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代价
柳如烟俏丽的脸庞浮现出一抹疑惑，呆愣愣的看着男子，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透过冰冷的面具，能清晰看见男子的眼神，很是清澈不染尘埃。
男子没有说话，似是看出了柳如烟心中疑虑。
他缓缓伸直手臂露出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旋即背过身，缓步朝阁楼上走去。
柳如烟稍稍犹豫，还是踏步跟了过去。
几经周转，二人来到顶楼。
“阁主。”
门口守护的侍卫躬身施礼，推开木门。
这里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股淡淡清香，地上铺满花瓣搭配上红色绸缎颇有些浪漫气氛。
柳如烟跟在阁主身后，缓步行进。
二人来到中央那棵大树下。
上面的捆绑的红色彩绸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响。
柳如烟细细打量着，发现很多彩绸下并未系有锦囊袋。
她的小脸露出一抹疑惑，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可是挂的满满当当。
“他们都死了。”
看出柳如烟的疑惑，阁主淡然开口。
“死了？”
柳如烟的俏脸愈发疑惑了。
“对的，本阁替他们实现了愿望，但他们却付不起应有的报酬只能以死谢罪。”
阁主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不过的事情。
柳如烟小脸瞬间煞白，身子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
“小雅她们难道是被你杀了。”
口中之人正是先前陪她一起来琅琊阁的侍女，她们也许了愿。
后来就在王府消失不见。
本以为她们是逃跑了，现在看来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许愿之前本阁都已经提醒过了，需要前来还愿，但没有人在意。”
阁主手指缓缓从一旁的古琴弦上划过，发出铿锵之音。
隐隐带着些许肃杀。
柳如烟喉结涌动，小脸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代价居然如此昂贵。
“那个，现在我能取下之前写的愿望吗？”
柳如烟怯生生的看了阁主一眼，心生畏惧。
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柔和，手段狠辣骇人听闻。
阁主转过身，冷冷打量着她，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阴冷透着杀气。
“可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什么？”
柳如烟俏脸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不愿意相信倔强的摇了摇头。
所书写的愿望，在她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
如今才过去多久，
心中二十年的困惑就要被解开了？
听着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要知道就连权倾庆国的柳王府都未曾办到。
如今琅琊阁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眉目，还说能帮自己实现。
简直骇人听闻。
难道世上真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伟力，能洞悉一切？
柳如烟秀手捏拳，脸上神色复杂。
但。
阁主又不像在开玩笑。
“愿望有时候也很残酷。”
阁主意味深长的看了柳如烟一眼，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大步离去。
红绸飘动，将其淹没。
柳如烟呆愣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这则消息对她震撼实在太大。
心中既惶恐又带着些许兴奋。
柳如烟怔怔走出琅琊阁，扬起小脸望着头顶烈日，将心中那份情绪暂时掩埋。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大步来到沁园轩。
这里比起之前更加火爆，一楼全是病人。
由顾孟州聘请的医师在为他们看病问诊。
但柳如烟对这一切并不感冒。
大步流星走上二楼，冲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就是一拳。
“你还我钱来！”
柳如烟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狠狠落下，一向绝色的俏脸带着几分怒火。
“什么你的钱，你还欠我的没还。”
白衣少年转过身，单手捏在柳如烟红润的脸庞上，悻悻说道。
“那是大殿下存的，你居然拿去找女人！”
柳如烟倔强摇头，美眸中隐隐泪花浮现，想要挣脱大手，但只是徒劳。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看你小气样。”
顾孟州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看着委屈的快哭出来的柳如烟缓缓松手。
“要是大殿下问我要钱，怎么还？”
柳如烟美眸含泪，委屈巴巴出声，将一切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按照顾孟州的性格，一定会将这笔债算到自己头上。
谁叫钱庄的名字是如烟钱庄。
她是跑不掉的。
樱妖妖躲在后堂，偷偷掀开帘子观察着一切。
“都怪你，没事带顾大哥去那种地方。”
她狠狠揪起一旁徐言的耳朵，轻声训斥。
“表姐，是顾大哥自己要去的，我想拦都拦不住。”
徐言耳朵通红，痛得龇牙咧嘴不断解释着。
可换来的更为猛烈的殴打。
很明显樱妖妖不相信顾孟州会这样做，将一切罪责全都归结在自己不靠谱的表弟身上。
徐言真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大堂内。
柳如烟的抽泣声在继续，哭的梨花带雨鼻翼红红的煞是惹人怜爱。
现在她真是后悔，相信了顾孟州的鬼话。
又狠狠坑了自己一把。
“两万金而已，至于让你一个王府小姐哭哭啼啼的？”
顾孟州见她这副模样，饶是脸庞再厚心中也是泛起一阵嘀咕。
伸出手，缓缓靠近柳如烟脸庞为她擦拭泪水。
二人双眸对视，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许久。
“别碰我！”
处于气头上的柳如烟根本不领情，秀拳轰出，重重落在顾孟州左肩，但脸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抹红晕。
平日里，这样的力道顶多算是在挠痒痒。
可现在却是让顾孟州嘴中发出一声闷哼。
“你装什么？”
柳如烟可不信自己能对顾孟州造成伤害，当即发出一声冷哼。
还以为他是想装病逃避责任。
可。
当她细细打量顾孟州时，终是发现了不对劲。
在顾孟州左肩，泛起一抹红渍在白色衣服上尤为显眼。
嘴角在抽动，脸也变得有些煞白，缓缓依靠在柱子上。
“你怎么了？”
柳如烟俏丽的脸庞露出一抹急切，先前的愤怒转变为关心。
不由得细细打量起自己的拳头，露出一抹自责。
“我也没想到下手会这么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贝齿轻咬红唇。
“不碍事，之前的伤没好利索。”
顾孟州摆了摆手，沉声道独自坐回椅子。
“还没好？”
柳如烟脸庞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按道理还说不应该再出现这种情况。
但事实摆在眼前，伤口的鲜血不会作假。
樱妖妖从后堂走了出来，小脸在抽动。
不明内情的她还以为是柳如烟一拳给顾孟州干出血了。
心中对柳如烟有了些许新的看法。
“柳小姐也是武者不成？”
她怯生生的发问，女子习武很是少见。
如同子羽那般的高手更是凤毛麟角，如今六品的顾孟州被打出血，可见柳如烟修为之高。
怀疑京城又要出一个了不得的女武人了。
“怎么可能谁知道他招惹了谁。”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
她不可能将顾孟州为何受伤说出来，这简直是找死，于是随便敷衍了两句。
要是被别人知道顾孟州和子羽就是夜闯王府的蟊贼，一定会死的很惨。
到现在王府还在通缉两人。
樱妖妖若有所思，旋即点了点头再次恢复平日里的灵动。
“给我止血呀，子羽不在，你们真不把我当人了。”
顾孟州弱弱喊道，自己肩膀现在还淌着鲜血，居然没人管。
“你活该！”
柳如烟怒怒瞪了她一眼，嗔怒道，旋即取过来药瓶和纱布。
“让妖妖郡主帮我换药吧，她是医师。”
顾孟州打了一个冷颤，坚决不同意柳如烟给自己上药。
之前在柳王府的遭遇，还历历在目。
直接往伤口倒，这谁受得了。
同样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那我来？”
樱妖妖打算接过药瓶，却是被柳如烟瞪了一眼。
“我去熬药。”
在死亡凝视下，她哪还敢停留飞也似的逃离。
“顾哥哥，还是我来吧。”
就在此时，一个温柔无比的声音自楼梯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