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展露真颜
车队从廊州出发，一路向北。
一路数十人，有侍女有家丁排场颇大，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顾孟州所在的马车居于中间，紧挨着柳如烟。
这是老太太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能随时照看柳如烟。
生怕她忽然犯病。
车队一连行走了个把月，来到了幽州地界距离京城不过百里。
在此期间，柳如烟曾犯过几次哮病，不过由于准备充足倒没发生什么大事。
二人也渐渐熟络起来，不像之前那般总是针锋相对。
这天顾孟州按例来为柳如烟检查身体。
子羽也跟在一起。
虽然二人已经颇为熟悉，但柳如烟依旧不让顾孟州触碰自己。
依旧沿用“隔人诊断”这种方式。
柳如烟的车座很大，足足能坐下四五个人。
里面装饰的很奢华，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像是将廊州的闺房搬到马车上了一般。
“伸手。”
顾孟州一边准备，一边喊道。
子羽照常伸出手将柳如烟手腕拉住。
“子羽这次就不麻烦你。”
顾孟州轻轻说道，嘴角挂着笑容，示意她坐到一旁等候即可。
接着调转身子，冷冰冰对着柳如烟再次喊道。
“伸手。”
“为什么？”
柳如烟脸色不悦，平常可不是这样，她自然不会乖乖听话。
“近来你的病发作的有些频繁，我怀疑是病情加重了，得亲自号脉，不想死就听话。”
顾孟州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只是冷冷抛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一个多月，可是没少受这位大小姐的气。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然早到京城了。
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柳如烟见顾孟州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半推半就将手伸了过来。
但在手腕处，她放置着一块薄纱，用以隔绝肌肤接触。
谁料薄纱直接被顾孟州一手扔得老远，接着粗暴将自己的手指按了上来，亲密接触。
“你！”
柳如烟气得瞳孔放大，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齿。
自家花钱请的医师居然如此大胆。
丝毫不将自己的命令放在眼里。
当即就欲抽回手臂，但被顾孟州按住。
“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顾孟州没有看她，仔细感受着柳如烟的脉象，没有感情的抛出这句话。
接着久久未语，眉头紧皱不时还发出叹息声。
见他这副模样，原本气鼓鼓的柳如烟顿时没了脾气。
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忧愁。
可顾孟州依旧不语，似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表情痛苦。
这还是柳如烟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直打鼓，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终是没忍住，率先打破寂静。
“我的病是不是加重了？”
顾孟州站起身来，依旧没有回话，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
“快说呀！”
柳如烟有些急躁，连忙追问就差吼出来了。
他这副模样真能急死个人。
没什么，我脚蹲麻了而已。”
顾孟州踢了踢腿，淡淡回应道。
“你！给我滚出去！”
柳如烟第一次失态，叫喊出来。
秀拳紧握，能清晰的听到她喘着粗气，在极力忍耐。
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顾孟州给耍了，怎能不生气。
这一声引来不少家丁，还以为自家小姐被人欺负了。
见没什么大事，又撤了回去。
毕竟顾孟州此刻的身份，可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
“你怎么还不出去？”
柳如烟怒怒说道，眼睛里冒着火焰。
顾孟州却是不理会，环顾车内，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这可是我的房间，再不出去别怪我喊人了。”
柳如烟见他双眼在扫视自己的物品，怒火再次被点燃。
下达最后通牒。
“奇怪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怎么会引起你病情频发呢？”
顾孟州自语，脸上挂着不解。
虽然柳如烟脉象如常，但病情发作频率却提高了不少。
定是因为外物所引起的。
因此他在找寻。
扫视一圈之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都不会引起这种情况。
直到他目光注视到柳如烟的脸庞，这才恍然大悟。
“你盯着我干什么？”
柳如烟见顾孟州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感觉他不怀好意，不由得捂紧了身子朝后退了几步。
“面纱，摘下来。”
顾孟州面露无奈，指着柳如烟脸上的面纱道。
“你想做什么？”
柳如烟心中疑惑更大了，觉得顾孟州就是想轻薄自己。
心中大悔，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浪荡之徒随同进京。
正打算开口喊人，却是被顾孟州打断。
“你本来就气虚，还在密闭车厢内戴着面纱，不觉得闷的慌吗？你不犯病谁犯病？”
顾孟州都无语了，索性和她说个明白。
不然还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听完此话，柳如烟顿时愣在原地。
似乎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不由得羞得小脸通红。
“要你多事，我知道！”
面子挂不住的她当即回怼，一把将脸上的面纱扯掉，重重扔到地上。
紧接着她后悔了。
顾孟州还在车上。
他双眸此刻正死死看着自己。
这是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庞，皮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鹅蛋形搭配上一头微卷的秀发温婉大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柳如烟也不再遮掩，反正已经看到，当即翘起小嘴质问道。
“美女倒是见过不少，像你这么臭美的还是第一次见。”
顾孟州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带着丝丝嘲笑，而且似乎并未受到很大触动。
子羽倒是看的很认真，在仔细端详。
“子羽我们走吧。”
顾孟州喊道，接着转身走下马车。
子羽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跟上。
只留柳如烟一人在车内气得直跺脚。
“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在嘲笑我吗？”
车内传出她极为不悦的喊声。
顾孟州二人来到外面，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原本冗长的车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有柳如烟的那辆在往前疾驰。
“不好！”
顾孟州猛然反应过来，开始朝着柳如烟的车驾追赶。
可它却越来越快，都快消失在视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