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头来过
苏民面无表情地说：“第一个问题，是否要给安晨曦一个机会，延期偿还五十万借款及利息。在此我要提醒大家，尽管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也要慎重决定。同意的给机会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手。”
白勇想说什么，刚一张嘴，就被苏民眼神制止，只能无奈地闭嘴。
张海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举起了手。
安晨曦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苏民点了点头，示意大家放下手，接着说：“那么下一步，如何延期。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她为如意银行工作，直到还完所有欠款和利息为止，在此期间，利息照约定结算。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安晨曦有些心慌，连忙说：“给我一个月，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我能搞到钱的。”
“给你时间去骗别人的钱嘛？”苏民淡淡地说。
“不会的，我”安晨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民面色沉稳，缓缓地说：“其实，我在想，如果是因缘让你来到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你哥哥希望你能通过如意银行改变自己的命运。”
苏民见大家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尝试解释：“如意银行的领导可能是连城的因缘集合，我能从中感受到千千万万的感受。在我跟领导请示安晨曦的问题的时候，隐约可以感受到一股执念，就是希望她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说，那团气流一样的东西，是连城所有死去的人的执念组成的？”张海开口问道，屋内其他人也都不理解。
“那种感觉太过于复杂，我现在也很懵懂，说不清楚的。现在只是讨论我的方案是否可行。”苏民没有过多解释。
“我同意让安晨曦来打工。”白勇放弃了思考，第一个举手同意，张海也举手附议。
“我也没意见。”白晶晶摊手，心想：呵，男人们。
安晨曦看着现场的情况，有些发懵，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苏民站起身，朗声说道：“好的，那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顶一下安晨曦打工还款的具体方案。”
张海松了口气，白勇一副亢奋的表情，白晶晶的白眼快翻上天去。
打工方案的讨论很火热，到最后，连安晨曦自己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中，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惶恐。
“这小姑娘心还挺大的，啧啧。”白晶晶心里酸溜溜的，看这个架势，自己团宠的身份还没认证就要让出去了。
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安晨曦的记忆、器官的使用权用来抵扣延期期间的利息。她可以负责接待或者主动营销客户，所产生利息收益的10用来归还欠款501500元。
安晨曦边暗骂黑心资本家边在协议上按了手印，然后手续放入复印近，按钮，成功。
事情办完，安晨曦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准备离开。
张海黑脸一红，轻咳一声，提议到：“一是新人加入，二是好久没聚了，我请大家吃个饭怎么样？”
“你踏x的，张老黑你什么意思。我忍你一天了！”白晶晶一听这个，立马就炸毛了，“老娘入职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请客吃饭啊？！”
张海黑脸更红，好在有白勇在一边助攻：“姐，这来的可是你的姐妹啊，以后主要就是陪你的。”
白晶晶尴尬一笑，也觉得有些失态，忙对安晨曦说：“我可不是对你有意见啊，姐妹儿。主要是这个老男人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没事，没事，白姐。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也挺好。”安晨曦面带微笑，挽着白晶晶的手，“以后白姐你要罩着我，别让他们欺负我啊。”
白晶晶拍了拍安晨曦的手说：“你放心，他们不敢。”
张海跑去四川饭店点了一桌火锅到如意银行里，又弄了一箱白酒。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相当诡异。三个男人压抑着兴奋，但是无意之间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着。
白晶晶绷不住了，一拍一桌，端起酒杯：“你看看你们仨那不值钱的样子。是爷们就跟我一块先干为敬。”
其余三男一女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白勇辣得直咧嘴。
刚开吃没多久，苏民掏出一副扑克，眉毛一挑：“干喝多没意思，来点小游戏。”
觥筹交错间，从逢七过玩到抢四，最后玩起了骰子。
张海：“五个六。哎晨晨，你现在还上班嘛？”
安晨曦：“六个六。上啊，不过现在拿底薪还要打卡的什么的，太烦了，所以我现在是有客人了去，没客人就不去。”
白勇：“七个六。在哪儿上班啊？”
安晨曦：“梦鼎ktv。”
苏民：“八个六。怎么样，那儿的妹子漂亮不？玩得开不？”
白晶晶满头黑线，气得牙根嘎吱作响：“十三个六。”
张海：“现在妹子质量越来越差了，都是后半夜才上班，而且越来越贵。你说的啥？哦，十四个六。”
安晨曦咧嘴一乐：“开，一个没有。”
张海看了一圈，认输喝酒。
白晶晶把筛子一推，黑脸上写着生气俩字：“不玩了，你们这玩得是个屁啊。”
白勇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姐姐的情绪：“聊会儿再玩也行。”
苏民轻咳一下，有些尴尬：“我确实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一块儿吃饭了，所以只是单纯的有些开心而已。我相信在座的正人君子都是一样的吧，啊哈哈哈哈。”
白勇小手一举：“哎哎哎，海哥，我不当正人君子行，我想”
白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晶晶一巴掌呼在脸上：“想你大爷的想。”
屋里几个人都看着张海，张海黑脸一红：“我当过一次癞蛤蟆了，哈哈，现在不会想太多。”
安晨曦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海哥。欠你的钱，我有钱就还给你。”
“我没怪你啊，毕竟在我最失败的时候，你还陪着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哈哈，我的命还不值两万嘛？”张海的黑脸上带着洒脱。
“海哥这话说得可真够意思。”白勇揉揉脸，又开口问安晨曦：“那你干啥要花那么多钱？”
安晨曦扳着手指算到：“每个月租房两千、买衣服五千、化妆品四千、出去玩三千，还有吃饭应酬什么的，基本上一年光这些支出就要二十万。还有买礼物什么的，反正就是花着花着钱就没了。刚开始是借，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办了信用卡就不知不觉越欠越多了。”
白勇一头冷汗：这钱好歹还包装了个美女出来，我那钱花得可真是就剩听响了。此时已经不敢看他姐。
安晨曦有些黯然：“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我不想让催债的电话打到我爸妈那儿，只能继续去店里上班。上班之后就遇见各种各样的男人，都说要对我好，都说要照顾我。然后我就”
苏民有些不耐烦，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思：“首先我想提醒你，不要把过错都往外推，你骗人钱财、玩弄感情，都是因为你自己的贪欲。虽然那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也不是你办这些脏事儿的理由。”说到这里，苏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关于我说的，你跟如意银行的关联可能来自你哥，这个事儿你相信嘛？”
“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试试。”
苏民沉默了一下，又给大家的酒都添满，然后举起酒杯说：“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庆幸，是因为家人，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坐在一起。先让我们敬家人一杯。”
众人把酒一饮而尽，安晨曦感觉鼻头一酸，正好这时她的手被白晶晶一把握住，又是心头一暖。安晨曦眼角带泪，对白晶晶莞尔一笑，说了声谢谢。
苏民又端起一杯酒：“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残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遗憾、伤心、痛苦，才让我们懂得珍惜生活。第二杯酒，敬我们自己。”
众人喝完第二杯，基本都有了几分醉意，其中张海的变化最大，一手撑头一手夹烟，眼角还有一道泪痕非常隐晦地划过他的黑脸。
苏民满上一杯酒，站起身，向众人鞠了一躬，认真地说：“就像晶晶说我的，我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我缺失了记忆，但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我，如意银行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让每一个和如意银行有交集的人都能有一个走出绝望的机会。干杯，让我们从头来过。”
“干杯！”x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