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故人
沈丛芸扬起脸庞，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直愣愣盯着眼前的男子。
看着一副温婉如玉模样，没想到居然如此猴急，如此直接。
“公子，丛芸卖艺不卖身。”
天籁般的声音响起，隐隐夹杂着情绪。
“我指的是面纱，难道两万金还买不来看姑娘一眼？”
顾孟州看出眼前女子所想，解释道，旋即坐下与其相对。
沈丛芸眼眸中再次地震，犹豫一会，玉手缓缓搭上脸颊将面纱取下。
一张绝色面容出现，如桃花绽放白里透红，乌黑的秀发盘绕莞尔大方。
顾孟州细细打量着，目光灼灼。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沈从芸被看得小脸发烫，不由得低下了头。
“顾孟州。”
“顾孟州，是个好名字。”
沈丛芸重复着，忽然一顿猛然抬起俏脸，双眸里有着无以复加的震惊，紧盯着顾孟州脸庞。
“你是顾哥哥？”
这个名字她日思夜想了无数次，如今再次听到却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沈丛芸打量着顾孟州，从上至下想要看个透彻。
璀璨的眼眸中有泪花涌动，一片晶莹。
“顾哥哥真的是你。”
再三确认后，沈丛芸直接扑在了顾孟州怀里，在抽泣。
她确定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顾孟州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包厢外。
“真是畜生，都哭了，下手真狠。”
听着沈丛芸嘶声的哭喊，众人愈发揪心了。
包厢内。
许久之后，沈丛芸才逐渐平复好心情。
“顾哥哥，你是来找丛芸的吗？”
少女擦去眼睛泪水，露出轻笑，明媚动人。
顾孟州轻轻颔首。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六年了，沈伯父还好吗？”
“我爹他。”
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顾孟州已然明了，轻声安慰。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斑驳的字据，递了过来。
“这个还给你，此后你自由了。”
顾孟州轻轻开口，声音很是柔和。
“顾哥哥丛芸从没有觉得这纸婚约是束缚，我只想和你一起。”
沈丛芸倔强的摇了摇头，将泛黄的纸张推了回去，一脸希冀看着。
“那时你还小，沈伯父和我母亲私自定下的，不算数，你不必感到自责。”
顾孟州嘴角泛起一丝轻笑，很是柔和。
脑海里回想起幼时的岁月。
自家与沈丛芸是邻居，两家人亲密无间。
小妞子从小跟在自己身后跑，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后来因为发生变故，顾孟州从此云游四方。
二也逐渐断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数年之久。
那封婚书一直留到现在，希望能亲自为其解开枷锁。
“顾哥哥，你是嫌弃我堕入风尘吗？丛芸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从未与他人发生过什么，我”
沈丛芸解释着，美眸中有泪花掉落，说着掀开衣袖，在其洁白的手臂上一点朱砂色很是耀眼。
这是守宫砂。
是证明一个女子清白最好的证据。
接着她说着这些年境遇。
原来自此与顾孟州分开之后，她就一直在寻找。
近日来到京城，听说琅琊阁无所不能，只要许下愿望即可。
代价就是成为这里的歌姬。
“你误会了，就是因为你是个好女孩我才不愿意耽误你。”
顾孟州抚摸着她的秀发，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不忍，他什么都知道。
少女哭的梨花带雨，美眸含泪俏脸上有丝丝红晕，抱着顾孟州不肯松手。
“顾哥哥，丛芸做梦都想能再见到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
沈丛芸低声呢喃，伴随着抽泣楚楚可怜。
顾孟州无言，将怀中少女缓缓推开。
现在的他还没有儿女情长的资格。
望着顾孟州坚决的脸庞，沈丛芸默默地闭上了眼眸，任由泪水横流。
“如果顾哥哥你不要我，丛芸愿一死。”
少女倔强的拔出头上簪子，欲以死明志。
“你又何必如此。”
顾孟州将其阻止，发出一声轻叹。
“顾哥哥。”
沈丛芸再次抱了过来，靠的很近。
“跟着我，你会很苦。”
“丛芸不怕。”
少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夹着喜悦。
一夜无话。
翌日。
“嘭！”
包厢大门被人狠狠从外面踹开。
“顾孟州，你个混蛋给我出来！”
门口矗立着一名少女，倾城绝色。
正是柳如烟。
今天早上她去钱庄查账，结果发现有两万金不翼而飞。
在严刑逼问徐言后，得知了幕后黑手。
于是怒气冲冲找了过来。
门口聚满了吃瓜群众，议论不断。
没人敢上前阻止。
可。
柳如烟双眸扫视包厢，却不见顾孟州身影。
只有一俏丽佳人在锦床上惬意的伸着懒腰，每个动作都深深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
“顾孟州死哪去了？”
柳如烟出声质问，神色不善。
“你是问顾哥哥嘛，昨晚还在”
沈丛芸故作吃惊，玉手翻看被子一脸急切。
“他和你过夜了？”
柳如烟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有些吃惊。
“两万金呢，昨晚折腾了一宿。”
沈丛芸淡然开口，缓缓穿上衣服，眼圈还红红的。
扶墙下床，修长的双腿隐隐抖动。
“哎呦，一宿估计腿都打颤。”
“你看她眼睛红红的，估计没少哭。”
“昨晚就听见哭声了，没想到呀，真是畜生。”
身后吃瓜众人议论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这些话自然落入柳如烟耳中，原本愤怒的俏脸愈发多了几分怒火。
“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的钱！”
柳如烟愤愤跺脚，伸手要沈丛芸将两万金交出来。
“呵，你和顾哥哥很熟吗？”
沈丛芸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眸中神色复杂。
“关你什么事，还钱。”
柳如烟现在根本不想提顾孟州，只想要回自己的钱。
这可是大皇子存的。
没想到被顾孟州一晚上就挥霍干净，而且还是来这种地方。
她是越想越气。
“顾哥哥的钱，和你无关，你是他什么人？”
沈丛芸根本不想和她争论什么。
只想探听出柳如烟和顾孟州的关系。
毕竟那个女人会无缘无故给陌生男人两万金，很是可疑。
“他就是混蛋，谁想和他有关系。”
柳如烟轻声怒喝，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哦。”
沈丛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去找老鸨吧，我可一分没拿。”
留下这一句话，起身欲走却是被柳如烟拦住。
“你走不了！”
柳如烟神色坚决，玉手横张。
“打起来，快打起来，最好撕衣服。”
“两个美女打架，我要把瘫痪的爷爷推来看。”
“难以想象有多精彩。”
围观众人心思各异，巴不得她们打起来。
二人火药味越来越浓。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缓步而来，脸上戴着面具让人看不透。
“阁主。”
不少人跪地而拜。
众人纷纷朝男子看去，露出惊容。
柳如烟并不陌生，在顶楼曾看过一眼，只是先如今这么近的距离，心中还是升起不小惊愕。
“丛芸，阁里的规矩忘了吗？”
男子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富有磁性。
“丛芸知错，不该说谎。”
沈丛芸俏脸浮现一抹惶恐，顾孟州昨晚根本没有过夜。
自己被他下了迷药，醒来便是看到眼前一幕。
但看找茬的是一名女子，不由得醋意大发，故而编造谎言诓骗柳如烟。
“嗖！”
一根银针激射而来，落在沈丛芸肩膀。
顿时一抹鲜红将薄纱染红。
柳如烟瞪大了双眼，看着被惩罚的沈丛芸心头一震，面露不忍。
毕竟罪魁祸首是顾孟州。
“柳小姐，还记得你在本阁许的愿望吗？”
男子双眸看来，落在柳如烟神色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