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戒毒中心
韩破新的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济瑶直接抬手拦下。
只见阿姨那憔悴的面庞上，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焦虑，她张了张嘴，刚要出声。
安济瑶便抢先说道：“阿姨，现在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而且我妈妈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
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我答应您，孩子的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请您先回去吧。”
韩破新的妈妈轻点了下头，她心里也清楚，此刻再说什么都可能无济于事。
从刚才和安济瑶妈妈的短暂接触来看，她并非易与之辈，若是把她逼急，说不定真会直接拉安济瑶去医院打胎。
“那……抱歉，今天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韩破新妈妈便缓缓起身，安济瑶送她走到门口。
此时，安济瑶妈妈瞧见桌上放着韩破新妈妈刚买来的苹果，
立刻扯开嗓子大喊：“把你买的东西给我拿回去，我们家不稀罕！”
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买来的水果自然是不可能再拿回去的，韩破新的妈妈没有回应，只是忧心忡忡地看向安济瑶一眼，随后便转身下楼。
安济瑶妈妈见她没有带走，直接快步上前，提起桌上的水果，像扔垃圾一般走到门口丢了出去。
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谁稀罕你这几个破水果，以后别到我家里来，滚，滚得越远越好！”
这场闹剧最终以韩破新妈妈的黯然离去为结局。
不过接下来，安济瑶可就没那么幸运，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她就不得不面对爸妈的质问。
或许在爸妈的联合逼问下，她很有可能连韩破新吸毒的事情都得和盘托出。
即便她已决心和韩破新一刀两断，但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更何况肚子里还有韩破新的骨肉。
每一件事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她强忍着泪水，虽然眼睛依旧肿得像两颗的核桃，但她必须打起精神，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准备。
韩破新的妈妈坐上公交车，心里还盘算着，如果能成功说服安济瑶，她就算再辛苦也得回戒毒中心一趟。
把消息告诉韩破新，让他安心戒毒，可如今看样子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李老师帮韩破新理完头发后，便带着他熟悉院内环境。
首先来到的便是宿舍，那是大通铺的形式，每个宿舍有十二个床位，上下铺结构，房间倒也宽敞。
这时，李老师用尾指掏了掏耳朵：“这里乱得很呢，虽然你们都有同一个目标——戒毒。
但是像你们这群垃圾，都是社会底层的寄生虫，如果你想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就管好自己，别给老子惹事！”
韩破新望向李老师，他此刻的模样与刚才妈妈在时截然不同。
心中暗想：第一眼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人不好相处。
不过他没有反驳，毕竟刚来到戒毒中心第一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后，李老师又带着韩破新参观了厨房、饭堂、洗手间、医护室等地方。
这一圈走下来，韩破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毫无血色。
“还得多提醒你一句，这里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其他东西一律不准携带。
另外，如果你的表现不好，即便是你的爸妈来探视，我也有权拒绝，所以，请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哦。”
李老师此时的笑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不寒而栗。
韩破新勉强听完李老师的话，嘴巴张得大大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着。
很明显，毒瘾又一次找他来。
他的全身开始奇痒难耐，难受得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随后便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都说白面是最为凶险的东西，比我们现在能看到的那些危险玩意儿还要可怕得多，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躺倒在地的韩破新此刻难受地直打滚，清鼻涕和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李老师的裤管，希望李老师能帮帮他。
谁知道李老师见怪不怪，他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太久了，见过的瘾君子成百上千，所以对韩破新没有任何同情。
他把脚抬起来，后退几步，冷眼旁观着韩破新在地上痛苦挣扎。
韩破新蜷缩在地，像只穿山甲一般，李老师慢悠悠地走过去。
蹲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脸，戏谑地说道：“嘿嘿，兄弟，难受吗？”
这句话哪里是关心，分明是赤裸裸的嘲笑与嘲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哈哈哈哈……”
李老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韩破新在地上翻滚，直到韩破新的毒瘾渐渐过去，浑身被汗水湿透。
他用尾指挖了挖耳洞：“站起来，没有人会同情你，能改变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韩破新知道李老师说的是实话，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站起身来。
“站起来！用你的意志力站起来，垃圾，这里不是让你养老的地方！”
李老师毫不留情地继续说着，没有给韩破新丝毫情面。
韩破新此刻被李老师的言语激怒，什么垃圾，他才不是垃圾！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改变。
他被人叫了这么久的垃圾，他不想以后的孩子也被人戳脊梁骨，他要为安济瑶和他腹中的胎儿做出改变。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双手撑地，即便此刻浑身上下绵软无力，他依旧顽强地摆出了姿势。
一点一点地，他努力将自己撑起，尝试着把脚往回缩。
终于，他整个人变成双手双膝撑地的状态。
“呼呼呼……”
肺部此刻如同破旧的鼓风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毒瘾发作时出的汗水还没干，此刻他的头上又布满细密的汗珠。
李老师此刻收起了嘲讽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韩破新。
他的心中也期待着韩破新能够依靠自身的能力爬起来。
“啊……我可以！”
喊叫声中，韩破新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直身体。
他摇晃着身体，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满是坚毅，直直地看着李老师。
然而，很快他又跌坐在地，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