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代价
兜帽男的声音止住了水明月脚底的步伐，她难以置信地回头喊道：“圣使，阿灵已经死了！”
“我说，裙子和她，你选一个带走，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兜帽男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平静的声音下透露出不可拒绝的意味。
水明月眼角含泪，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兜帽男的方向。只见她先是将阿灵放下，然后缓缓抬起双手，颤抖地将身上的水蓝色长裙一点点脱下。
长裙落地，露出了她仅仅穿着内衣的身子。此刻，她觉得无比屈辱！
“弱者只能顺从强者，这就是法则。我很期待有一天，你也能让我也体会一下你现在的感觉，那肯定很美妙。”
兜帽男的声音一点点飘来。
水明月一言不发，重新抱起阿灵后，移步至门口，打开了公寓大门。
走廊昏黄的灯光刺入房间，只见她背上全是一道道伤疤。那些伤疤犹如一条条毒蛇，蜿蜒在她的肌肤上，狰狞而可怖，与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待水明月走后，兜帽男站起身，走到水明月之前脱下裙子的地方。
只见他捡起那条水蓝色长裙，将其揉作一团后，放在鼻尖狠狠地嗅了一口。
紧接着，兜帽男解开黑色风衣，他的身形极为消瘦，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倒。
他展开长裙，一点一点将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他想象着刚才水明月的模样，再将其缓缓脱下。他似乎也想体会一番那不甘和屈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滋味。
可脱到一半，兜帽男就愤怒地撕扯着裙子，直至将其撕成了碎片。
“这具身体的能力虽然不错，但通过其他身体，不仅闻不到任何气味，还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接着，他看向房门，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呢喃道：“你说我这种控制的方法和你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呢？”
“惑心之眼。”
……
出了房门后，水明月就这么抱着阿灵，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这是一栋位于临海城外，早已废弃的公寓楼，她倒也不用担心有人可以看见她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
然而，水明月身边那一扇扇漆黑的木门，上面那一个个深邃的猫眼，却宛如一只只黑色的眼睛，一路斜视着她，流露出轻蔑与不屑。
她木然地一步步走下楼梯，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走出公寓楼后，水明月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准备将阿灵埋葬在这里。只因为阿灵说过，她喜欢可以肆意奔跑，一望无际的旷野，而城内，却没有这样的地方。
水明月跪在地上，将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插入冰冷的泥土中。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地向外刨着土，动作迟缓却异常坚定，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阿灵准备一个安息之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坑逐渐成形，而她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磨破的指尖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地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但她没有停下，也没有退缩，因为阿灵的死，完全是因为她！
终于，大坑彻底成形。水明月先是轻柔地脱掉了阿灵的外衣，然后召唤出一条水龙，仔细地将阿灵清洗干净。随后，水龙裹挟着阿灵，一头钻入了大坑之中。
随着大坑被掩埋，阿灵也渐渐地消失在水明月的视线中。
接着，她捡起阿灵的短款皮衣，就这么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缓缓朝着临海城的方向走去，她的眼神坚毅，带着一丝莫名的坚持。
终于，她还是坚持不下去了，虚弱地跪在了地上，这是神力耗尽的表现。
原来，水明月在阿灵葬下去后，一直维持着那条水龙，将阿灵与泥土隔开，她不愿意让阿灵被泥土所污染，这是她可以为阿灵做的最后一件事。
只见她双膝跪地，双手直直地撑着地面，一头凌乱的秀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庞。
然而，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和低沉的啜泣声，暴露出了她此刻内心的痛苦与不甘。
随着哭声渐渐变大，水明月终于开始放声痛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荒野。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耍小性子，赌气离开梦主，孤身一人出来历练。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京州，为什么会遇到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从而被心主拿捏了自己的软肋。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同意阿灵和她一起来到临海，执行心主的任务，从而让阿灵失去了生命！阿灵可是她在京州，唯一的朋友！
宣泄过后，水明月擦了擦泪水，起身看向埋葬着阿灵的方向，暗暗发誓：“阿灵，我定会为你报仇！”
她接着朝着临海城的方向怒吼：“陈小鱼，还有那害死阿灵的女子，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随后，水明月仰天呐喊：“心主，我水明月对天发誓，不管你的真身是哪个，我定会找出来，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那最后四个字，抽干了她最后的力气。
水明月就这么晕厥在了荒野之上。
……
月色下，祝临风已经按图索骥来到了陈小鱼家门口。
他站在门前，按了下门铃后，喊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不一会，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是个穿着粉色碎花裙子的小姑娘。
她看见祝临风后，先是一愣，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大灰狼来了！”小姑娘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隐约可以听见她朝屋里跑去的声音。
祝临风一脸懵逼，暗道这什么情况，陈小鱼不是个男的吗？
他连忙拿出自己的备忘录，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三个数字502。
他看了看205的门牌号，恍然大悟般将餐巾纸倒了过来，原来他一直都看反了。
祝临风本来还想继续敲门打听一下502在哪，可屋内的一株发财树催促他赶紧跑，别墅的主人正在打电话给物业，让保安过来。
祝临风当即一个纵身跃上了房顶，接着他便在一间间别墅间来回跳跃，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陈小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