦虔诚地问。
阿福听了很是诧异地挑挑眉毛,收起了竹竿站在一旁看着阿喜。这些天他一直暗自猜测阿喜的身份,他以为阿喜是番邦人。因为她穿着奇怪的衣服和鞋子,还带着那么个稀罕东西。但是阿喜的长相五官并不像他在都城看到的番邦人而且讲话的口音与本地人大体相同,只是身材高挑了一些。所以他感觉阿喜应该是在番邦长大的中原人。但是阿喜一直说她是塞外来的,塞外是胡人的地盘,阿喜说话也没有胡语的口音。他怀疑阿喜在撒谎。
“我这个东西世间独一份,哪里都买不到!”阿喜干脆地说。
“怎么可能!我们整个大伩都买不到吗?你就说你在哪里弄来的?”苏不苦问。
阿喜叹了口气,信口开河道:“我坐船去海外买的。”
“”
苏不苦和阿福一阵沉默。
苏不苦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不能编个略微让我信服的理由?”
“爱信不信!慢走不送!”阿喜说着转身进屋了。
阿福拾起竹竿把苏不苦赶了出去。
“什么是海外?”阿福找到阿喜憨厚地问道。
“就是大海的对岸,哎呀,我是在骗那个傻蛋!你们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些东西。”阿喜边摘菜边跟他解释。
“你生活的时代是?”阿福疑惑地看着阿喜。
“啊,我们生活的时代是公元2024年,我们塞外都是这么说的。”阿喜说。
阿福不置可否,他说:“你说的公元是个朝代还是年号?”
“公元是我那个时代世界上公认的记录时间的年号,有一个叫耶稣的人出生那一年就是公元年,那年之前的时间统称为公元前多少年,之后的时间统称公元多少年。”阿喜说。
“你们这个朝代之前是什么朝代你知道吗?”阿喜问。
“听老人说是大魏朝,延续了300年后才更迭现在的大伩。”阿福说。
“历史不太好,也没有听说过有大魏朝,我可能是穿越到另一个时间维度了。”阿喜自言自语道。
“你们塞外那么远,你是怎么一路来这里的?”阿福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
“发生车祸,意外来到你们这里。”阿喜说。
“车祸是?”
“就是我坐的汽车发生了事故,我被甩出来掉到了你们这里的山下。汽车是我们的交通工具,你们坐的交通工具是牛车、马车,都是吃草的。我坐的汽车它是吃石油的,跑得比马快很多。”阿喜仔细地解释。
“你们塞外真是神奇。”阿福感叹,心里认定阿喜在撒谎,他在塞外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没见过阿喜说的那些东西。
“我的身份来历和我的东西千万要向别人保密。人心难测,万一引来别人觊觎,恐怕会给你我引来杀身之祸。做人要谨慎些好。”阿喜悄声道。
阿福哭笑不得,一个假身份也需要保密,但他还是配合地点点头。
隔天阿福找来墙角的一个直径40cm高约60cm的空缸,阿喜将自己的衣服鞋子和手机放了进去。阿福用黄泥和蜡封住了缸口。两个人在院子的东南角挖了一个大坑,将缸埋了进去。阿福又在上面堆上了一堆木柴。两个人对这么处理这些东西都很满意,这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姑姑,你的头发长长了。”小淳躺在阿喜的身边跟她说。自从阿喜有了自己的床和房间,小淳就要跟着阿喜睡觉。
阿喜摸了一下,确实长了不少,但是还不能扎起来。
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这里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盛福家里的被子很薄,她的身体很怕冷,不知道这里的冬天冷不冷。最近盛福每天进山里砍些柴回来堆在牛棚里。山里的树木已经落叶,草药也已经枯萎难觅踪迹,盛福一连半个月没有去过镇上的药店。不知道盛福一家冬天要靠什么度日。
“阿福!阿福!”邻居瘦大婶一大早就在拍阿福家的门,阿喜被她吵醒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什么事啊花婶?”阿福不紧不慢地开了门问道。
“我昨天用你大牛叔的衣服给阿壮改过冬的衣服,不小心改小了。拿去给小江穿吧。”瘦阿婶说。
“那,谢谢了。我这里钱也不多,这些你拿去。”阿福把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递了出去。
“那,我就收下了。”瘦阿婶不客气地说,她的阿壮没有了过冬的衣服,她还要去买棉花重新做呢!
“这么一件旧棉衣,花了多少钱?”阿喜拾起了阿福放在小江床上的棉衣,问道。
“四个铜板。”阿福垂头丧气地回答,他打算用家里仅剩的四个铜板去镇上买些粗粮过渡一下这几天。
“你也太不会过日子了!”阿喜指责道。
这些天阿喜看得出来,阿福一个夏天几乎每天上山采药,然后在院子里暴晒简制,再卖给镇上的药店,并不少挣钱。如果节省一些,也能攒下不少钱。但他每次去了镇上都要给孩子们买些好吃的好玩的,还时常给自己添置新衣服鞋袜,他的邻居和村民们也经常借故帮他带孩子为由,找他要些吃食钱。最近没有药材可卖了,全家的生活来源就断了。
阿福没有说话。以前的冬天他会去山上做些陷阱,跟村里的猎人们一起去打猎。夏天采草药攒下的一点钱和冬天猎物卖钱也可以维持他们爷三个开销到春天。现在阿喜来了,开销是大了点。
“你把铜钱给那个大婶,让她给自己家孩子做新冬衣。咱们自己家的孩子穿人家的旧棉袄,你怎么这么无私呢!”阿喜不知道自己是气愤那个大婶的行为还是气愤阿福的行为。
阿福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她。
阿喜知道他身上肯定是没有钱了,便打定主意早饭后自己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挣点钱回来。
阿喜要做早饭,看见家里的粗面缸快要见底了。又去看米缸,米缸里还剩下几粒大米。孩子们还小,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阿喜出门去想去菜地里看看还有什么菜能吃。她左右看看路上没有人,心里想着精明的花婶拿旧棉衣骗阿福的钱的事情,便偷偷去了邻居家对面的稻草垛里的一个洞里摸了一把,还真有一个鸡蛋。应该是昨天花婶家的老母鸡下的,花婶还没来得及拿。
阿喜把鸡蛋揣了回去,正巧遇到阿福拿着背篓和弓出门。
“不吃早饭了?”阿喜问。
“不吃了。”阿福闷闷不乐地说着就朝山的方向走去了。
“就说你几句还生气了?”阿喜嘀嘀咕咕地进了厨房。
两个孩子起床后,各自吃了一碗加了鸡蛋的面疙瘩。
“姑姑,你做的饭真香。”小淳嘴甜的说。
“姑姑,你能住在我家永远别走吗?”小江舔了舔嘴上的饭,问阿喜。
阿喜笑着摸摸他们俩说:“这里就是姑姑家,姑姑哪里也不去。”
“太好了,姑姑,等我长大了,你老了,我好好孝顺你。”小江高兴地说。
“我也好好孝顺你。”小淳跟着说。
“你俩可别给我画大饼了。”阿喜打趣道,“等你们长大了,姑姑都埋土里了。”
“今天中午不许去别人家吃饭了,以后也不许拿别人给的饼子吃!”阿喜突然想起这件事来,提醒他们道。这样村里的人应该就不会找各种理由来找阿福要钱了,阿喜心想。
“那中午我们饿了怎么办,你和爹爹不在家,我们能去吃嘛?”小江问。
“姑姑给你们准备好了饭菜,就放在锅里温着了。你们饿了就拿了吃。但是不许生火。”阿喜嘱咐道。
“姑姑,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小淳说。
“喜欢吃,姑姑每天都给你做。但是要答应姑姑,不许吃别人给的饭了,也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因为别人会敲诈你爹爹的钱,爹爹的钱都给了别人还能给你们买肉包子吗?”阿喜问。
“不能了。”小淳摇摇头。
“想吃别人给的粗菜饼子还是想吃爹爹买的肉包子?”阿喜看着小江问。
小江说:“肉包子。”
“听姑姑的话,在家里待着,把门锁好。姑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给你们带肉包子。”阿喜许诺道。
“好。”小江和小淳一听肉包子,两眼放光,异口同声。
“拉钩。”阿喜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江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
阿喜跟阿福去过镇上很多次了,已经记住了去镇上的路。她在路上遇到了同村的几个村民赶着牛车载着粮食也去镇上。村民们看见她,跟她打招呼:“阿喜,要不要坐牛车?”
阿喜看着慢腾腾的老牛拉着车上好几个人还有那么多粮食,有些同情老牛。
她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她的老本行是搏击,她本身也非常喜欢健身,以前每天都会晨跑。到了这里后,每天忧虑能不能回去的事情,早就荒废。现在重新拾起来,也不是很难。
她边走边拉伸了一下四肢,一眼瞥到自己穿的鞋。这个鞋子,跑步可能不太舒服,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她做完热身运动,把外裙塞到裤子里便做了个起跑的动作,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赶上了慢吞吞的老牛,然后在车上几个村民们的瞠目结舌中跑远了。
“姑娘家家的,这这这”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几个村民摇头叹息。
不到半程马拉松的距离,阿喜停在镇上的街道上,扶着墙大口喘气。太长时间没有运动,她的身体一下子有点吃不消。
整理好了衣服,她就背着手在街道上走来走去,看看大家都在集市上卖什么买什么。几个路过的妇人,对阿喜的半长不短的头发指指点点,阿喜也不以为意。
这个季节,集市上除了卖棉花、卖布料的就属卖粮食的最多。盛福老家虽然在村里,但是他家里并没有自己的田地种粮食,更没有租赁地主的田地种些作物。阿喜看着前面摊位上的人较多,以为是什么火爆的买卖,便挤进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两人在当街争吵。
“大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阿喜问旁边提篮子的妇人。
妇人热心地给她讲解事情经过:“这个高马大的叫王力,是集市上有名的地痞无赖,在集市上卖些青菜萝卜什么的,经常给人家短秤。这次人家发现了不买了,他不让人家走,拽着人家胳膊就吵起来了。”
“这不就是强买强卖吗!”阿喜抱着胳膊说。
阿喜本已转身想要走开,突然听见人群中齐声惊呼。阿喜扭头看去,看见这个王力已经挥拳打起人来了。再看那个买家瘦弱的样子,跟王力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根本无从招架,再挨上王力的两拳就要变残废了。阿喜挤到前面,及时地伸手握住了王力粗壮的胳膊,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惊呼。
王力被人大力捏住了挥拳的手腕,很是愤怒。抬头一看是个高挑的短头发姑娘家干的,一脸不敢置信。
“你是谁?”王力凶狠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你这是强买强卖,还当街打人,信不信我报官抓你!”阿喜厉声说。
“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要你多管闲事!”王力一点也不怕,恶狠狠骂道,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抓阿喜。
阿喜手上使劲,把王力的胳膊掰到他后背上,王力用尽全力跟阿喜抗衡,疼得脸上淌起了汗珠子,他生怕自己的胳膊被阿喜折断了,立马认怂:“疼!疼!疼!女侠!女侠!我错了!我错了!”
阿喜松开他的手,指了指摊在地上的那人。王力看明白了阿喜的意思,把地上那人拉起来,边道歉边从摊子上拿了两根大萝卜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两根萝卜送你了。”
“姑娘!你手劲真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说。
“哎呦呦,这个姑娘真是不得了。”另一个大婶跟周围的人议论着。
“不错!身手不错!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大叔捋着胡子夸赞。
阿喜看没有事了,转身就要走了。捋胡子的大叔急忙拦住她:“姑娘留步!”
阿喜困惑地看向他,他抱了一下拳,做自我介绍道:“鄙人黄九中,是镇上武馆教头,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阿喜也学着他抱拳,信口拈来:“我自小在武馆旁边长大,偷偷学来的三脚猫功夫,连入门都算不得,不值一提。”
“我刚才看见姑娘力气不小,不像未入门的”黄教头说了一半,突然明白阿喜有意隐瞒,略感唐突,便止住了话音。
“我自小力气大,娘胎里带的。”阿喜说。
黄教头诚恳邀请道:“我这武馆时常有些行走江湖的人士前来踢馆。同道中人,遇上了总想比试比试,而且获胜的一方还有不菲的奖金。如果姑娘不嫌弃,随时可以去我那武馆看看。”
黄教头此话一出,阿喜两眼放光。中华武术源远流长,近代搏击术从中借鉴许多。如果能亲眼看见古代的江湖人士之间的切磋,也算是开了眼了。
“我现在没有事就去开开眼吧,黄教头请带路。”阿喜压抑住内心的雀跃不已,对黄教头说。
黄教头欣然应允,“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盛喜,就住在桃花村。”阿喜说道,她已经把阿福当做自己家的兄弟了,便用了他的姓。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街角的忠义武馆。阿喜他们两人停在一处民宅前,阿喜看着眼前的院子很是意外。
黄教头见阿喜一脸诧异,连忙解释道:“我这武馆并不是那些生意商铺,所以略微偏僻了一些。许多学徒都需要场所学习训练,所以我就干脆买了一处民宅,用来经营武馆。”
阿喜明白了,点点头,跟着黄教主走了进去。
里面有五六个学徒正在训练,看见黄教头带来一个丫头,大家都好奇地往这边看来。
“这些都是学徒,不少高门大户会到我这里挑选护院。”黄教头袖着手介绍道。
“护院,这个差事挺好。”阿喜立起手托着下巴想。
“黄教头,你们这最厉害的学徒是哪一个?”阿喜问。
“阿喜姑娘,想要比划比划?”黄教头笑道。
阿喜不置可否。
“仲韵!过来!”黄教头冲几个人中喊道。
一个健硕的年轻人走过来,向教头施了一礼,“教头!”
“阿喜姑娘,这位就是我的助教,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许仲韵。仲韵,这位是阿喜姑娘,手上有些功夫,你跟她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姑娘。”黄教头给两人互相介绍后,又叮嘱自己的学生稍微放放水,给姑娘留些颜面。
阿喜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这个比她略高,又比她粗壮些的年轻人。
阿喜看得出来,这个叫许仲韵的,眼里有些不屑和鄙视。她也不计较,跟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中间。其他人见状纷纷走到边上让出中间的空地。
黄教头捋着胡子,面带笑意。他想让自己的徒弟试出来这位力大无比的姑娘,功夫到底怎么样。
两人赤手空拳摆好了架势,阿喜不欲先动,想先看对方的路数。许仲韵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心想着速战速决便主动直拳出击了。阿喜看明白他的招式,稳准狠擒住他袭来的拳头。许仲韵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有点本事。但他也是有经验的,右拳不行,便以左掌向阿喜肩膀劈来。阿喜见招拆招,上收下放,右脚直击他前屈的左腿膝盖。许仲韵早防了她一手,收腿躲开。阿喜追袭右腿,许仲韵从容不迫后退躲避。这下许仲韵再不敢轻敌,拿出了全部身家本事奋力抵挡阿喜不断更改方位的袭击。两人你来我往,旁观众人连连喝彩。黄教头边看边微笑着频频点头,不知是赞赏阿喜还是肯定自己的学生。
许仲韵连连躲避阿喜的袭击,根本没有了还击之力。稍微懈怠片刻,阿喜便伸手擒住了他的脖子。
学员们被阿喜的功夫震惊了,看到许助教败下阵来,顿时鸦雀无声。黄教头边鼓掌边哈哈大笑:“阿喜姑娘,好本事!”
阿喜松开涨红了脸的许仲韵,向他点头说“承让”,转头对黄教头笑道:“黄教头过奖了!”
黄教头像捡到宝一样,热情地邀请阿喜到客厅落座,让学徒捧来茶水。
黄教头斟酌片刻,开口道:“阿喜姑娘,如不嫌弃,老夫想请你来武馆做个教练,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阿喜放下茶杯,顿了一下欣然答道。
她本就是来镇上谋生计的,正想瞌睡送来了枕头,她高兴还来不及。
黄教头悬着的心落下来,激动地说:“那姑娘今日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就过来吧。武馆包吃包住,半月一休,只需带几身替换衣物便可。”
“呃,黄教头,我今日的奖金”阿喜尴尬地提醒道。她就是听说有奖金才来比武的。
“是我疏忽了。”黄教头忙说。
他抬头看见在客厅门口站着的许仲韵便开口叫他:“仲韵。”
许仲韵脸有赧色走了进来,黄教头对他说:“去叫账房先生过来。”
许仲韵出去一会儿,一个矮小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黄教头,什么事?”
“郑先生,阿喜姑娘刚刚赢了比赛,你带阿喜姑娘去取钱。”黄教头对他说。
“啊?”郑先生一脸疑惑,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阿喜姑娘赢了比赛,给她取钱。”黄教头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郑先生这次听清楚了,他上下打量了阿喜。竖着大拇指,开口对阿喜说:“不得了啊,姑娘!”
阿喜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跟黄教头道别。郑先生带她出了院子,走到街上的一个茶馆里,从小二手中拿过一串铜钱递给了阿喜。
“姑娘,这是五十文。”
阿喜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她连忙接住,小心翼翼藏到衣服里。
“这茶馆也是武馆开的,姑娘有空过来喝茶。”郑先生笑道。
“一定一定。”阿喜说着转身急忙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又觉得不礼貌,转身对柜台那里的郑先生道:“告辞了。”
郑先生浅笑吟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