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宇飞的目的
苏民愣了一下，嘿嘿一笑:“你也知道之前谈的都不是真爱啊？”
“当时要拿走我谈恋爱记忆的时候，对我刺激有些大了。海哥跟我聊的话、还有我姐竟然不同意那些记忆被拿走的事。”白勇有些颓然，“我反思了很多，就像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有意义一些，然后我就把目标定成先挣钱还给我姐。很神奇的是当我的目标调整到挣钱之后，再去看身边的那些女孩子，感觉真的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苏民微笑着问。
白晶晶也在一边听得很认真。
白勇想了想，回到:“应该是关注的点不一样了。以前是皮肤白不白，腿长不长，长的好不好之类的。”
“现在的话，是看花钱是不是大手大脚，性格是不是温柔贴心，会不会照顾人，有没有事业心这些的。”
白晶晶听到这儿，眼睛一亮:“这不是挺好的么，你可算开窍了。”
白勇翻了个白眼:“但是看了一圈，我身边没这种女生啊。很痛苦的好不好？！”
“啊！！我快憋不下去了！”白勇猛地发出一声哀嚎。
“叫你个头！”白晶晶一巴掌把白勇拍到一边，“学还没上完，急什么！”
“小白这个年纪单身久了，确实还是很要命的。”苏民上下打量着白勇，尤其是在中间多停留了几秒，“要不，去隔壁给你安排点工具，临时顶一下？”
“这…也不是不行，嘿嘿。毕竟隔壁那个店最近真的也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白勇舔着脸说。
“滚一边去！”白晶晶这下是动了真怒，撸起袖子就准备来波狠的。
苏民赶忙安抚白晶晶:“这个年纪的孩子，你想让他安分，几乎是不可能的。能说出来跟我们商量，就已经很好了。”
白晶晶想了想，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还是很气，瞪着白勇，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苏民接着对白勇说:“这一期直播你先认真做完，然后我们在讨论你真爱的问题。”
“为啥啊？”白勇有些纳闷。
“我感觉陈宇飞的事，也许能再次触动你，你拍的时候要用心感受。”
“那…行吧”白勇点了点头。
姐弟二人离开，如意银行重归寂静。
苏民看着眼前纠缠飘散着的因缘气流，感觉它们这几天好像更加清晰了，而且增加了一丝色彩。
自己的能力好像强化了一点，但是具体能做些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懵懂中复苏，懵懂中获得能力，懵懂中强化能力，苏民整个人身处迷雾之中，摸索着前行。
“算咯~”苏民一声叹息，伸了个懒腰，然后关门歇业。
一天不到的时间，引流视频就拍好了，白勇把片子发到群里。
白晶晶点开视频，招呼苏民一起看。
视频里，陈宇飞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头，他穿着黑色羽绒服，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个帅哥。张海侧着身子坐在一旁，戴着蓝色的口罩。
“宇飞，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张海开口道。
“大家好，我是陈宇飞。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三年前我因为车祸失去了双腿。非常感谢如意银行，让我又能拥有一双健康的腿。”陈宇飞微笑着回答，语气轻松。
张海转过身子，看着镜头，磕磕巴巴地说:“如意银行…为…为你…解忧。如果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实现…断腿重生的，请关注三月一号，也就是本周五晚上七点的直播。”
整个视频也就十五秒，白晶晶跟苏民无语地对视一眼。
白晶晶恨地咬牙切齿，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给白勇。苏民挥手打断对白晶晶说:“算了，既然他们决定这么做，就先看看效果吧。”
“可是这也太糊弄了吧。”
“反正都是尝试，万一大家都喜欢这种简单的呢？哈哈”
“你是老板，你说的算。”白晶晶看老板都这么说了，也没再继续反对。
视频上传之后，播放量蹭蹭蹭地上涨，半天时间粉丝数就增到三千多人。评论区没多少骂人的评论，只不过这个视频只扛了半天时间就被举报下线了。
苏民看着下线原因:虚假宣传，没了脾气。
【如意一家人（5）】
暖白:咋办？再拍个？
请叫我苏行长:拍了还是被举报。
海纳百川:那咋办？
请叫我苏行长:晨曦 要不你拍个跳舞视频顶一下？
晶晶亮:滚犊子
晨曦:行啊，民哥。
暖白:啥时候拍，我去找你。
晶晶亮:我也去。
暖白: …
第二天，随着安晨曦的跳舞视频上线，粉丝人数稳稳来到了一万多人。
视频里，安晨曦都戴着狐狸面具，背景就是在室外随意取的景，唯一的布置就是在背后摆着一副如意银行对联:不如意事常八九，如意银行解您忧。
视频三十秒，安晨曦随着节奏摇摆，摇曳的大长腿让人欲罢不能。
苏民咽了口唾沫:“果然还是要这么弄啊。”
白晶晶一脸嫌弃，翻了个白眼:“呵，男人。”
到了直播当天，张海开车带着陈宇飞很早就到了如意银行。
苏民对第一批的九个客人都很熟悉，一看到陈宇飞进来，就忙着打招呼。
“嗨，欢迎光临。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民哥，最近感觉特别好，感谢你们了。”陈宇飞微笑着开口，“还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他拎着一个袋子，拿出了三条香烟、两瓶香水。
苏民哈哈一笑，一把把香烟夺了过来：“烟就不用给他们分了，哈哈。”
张海一阵无语，白勇也直挠头。
陈宇飞有些尴尬地对着张白二人说：“随后请大家吃饭，哈哈。”
“没事儿，吃饭的机会多的是。”张海拍了拍陈宇飞的肩膀，指着安晨曦说：“在座的各位你都认识，就是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你的腿就是晨曦支援你的。”
陈宇飞看向安晨曦，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说：“谢谢你。”
“没什么，就是做业务而已。”安晨曦这时显得落落大方地说：“那你要好好用这双腿啊。”
陈宇飞偷瞄了两眼安晨曦的腿，更加害羞了。
白勇看见以后，也不客气，直接补刀道：“宇飞哥，你也爱看这个啊。哈哈”
陈宇飞有些无地自容。
眼看着气氛有些暧昧，苏民抓住时机把话题修正:“别逗他了，赶紧熟悉一下问题，准备一下。”
几个人布置设备、场景，一通忙活。又叫了个外卖，围坐在屋里吃得热闹。
“宇飞哥，你有对象嘛？”白勇还惦记着苏民说的寻爱契机。
“以前有，现在没有。”宇飞老实地回答，眼睛还不自觉地瞄向安晨曦。
“大哥，别看了。”白勇用手在陈宇飞面前晃了晃，接着问：“是因为你受伤，就跟你分手了嘛？”
“确实是因为受伤，不过是我提的分手。”陈宇飞收回目光，解释到：“当时我们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我的腿伤了，前途没了。她很优秀，我不想耽误她，就提了分手。”
“那你不是混蛋嘛”白晶晶有些生气：“别人还没放弃，你先放弃？不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吗？”
“我”陈宇飞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姐，你都不知道情况，张嘴就喷人？”白勇不满地说。
“这个事儿，我替宇飞说两句吧。”张海黑着脸，看向白晶晶：“你说他不想承担责任，这一点是对的，无法否认。但是有些事儿不是想就可以的。比如”
陈宇飞看海哥语塞，接过了话头：“海哥，谢谢你。但这个事儿还是让我来说吧。”
他放下碗筷，喝了口水，带着回忆的神色：“我受伤之后她确实一直在陪着我，但是我知道她喜欢旅游、她喜欢逛街、她喜欢爬山。在康复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的快乐在一点点消失，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挣扎。我们以前很幸福，但是我受伤之后，一切都变了。如果我还要跟她在一起，等她提出分手，是不是更加残忍？”
安晨曦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受不了受伤之后的你？”
“就好像要把一只喜欢自由的鸟一辈子关在笼子里一样，那只鸟有可能会开心吗？”张海悠悠地回答。
“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可能她愿意改变自己呢？”安晨曦还是愿意相信爱情。
“不，人是不会改变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民开口道：“面对陌生的东西，会学习、进步、慢慢形成一种习惯。习惯一旦形成，基本就无法改变了，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修正。”
张海点了点头，认同道：“宇飞的错在于他非常明白想要让这段感情继续下去要怎么做，但是对他来说太难了，难到几乎没有可能实现。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困难生活的准备。”
白勇感觉有些听不懂这两个老男人在说什么，但是吃瓜就要吃得彻底：“那你的前女友分手之后，怎么样了？”
“她有些生气，然后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哈哈”陈宇飞哈哈一笑，眉眼间都是开心。
白晶晶有些不开心，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安晨曦若有所思，看着陈宇飞瘦弱俊朗的脸，有些出神。
“那你后来为啥不找女朋友？”白勇接着问。
“这个嘛，等会开播了再说。”陈宇飞保持着神秘。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收拾一下。”苏民看了一眼时间，提醒大家。
直播准时开始，有了安晨曦加持，开播就有五千多人涌入直播间。
张海和张宇飞坐好，看着弹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始。
“小姐姐呢？”
“为啥是俩挫男？”
“我要看小姐姐！”
炸屏的弹幕搞得大家心态都要崩了。
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安晨曦戴上狐狸面具站在后面当背景板。
“那我们先来看一段宇飞受伤时候的视频。”
“黑脸男下去，我们要看小姐姐！”
又是一阵乱骂，张海无奈地看了一眼苏民，苏民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还是让安晨曦接过主持人的角色。
“那我们先来看一段宇飞受伤时候的视频。”安晨曦接过台词卡，按着剧本往下走。
身后的电视上开始播放陈宇飞在医院时候拍摄的视频，清晰可见陈宇飞双腿残破、胡子拉碴。
“我们继续来看看他在如意银行办理完业务之后的情况。”安晨曦示意陈宇飞起身。
陈宇飞站起身，挽起两条裤腿，腿上的伤疤依旧无比清晰，对应视频中缺少的小腿部分和双脚现在是完好的，只是皮肤是透明的，露着红白相间的肌肉线条。
“这是假的吧。”
“肯定是假的。”
“现在这骗子都这么离谱了嘛？”
评论区里一片质疑声，但是观看人数已经破万了。
白晶晶心里想着：果然黑粉也是粉啊。
安晨曦没有理会评论区里的声音，继续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宇飞，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在发生事故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三十出头、事业顺利、感情和谐，好像可以一直这么顺利地走下去。”
“但是事故发生之后，一切都变了。”陈宇飞深吸了一口气：“我从人群的中间慢慢退到了边缘，以前欣赏的眼神开始变得满是同情，然后演化成嫌弃。只有家人一直陪着我，也幸好有家人陪着我，才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
“就在我快要死心的时候，我看到了如意银行的传单，尽管我也不太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但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我还是来了。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想告诉和我一样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兄弟姐妹们，如意银行可以帮助我们。”
说完这句，陈宇飞有些局促地看着安晨曦。
“那第二个目的呢？”安晨曦有些好奇地问道。
“咳，我的第二个目的是想找个女朋友，我想找个有稳定工作、原生家庭和谐，身高”
屋内的众人纷纷捂脸，张海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玛德，剧本可不是这么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