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小羽姐
米羽和妹妹站在一边看了好大一会儿，米羽看出了门道。
“小葳，看来那个摊位是颜言的，你们那一帮同学都是过来给他帮忙的。”
“是这样的？”
“颜言怎么想起来摆摊了？是不是生活费不够用？不行，我得过去问问他。”
米葳不愿意过去，她找了一个借口躲开了，米羽无奈地一个人挤了过去。
“颜言。”
“小羽姐，这么巧。”正在摆弄着鞋盒的颜言，一转头看到了米羽。
“这是你的摊儿？”
“对呀。”
“生意可真不错。”
“也就是这两天的生意好。”
“方便找个地方聊几句吗？”
颜言看着米羽认真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敢拒绝。和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他就挤出了人群。
米羽拉着颜言到了卖小吃的区域，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儿，点了两份凉粉儿。两个人相对而坐。
“小羽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颜言心里想着自己的买卖，他不太想耽搁太长时间。
米羽比颜言、米葳要大四岁多，小时候颜言和米葳都挺怕她的，到现在都长大成人了，颜言还是打心底有些怕米羽。所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只要米羽没让他走，他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她的对面。
“颜叔和婶子走了，你是不是生活费不够，才出来摆摊挣钱的？”米羽的表情很严肃。
“我还好吧，我大伯、叔叔、姑姑他们每个月给我二百多块钱，足够我生活了。”
“不对呀，你父母是因公去世的，应该每个月补给你生活费的呀。”
“姐，我都年满十八了，按照国家的政策，也就是养到十八岁。哪里还有什么生活费呀。”
“你看我这记性……”米羽一拍自己的额头，“你比小葳大了将近一岁呢，你是十月份生的吧，小葳是第二年八月的生日。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和她一样大呢。”
“……”米羽的话里没有主题，颜言不好答话。
“按说你家里每个月给你的钱也不少，你怎么又想起来摆摊挣钱了呢？快高考了，你也不好好复习。”
“姐，我被保送了，哪里还需要复习。我想着趁这段时间有空闲，挣些生活费什么的。我叔他们生活也不容易，我不能总让他们养活着吧。尤其是我大爷和小叔，天天在地里刨食儿，一个月给我五十块钱，那可是不容易。”
“你被保送了？哪个学校？我原来听小葳说，你的成绩可好了，考首都大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咱们市可没有首都大学的保送名额。”
……
颜言和米羽聊了好一会儿，米羽担心自己的傻妹妹，她才离开。
她刚离开夜市，就看到妹妹站在远处等着她。
“小葳，颜言被保送了，你知不知道？”
“啊？！是嘛，这也挺好。他最近几个月的成绩不太稳，不保送的话，可能考不上什么好的大学。”米葳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们也真是的，都在一个班里上学，居然天天一句话都没有，……”
————
颜言回到了摊位里，王珩等人一直都在等着他。他们好奇那个漂亮的姐姐，和颜言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有机会成为颜言的姐夫嘛。
“颜言，刚才那女的是谁？可真漂亮。”周志明一脸的贱相。
“米葳的姐姐。”
“啊？这一对姊妹花，可真是……，欸，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米葳这么漂亮，她姐姐居然也不比她差……”周志明碎碎念着。
王珩等另外几个人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我说颜言，你藏得可够深的。你和米葳的姐姐都认识，看来你和米葳也早就认识。”王珩说出了重点。
“算是吧，以前我们算是邻居，不过隔得还有点小远。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她了。”颜言回答很坦荡。
“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喽？不对呀，我看你们平常也没说过什么话呀。”周志明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你们是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我在车棚里看到米葳给了颜言一大包东西……”王珩充分地发挥了他的想象力，给一众朋友们讲着过去、现在和将来。
颜言苦笑着在一边摇着头。
————
米家，米天庆和沈雁霞听着米羽讲着夜市里的经过。
“颜言还真是不错，知道叔伯不容易，没有好逸恶劳的想法，这挺好。”米天庆对于颜言略有赞许。
“爸，要不然咱资助一下他吧。不管怎么说，他还得好好上学。”米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回家的一路上，这个念头不断地冒出来。
“我看就不必了吧。他和咱们家又没有什么关系，顶多算是熟人的孩子。再说了，你和小葳都长大了，你爸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你知道有多少多眼睛盯着咱们家，我可不希望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沈雁霞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米天庆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他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有说。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当年颜叔对咱家多好。”
“能有多好？不就是给点吃的嘛。再说了，咱家又不是买不起，是他清高，不愿意收钱的。再说了，他们去世的时候，我们一家都去送了他们一程，还给了不少的钱。这份人情早就还清了。”沈雁霞很不喜欢女儿说的话，她反驳着。
沈雁霞心里自有她的盘算。家里就两个女儿，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如果在自己家庭的圈子里找到合适的女婿，不说一定能让丈夫迈进多少，至少能让丈夫的地位稳固上许多。
她可不想让一个不相干的穷小子混进自己的圈子里。哪怕那个小子什么想法都没有，她也不想传出不应该有的谣言出去。她很是希望女儿们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嫁进一个好的人家。
再说了，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那个穷小子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
米家发生了什么，颜言当然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关心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朋友是相互的。
这段时间里，颜言好好地整理过自己的思路，他发现任何时候，都会存在着阶级。不管说得多好听，可是它会变着方式就存在那里。
有些人不愿意用阶级来形容它，就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圈子。不同的人身边有着不同的圈子，朋友圈、生活圈、工作圈……
颜言来自于过去，他当然知道想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圈子，或者所谓更高层一些的圈子，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前世里，如果没有黄巢，传承了近千年的社会顶级圈子——门阀，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破的。
现在承平已久，不同的圈子又形成了。他不想花费大量的精力，进入到一个不应该属于自己本心的圈子，就像米天庆所处的那个圈子。那里不属于自己，那里也不会轻易接受自己，何必去浪费那些时间呢。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舒服喽，不比什么都强。
因为经历过，所以颜言不再在意所谓的高层生活。
太平日久，何必强求。又不能像当年那样金戈铁马，打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