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狂的夜晚
“难道是人”衣梦觉得不像地灵，那家伙分明穿了一件风衣，而且好像还戴了副眼镜，个头也比他看到的地灵高，大概一米七几的样子，虽然缩着头。
“你说什么呢？哥。”听见衣梦喃喃自语，林子凑上来问。
“跟着他。”衣梦说。他想这地灵应该都会变化的。
两人悄悄跟在那个家伙的后面。只见他来到楼梯口，回头看了看，蹑手蹑脚朝上爬去。到了三楼，停下不走了，衣梦的心一紧。
“咚咚咚。”他在轻轻敲门。
“别动。”衣梦按住林子的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地灵不是可以穿门而过吗，难道这个魔灵没有这个本事？
“靠，还等个屌！”林子一把推开衣梦，几步冲上前去，将大口袋一下子扣在那家伙脑袋上，使劲往下一拉，套住了大半个身子，然后死死地将他抱住，低头喊衣梦，“你咋还愣着呢，赶紧上来帮我捆了！我靠，这混蛋力气还不老小，我快抱不住了！”
“呃呃。”衣梦答应着，上来帮忙将那家伙放倒在地。
“妈的，我让你发骚！”林子狠狠朝着乱动的口袋用力踢打，边打边骂，“敢欺负我妹妹，今天不让你断子绝孙我就不姓林！”
口袋里的家伙鬼哭狼嚎，不停地哀求：“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哎呀呀，痛死我了！”
衣梦越发觉得不对劲，伸手拦住林子，道：“别打了。”
“不行，我才刚热完身，还没有进入状态呢。哥，你闪开点，这活儿我一个人搞就行了，别溅一身狗血！”
“大哥大哥，求求您别打了吧，再打我就要死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爹有钱肯定不会亏待您—哎呀呀，好痛！”
林子道：“我管你爹是谁，先过过瘾再说！哥，咋弄，扔井里还是河里，你决定吧！”
“等等，我问问。”衣梦蹲下身，对着袋子说：“你爹是谁？”
“王家玉。”
“王甲鱼？不就是那个王八市长嘛，嘿嘿，原来你是他儿子王八蛋呐！”林子笑着道。
“这么说你是王大少了？”衣梦说。
“对对对，好汉饶命。”
衣梦解开袋子，打开手机一照，妈的，真是王大少这个王八蛋！
“你深更半夜来找杨大夫干什么？说！”衣梦道。
“不不，我找的不是她，不是她。”王大少赶忙解释。
正在这时，杨梅的门开了，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吵闹不休，逮住了跪在地上的王大少“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臭流氓，聚众斗殴，该死，该死！”
“你，你是谁，凭什么也打我？！”王大少一手捂着脸，一手在地上摸索眼镜喊道。
“我是你姑奶奶！啪啪啪！”又是一连串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打在王大少已经发烧的脸上。
“快跑！”衣梦扯着林子的胳膊朝楼下跑去
“哥，咱就这么走了啊？”跑出很远，林子气喘吁吁的拉住衣梦。
“不然你还想咋样？”衣梦摘下口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起码应该进去喝杯茶吧，毕竟咱帮杨妹妹出了口气么。”
“你傻呀，咱们今晚逮错人了，不是王大少。”衣梦说。
“不是他是谁？我明明看见他敲杨梅的门嘛。”
“你没看见对门那个妖艳的女人在门缝里紧张地向外面张望吗？王大少是敲错了门，莫名其妙地挨了你小子一顿冤揍，本来已经是够倒霉的了，结果最后又给杨梅扇了几耳光，这个王八蛋估计这辈子是留下心理阴影了。”衣梦说道。
“嘿嘿，打得好，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对了，哥，他没有认出咱俩吧？”林子开始担心起来。
“应该不会吧。”衣梦说。
“他会不会从杨梅那里打听到咱呢”
“这种事捂还捂不过来，谁会再生事端呢，放心吧。”衣梦说。
“也是。不过杨梅今晚挺狠的，那大嘴巴扇得过瘾！以前见她文文雅雅的，像个淑女，今天才见识了女人发起脾气来妈的真凶！幸亏我老林及时逃出了婚姻的沼泽地，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林子似乎感悟了人生，双手合十默念了一番。
“得了吧，就你这德行，早晚还得再陷进去。”衣梦说。
“唉我说，杨梅好像没有认出咱俩吧？看情形如果不是跑得快，咱俩恐怕也得挨几个大耳刮子。”林子道。
“她最近情绪有点不太正常，等抓到那个家伙就好了。”
“怎么，还要抓啊？哥，咱能不能不折腾了哇。”林子道。
“你要是害怕我自己干，大不了跟他拼命，为了朋友，值！”
“靠，看你说的，我不是朋友啊？下次出来，别忘了叫上我哈。”林子生气地说道，“你身上啥味儿啊这是？这么臭！”
和林子又待了几个晚上，结果一无所获，衣梦的心情非常沮丧。
张媛媛活得倒潇洒滋润，大概王大少吃了上次的亏，不敢再去找那个女人了，就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她身上。一到晚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就开始描眉画眼，今天说去走访学生家长，明天又说去学校开会，反正一百个理由摆在那里，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衣梦就搞不明白了，那王大少有什么好，不就是给了她个教务主任当当么，也不怕得病身上。
一想到这里，衣梦越发对这个女人失去兴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去碰她。也许这个女人现在欲火正浓，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人家生理需要，你衣梦给不了那就去找别人，正好王大少也好这口，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
打开电视，新闻头条依然是波斯湾最新消息：联合舰队已经开始在波斯湾海域集结待发。沿岸某国在霍尔木兹海峡开始实弹演习，导弹飞越上空，成功击中海面上的大型舰船，火光冲天浓烟翻滚。另据报道，受该国紧急邀请，来自欧洲某大国的四艘军舰和来自东方大国的一支航母编队已进入印度洋正在加速向北部的阿曼湾挺进，这令当前的紧张气氛进一步加剧。
来自其他方面的报道：最近各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乱，一些恐怖分子和蒙面歹徒袭击政府机构，破坏公共设施，放火焚烧银行店铺，枪杀无辜群众，各地已出动大批警察上街维护秩序，但扔得不到有效控制。据悉，某国已开始调动军队和直升机进行武力镇压，场面一度失控。
世界真的乱套了，人类已经进入了毁灭倒计时，衣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衣梦走出房间，心情郁闷地在马路上溜达。一辆辆轿车小心地从他身边驶过；楼前的空地上大妈们悠闲跳着广场舞，一群孩子们在她们中间穿来穿去，嬉戏打闹；小吃摊前，年轻人继续喝着属于他们的开心啤酒撸着串串，不知道末日已悄悄逼近。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愁绪却始终挥之不去。突然，身后有人在呼喊：“救命啊，杀人了！”
衣梦顺声望去，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追赶几位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妇女，而那几个妇女正是刚才在小区楼下跳广场舞的那些大妈；只见后面那老者秃顶，浑身只穿一条大花裤衩，光着两只大脚一瘸一拐地拼命追赶。大妈们个个花容失色，惊恐的往人群里躲避。
衣梦觉得这老头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好像是杨梅院里的那个姜院长，也就是前几天被杨梅打了一耳光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有人报了警，警车很快赶来，几名警察跳下车将院长围了起来，高声命令他放下凶器。
姜院长像是吸了白粉，神经异常亢奋，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不停划拉，嘴里在说：“该死，该死！他们扰民，就该死！”
衣梦一惊，这话好像听谁说过？对，杨梅！前几天晚上她抽王大少耳光的时候一直在喊：“该死，该死！”
“该死，该死！都闪开，让我杀了这帮臭婆娘，杀了她们！”姜院长继续疯狂地叫喊。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仿佛在看唱戏，一点都不害怕似的。尽管警察一再用大喇叭劝大家赶快离开，可很少有人听。
“放下凶器！再说一遍，请立即放下凶器！”警察再一次喊道。
这时又来了一辆警车，十几名武警战士跳了下来，黑洞洞枪口瞄准了姜院长，正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带队的警察正在用对讲机跟上级汇报请示。
“闪开，闪开！再不闪开，老子连你们一块杀！”姜院长举着菜刀朝人群比划。
衣梦此时才看清，菜刀上好像沾有一些血迹，说明他已经伤过人了，而现在，他的精神已经崩溃，随时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警察已经失去耐心，准备采取行动了，包围圈在逐步紧缩。
衣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姜院长挥舞着刀朝一旁的衣梦奔过来！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姜院长像被什么东西击打过一样，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整个人宛如睡着了一般躺在地上。
周围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说是武警开了枪，可并没有人听到枪声，也不见姜院长身上流血出来。就连警察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试了试姜院长的鼻息，呼吸均匀，像是做梦。一会儿120急救车来了，姜院长很快被抬到车上拉走，人群这才不甘心地散去。
衣梦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感到困惑不解，他想，莫非姜院长自从挨了杨梅耳光后得了梦游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吗？
再次回到家中，衣梦突然听到有人在哭，他被吓了一跳！仔细听了听，声音好像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长一声短一声似猫叫鬼吟，让人心里发慌。他奇怪地走过去，卧室的门关着，推不开。
“谁谁在里面！”他大着胆子喊。
里面马上没有了声音。这令衣梦更加奇怪，他一使劲将门撞开——只见张媛媛用两手捂着脸把头扭向一旁，显然是不想让他看到。
“是你啊，我还当家里进来鬼了呢，吓死我了。”衣梦松了口气，又道：“今晚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约会没成？那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吧。”
张媛媛依旧不说话，脸背着他哽哽咽咽。
衣梦一把转过她的脸——天，他这下子着实吓得不轻！
他看到了一张恐怖的面孔！
这张面孔被一头散发遮盖着，肿胀得像一个特大的汉堡包，鼻子是红红的还流着鼻血，嘴唇外翻呈乌青色，两眼皮耷拉着看不见有眼珠，活脱脱一个丑八怪来到了人世间！
“鬼！”衣梦失声喊了一句，掉头想往外跑，就听那物道了句：“我是媛媛。”
“什么，你是”衣梦转回身，小心地打量，不错，看衣物穿戴确是张媛媛无疑，声音也像，只是这模样不是张媛媛。
“不对，你不是张媛媛，你到底是谁？”衣梦还是不放心，最近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他必须小心。
“我真是媛媛，我被人打了。”女人说。
衣梦再次俯下身来好好看了看，还真是张媛媛，这才放下心来：“怎么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是不是王大少的老婆打的？被捉奸在床了吧！”
“是王大少打的。”张媛媛哭着说。
“王大少？他为什么打你，你们不是搞得挺火热吗？”衣梦问。
“你，你早就知道了”张媛媛羞愧得低下头，她不敢面对衣梦的眼睛。
“你认为我是傻子吗？你们偷偷摸摸做的那些勾当哪一次能瞒得过我，我只是不想揭穿你们罢了！”
“衣梦，我错了，我是被那个王八蛋欺骗了。一开始他找我去谈工作，我就是喝了他的一杯下了药的水被他拍了裸照威胁，之后就身不由己了。我真是被逼的，你相信我吧，衣梦。”张媛媛哀求道。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必须老实告诉我。”衣梦说。
“今天”张媛媛把事情原原本本诉说一遍。
像往常一样，傍晚快放学的时候，张媛媛收到一条微信，是王大少发来的：“晚上西苑见。”
西苑那里有王大少的一处私宅别墅，据说是有人送给他老爷子的，当然老爷子现在也不敢去住，就让王大少看管着，这正好成了他王大少的秘密幽会之地，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此逍遥快活。
张媛媛到的时候王大少已经来了，正在放小电影，都是一些a片，各个肤色的女人都有。张媛媛已经习惯，并不觉得难堪。
王大少满脸淫笑地把她拉到怀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根绳子，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张媛媛吃惊道：“你要干什么？”
“咱们今天玩回新花样，很刺激的。”王大少嘻嘻笑着。
张媛媛道：“什么新花样还要绑手，快松开，不想玩这个。”
王大少说：“现在由不得你，不想玩也得玩！”说完狞笑着一步步朝张媛媛走过来。
“不，你这个变态！”张媛媛害怕了，她拼命地挣扎。
“乖，听话，不要动。”王大少想按住她的身体，不曾料到张媛媛狠狠一脚踹了出去，这一脚正踢中王大少的命根子，他嗷嗷叫着跪倒在地。
张媛媛知道闯了祸，拼命挣脱了绳子要跑，被王大少追回一阵疯狂暴打，王大少嘴里不停地骂：“你就是个婊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眼看着张媛媛就要被打死，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趁着王大少一愣神的功夫，张媛媛爬起来迅速跑出去，这才捡回一条命。
衣梦哼了一声，道：“这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衣梦，你救救我吧，我该怎么办”张媛媛一脸的无助。
”很简单，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他。”衣梦说。
“警察不会处理他的，他爹肯定会保他，到时候他没事，我可就全完了。”张媛媛道。
“那你想怎么办，放过他吗？”衣梦问。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乱。”张媛媛抽泣着。
“你这几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衣梦说。
“那你千万不要去学校找他，如果闹腾起来我的声誉就毁了。”
“声誉，你张媛媛还在乎声誉吗？！”衣梦嘲讽地说。
他觉得这个女人可恨又可怜，要是顾全声誉早干嘛了？风流了，快活了，现在想到要声誉了，真是可笑！
可不管怎么地，张媛媛现在还是他衣梦的老婆，老婆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就不能不管。他决定明天去找王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