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绑架张合
“那你便等着。”
张合面色阴沉，甩了甩衣袖，转头离开了院子。
闹剧结束，齐子秋又回到了屋内，叶静之靠近他身边，悄悄夸道：“齐公子，你刚刚，真是太帅了。”
“真的？”被叶静之夸帅，齐子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耳朵也可疑地红了起来。
心中不免欢喜。
叶静之点点头，又强调道：“超帅的。”
齐子秋一下便沉浸在了兴奋中，一颗心也扑通乱跳起来，身体轻飘飘的，就连走路的脚步都轻浮了不少。
他情不自禁傻笑了两声，恨不得现在追上张合再给他两脚。
叶静之却不懂他此时的欢喜，夸完人，便又一头扎进现场调查中了。
“看他们两人的样子，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失去意识后才被人放火烧掉面部的。”叶静之道。
她又叫来尚书府的管家，问道：“刚刚你们大人说的书生的家人是什么意思？”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又抵不过叶静之的追问，才头皮发紧道：“是一年前我家公子不小心失手害死的那个书生，本来此事一年前便已经跟那书生的家人解决好了，却不想前段时间那书生的弟弟突然闯进府里，要我们公子给他兄长偿命。”
叶静之正欲追问那书生弟弟的住处，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鞭挞声，还混着一阵女子哭泣求饶的声音。
叶静之走出屋外，便见一中年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小厮和张启满院的侍妾身上抽。
此男子正是张启的亲爹，张盛。
张盛鞭打着地上的人，嘴上还叫骂道：“你们这些废物，猪狗不如的东西，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叫你们伺候公子，竟让公子在房中出了事。”
张盛眼眶猩红，打骂间竟将手里的鞭子套上了一丫鬟的脖子，想要将她活活勒死。
“住手！”叶静之喝止道。
她没想到这张盛比张启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衙门众人的面公然行凶。
叶静之愤怒不已。
齐子秋更是直接暴起，上前一把扯开还攥着鞭子的张盛，一拳抡到了他的脸上。
张盛被齐子秋一拳打到眼冒金星，还没从懵逼中回过神，脸上便又挨了一拳，这一拳彻底让他失去了意识，像条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
被勒住的丫鬟终于得以重新呼吸，她大口大口吸着气，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干呕，那眼角处已经糊满了泪水。
等丫鬟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她突然开口叫住了正要回屋的叶静之三人，满脸泪水，声音嘶哑道：“大人，我知道是谁杀了我们公子和赵公子。”
叶静之挑了挑眉，问道：“是谁？”
“是公子的贴身侍从小四。”丫鬟回道。
“你血口喷人！”听闻丫鬟此话，从院中跪着的人中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厮指着丫鬟骂道。
凌御风给衙役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丫鬟思雯和小四便被带到了三人面前。
“思雯，你说小四是杀害张启和赵少杰的凶手，可有证据？”凌御风问道。
“有的，大人”，思雯急忙道：“昨夜赵公子来找我们公子，公子设宴款待，我看见小四往公子们的晚膳里加了东西。”
叶静之眼尖地看到，思雯在说出这话时，小四的身体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
凌御风又转向小四，问道：“小四，你有什么好说的？”
小四被点名，立马惶恐地匍匐在地，哭喊道：“冤枉啊，大人。”
“我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做的啊，是公子让我将那东西加入饭食中的。”
凌御风皱了皱眉，质问道：“你加的是何物？你们公子为何要你将那东西加入饭食中？”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四急忙竹筒倒豆子般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据小四所说，张启那晚特意将赵少杰邀请到府中，说是为了庆祝赵少杰死里逃生，实则是为了让赵少杰一起与他的众多侍妾行那床第之事。
张启怕赵少杰不愿，便让他提前在那饭食中加入了催情的药物。
可是用过晚膳后，张启和赵少杰不知怎么的都枕着桌子睡着了，小四也没起疑，只当二人是醉了。
于是将二人安置在床榻上休息后，便收拾东西也去休息了，原先准备好的侍妾也都打发回去了。
结果一觉醒来，他推开张启的房门，便看见了今晨那一幕。
“有趣”，将思雯和小四打发下去，叶静之道：“张启让小四在他的饭食中下催情药，却没想到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迷药，是以张启和赵少杰才会昏迷不醒，被人在睡梦中将脸烧成了骷髅。”
“这个换药的人，定是凶手了。”凌御风回道。
“只是——”，凌御风皱了皱眉，继续道：“这个小四说那天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他与许多人都有过接触，他也不能确定是谁将药掉包了。”
“那就一个个审呗。”叶静之道。
就这样，三人一直在尚书府中从早审到晚，期间张合又来找了一次麻烦，被齐子秋轰走了。
一天结束，叶静之三人都觉得身心俱疲，好的是，还真让他们在这些丫鬟小厮和侍妾口中审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张启有一个新进的侍妾，几天前不知是何原因惹恼了张启，被张启打得鼻青脸肿后，逃出府去了。
如今张启死了，说不定就是她回来报复了。
据其她侍妾讲，这个侍妾原是仙乐坊的头牌，被赎进府成了张合的媵妾，后来张启喜欢，便要了来。
众人对此人的描述叶静之越听越耳熟，她们说的不就是朝颜嘛？
三人回到县尉府，叶静之还在感叹：“这朝颜怎么越混越差了。”
“别想了”，凌御风穿着一身夜行衣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又往她和齐子秋手中各塞了一件夜行衣，说道：“你们穿上这个，去我们说好的地方等我，我去尚书府将张合绑来。”
叶静之担心道：“你一个人行吗？不如让齐公子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凌御风自信一笑道：“将张合带出来，若是被任何一个人发现，都算我输。”
“那好吧”，叶静之郑重道：“你千万小心。”
凌御风点点头，攀着墙一个翻飞，便消失在了叶静之和齐子秋面前。
看着凌御风离开的背影，叶静之啧了一声，指着他离开的方向，对齐子秋调侃道：“凌县尉这么熟练，这种事儿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
齐子秋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靠近叶静之赞同道：“我就说了，他惯会装模作样，嘴上说什么杀头的大罪，今日在尚书府，我看他也巴不得把张合撕了。”
“走吧走吧”，叶静之挥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说道：“我们也赶快换上衣服去那边等着他吧。”
帝都一处民居，
叶静之撕开门上的封条，拿着凌御风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院门。
此院子正是上次马戏团众人关押叶静之的那间院子。
马戏团事发后，这间院子暂时被县衙扣押了下来。
如今倒成了绝佳的用来审问张合的地方。
叶静之拿出他们带过来的东西，开始在屋子里布置起来。
齐子秋看着用来安置张合的座椅上方漏斗状的东西，疑惑道：“叶姑娘，这是何物？”
“简单来说，就是个漏斗”，叶静之答道：“不过，用在这里嘛，就是刑具了。”
见齐子秋还是不解，叶静之往那漏斗里倒了一瓢水，看着那漏斗中的水通过漏斗一滴滴不规律地往下滴，向他解释道：
“这是滴水之刑，我们将张合固定在椅子上，使他的头仰着，让水滴一滴滴落到他的额头上，这种不确定下一滴水会何时落下的折磨，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使他精神崩溃，到时也就方便我们审问他了。”
说罢，叶静之又无奈地摊了摊手，道：“鉴于我们不方便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叶静之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子中传来了一声闷响。
是凌御风回来了。
叶静之走出屋门迎接，还不等她打开捆绑张合的布袋将他拉出来，就见凌御风站在院中，一脸凝重对他们道：“我刚刚从尚书府出来时，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