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板娘

    我和伍盛还取得了联系，他说自从雷洪当了我们的线人后，雷洪办事都会经常带着他，还会到市里去，有机会接触很多上流人士，他会在此期间寻找那个和我爸争吵的神秘人，我没有给他讲我查过他的事，我也没有问当年他在老城那边的家在哪儿，想必伍盛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们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恢复了正常的日常工作，但我还是没有停下来，在寻找那些关键人物。目前对我来说，相对更容易找的是当年在长河那晚，仓库里的最后一个妓女，如今过去了快十九年了，想必那人年纪也不小了，在不在三平还不好说。幺爸当年在长河找到了几个当晚去过仓库的妓女，但是那时候我们这个地方手机不普及，大多数人打电话都是在公共电话亭，所以没有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她们做这类工作本就不太见得光，更不会告诉我幺爸她们的地址。

    我借着警察这个身份能够经常出入很多地方，比如洗头房，按摩店，形体塑造，美容等场所，我现在才发现，可能是生活质量上来了，这种类型的店铺还不少。我主要就寻找四十岁以上，上了年纪的女性。

    我看年龄合适就问“你十八年前的五月初有没有去过三平”。

    她们见我是警察也不会多问，都会回答我，但是没有一个人去过。这些年人口增加不少，难度有些许增大。好在还有老段父女俩的帮忙，进度快了不少。

    一直查了三天，终于让老段找到了。他在新城城北一个美容店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我和段瑶立马赶了过去。美容店老板娘四十四岁，非常漂亮，长期保养下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她见又来了两个警察，也意识到了问题，叫我们有什么就问。

    我们坐下后段瑶对她说：“我们需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老板娘点头答应。段瑶继续问：“零六年五月初，你去长河干什么？”

    老板娘还是有点犹豫，问段瑶：“你们会把我说的话泄露出去吗？”

    段瑶回答她不会，并给她讲了其中的利害。老板娘听到关乎一起命案，还是很快开口了：“当时太穷了，我又没有文化，遇人不淑，被人骗出来卖。”

    我听到她这样说，看来很有可能是她。随后她就给我们讲了她当年的经历，她正是当年去过仓库的一个妓女。她说她从零五年底就开始去长河了，但让她最为记忆深刻的就是零六年五月。因为后来她又一次去长河的时候，接送她们的一个男人问过她，当晚在仓库发生过的事，想必那个男人就是幺爸了。 她当时出去接客的时候，剩下还有两个人，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这和幺爸给我讲的是差不多的，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她:“那你对当时还在仓库的女人有印象吗？或者其他人有认识她们的吗？”

    我没想这一问居然有新的发现。老板娘说当时那个接送她们的男人也问过她和我们一样的问题，她想着那男人应该不是啥好人，也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们这些人虽然去长河前不认识，但是时间久了也就脸熟了，当天她后面的两个人她都是有印象的，见过十来次，但是就是从那晚过后，那两人她都没再见到过。我很着急问她知不知道那两人叫什么名字，住哪儿。老板娘摇头，说那时她们出来干这一行，基本都是用的化名，不会把真的名字说给别人听。她们有些人会把名字中挑一个子出来，比如小雪，小英，小芬什么的，但那时候这种名字太常见了，有些人甚至就是随便想了一个，参考性不大，更不要说把家庭住址告诉别人了。

    我听完犯起了难，以为会找到关键的人，没想到却不知道名字和地址。老板娘给我们形容了她们的外貌，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估计用处也不大了。后续我们跑完了整个县城，又在一个按摩店找到了一个，但她是比较靠前离开仓库的人。足足花费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两个人，却没有有用的信息，我都有点泄气了，说不定这女人已经回归了正常生活，或者离开了三平。她当晚发生了什么让她再也没有出来当过妓女，许力强那边应该也不会知道她的下落，那这样我们将永远找不到她了，一切的真相只能通过许力强和那名高官才能知道了。

    现在长河那边，许力强等人的生意又做起来了，我们现在寸步难行，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伍盛和雷洪能时常传来他们的动向，都是一些商业上的计划，那个叫白二哥的人野心非常大，他企图将长河周边那些未开发的地区都发展起来，这里可利用的资源太多了，但他们走的都是正常途径，我们目前是无法去插手这些事的。

    我和老段父女俩是走得最近的，我们办公桌在一张，出任务在一起，连吃饭我都是经常去他们家蹭，师娘的做菜手艺非常好。我们也经常在一起聊案情，也想过很多查案的方向，但是落实下去后都是白跑一趟，浪费了很多时间。倒是我和林溪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她有时候会来局里来看我，还舍得花钱给我买些吃的，饮料，但几次过后，我发现她有时候在偷看段瑶。有一次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她解释，段瑶只是我师傅的女儿，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她听了看起来非常高兴。

    但一个突然的事情发生了。我正在外面出任务，她给我打电话来，哭得很厉害，她哭泣着告诉我她的外婆过世了，问我能不能去纺织厂接她，把她送回去，我给老段请了假便去接她。到了她外公外婆的家，已经设好了灵堂，她两个舅舅早些年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过，所以这些年一直是她和她妈在照看她外公外婆，她的大部分积蓄也是给她妈治病了。她们家亲戚很少，灵堂都是她外公外婆的邻居帮着忙操办的。林溪和张婶在灵堂上哭得非常伤心，

    作为一个朋友我也去祭拜了，晚些时候，幺爸和大娘一家也来了。这些年他们经常去我家老房子那里，和林溪一家也认识，也知道我经常去看他们，关系其实都过得去。大娘和幺娘还感叹这一家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