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春的尾巴
到了五月底，所有的学生填完高考志愿后，高三的学生就很自由了。
（新世纪之前，学生们都是在高考之前填写高考志愿。至于具体哪年改到成绩出来之后再报志愿，实在查不到具体数据。理论上应该是从2001年开始吧，因为是从那年开始实施了“平等志愿制度”。）
愿意到学校的，你就在学校里复习，有什么还不会没弄明白的，就抓紧利用这段时间再请教一下老师。
当然也有不愿意到学校里复习的，他们认为在家里更清静，复习起来更有效率。于是这样的人就不再出现在学校里。
所以高三一班的教室里，五十四个学生，就来了不到二十个人，零落地坐在班级的各个角落里。
有那些早就看对眼的男女，这段时间里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公然坐在一起学习。他们的心里一定是想着要珍惜这最后的好时光吧。
老师们当然能看到这类事情的发生，不过他们不约而同装作看不见。马上就要高考了，让孩子们照着他们的心意去做吧。有一个好心情，也许会考得更为顺利一些。
再说了，一个个待在学校里，也不会出现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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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志愿的时候，颜言保送的事情全班就都知道了。大部分同学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颜言虽然不学习，可是他还是天天到学校里。用他自己说的话，除了学校，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的一帮死党们也是风雨无阻地到学校里复习。
米葳没有来，自从老师宣布可以自由复习的第二天，米葳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冒过面。学校里不少的男生，因为见不到心中的女神，一个个暗自神伤。
她的同桌张雪雁可是天天来学校。王珩天天腆着他的那张大脸，抛弃了他两年的同桌姚光荣，和张雪雁坐在一起。
姚光荣早就知道自己的同桌思春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喜欢的是张雪雁。
如果城北中学没有米葳的话，张雪雁一定是校花的候选人之一。
“颜言，我的心碎了。”周志明和同桌聊着天。
他早就不看书了，用他的话说，会的自然早就会了，不会的，就是再看十遍，考试的时候也用不上。他只是不想在家里听母亲的唠叨，所以他天天在学校里陪着朋友玩。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暗恋倪珍吗？怎么着，你还喜欢张雪雁？”
“谁规定心里就只能喜欢一个人？我是一个博爱的人好吧。”
“兄弟，我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你，那就是贱。如果是两个字的话，那一定是真贱。三个字来形容你……”
“真是贱，四个字是不要太贱。”后座的宋姿接上了颜言的话茬。
“宋姿同学，你没有喜欢的人吧，要不要咱们一起复习一下？你也知道的，我的政治和历史，那可是年级的第二。”周志明转身看着宋姿，他贱笑着试探着她。
颜言在心里吐槽，真特么是一个博爱的人。这春天也过去了，他怎么还是喜欢用动物的本能与异性相处。
宋姿吐了吐舌头，很可爱的模样，周志明看到这样的表情，差点儿流出了口水。
“周志明，我想找人帮我学习，那也是找年级的第一名呀。你这个千年老二，在家里是老二，在学校里还是老二，我看你这辈子都是个二货。”宋姿损起人来，是一点儿不留情面，和她那可爱的表情，一点儿都不相符。
听到宋姿的话，周志明装作很伤心地样子，捂着胸口，痛苦地对宋姿说道：“小宋同学，我本已破碎的心，被你摩擦成了粉。我完了，活不下去了。你要是不作我女朋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
颜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起身离开了教室。
等他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周志明已经和宋姿坐在了一起。颜言想起一句话，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真特么有道理。
————
高考还是如约来了，颜言按着兄弟们的约定，他到考场外陪着他们。
这年头父母们的心真大，很少有在学校外面陪考的。考试的时候，考点外面很冷清，稀稀落落有些家长在外面等着。
天太好了，颜言抬头看了不少次，都没有找到一片云彩。他可不想在太阳地里傻站着，找了一家小商店，要了一瓶啤酒，借了老板一个小板凳，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颜言已经喜欢上了啤酒，独特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自己前世里喝过的酒，对于当今这个发达的社会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垃圾。
“我说小兄弟，是不是起晚了，没进去考场？”年轻的老板娘看着颜言，一脸的惋惜。
“大姐，我早就不读书了，这是来陪朋友考试的。”
“是女朋友吧。一定是这样的，跟我说说，你女朋友漂亮吗？看小兄弟你这样貌，你女朋友也一定很好看……”老板娘又换成了一脸的明白。
……
有人陪着聊天，这时间就过得很快。两个小时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颜言和老板娘告别之后，他到了约好的地方，等着兄弟们。他第一个看到的反而是米羽。
“小羽姐，你来接米葳？”
“你小子又不用高考，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天这么热，在家里躺着不好嘛。”
“那帮兄弟非得让我来等他们。我想着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就等一下他们吧。站了两个小时，可把我累坏了。”
“颜言，你什么时间学会的谎话连篇？我刚才就看见你了，跟那边那个漂亮的小店老板娘聊得热火朝天。我叫了你一声，你看都没看我一眼。”米羽一语戳破。
颜言稍微有点尴尬，笑了笑，没敢强辩点什么。
“你的手续都办好了？”米羽转换了话题。
“都办好了，八月底的时候，我直接去学校就好。”
“嗯，这样最好，有什么困难就给姐打电话。我下个月就上班了。姐可是个有钱人了，随便你花。”
“谢谢小羽姐。”
两个人正聊着天，米葳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姐。”米葳招呼了一声米羽，只是对着颜言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嗯。颜言，我带着小葳回家了。下午别再喝酒了，你这才多大。”
颜言笑笑，点了点头，米羽就带着妹妹走了。
这时候周志明、王珩等人凑到了颜言的跟前儿。
“本来我还担心你在外面傻站着无聊，没想到有美女陪着聊天，要不然你下午替我进去考试吧，换我来聊天。”王珩调侃着兄弟。
“你可拉倒吧，张雪雁都被你小子抢走了，还是换我陪人聊天吧。这个我最在行。”周志明介入。
……
弟兄几个说说笑笑地朝一个小饭馆走去。这是姚光荣表哥开的小店，离城东考点很近，他早就和表哥谈好，考试的前两天，中午就在他这里吃饭。
表弟和表弟的同学来吃饭，姚光荣的表哥很是重视，他掐好时间，换成自己吃的油，给他们炒了六个菜，又做了一大碗汤，让他们吃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