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诱捕凶手
“看的书多了，便知道了。”叶静之回道。
叶静之话语之间，显然是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凌御风也只好先放下这件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凶手。
“凶手才刚到帝都不久，按理说又是如此私密的事，他又是如何准确得知那几名被他所害的孕妇怀的是男胎呢？”凌御风思索道。
“从药堂。”叶静之解答道。
“是了！”凌御风恍然大悟。
大邺的人家家中妻子怀孕时，习惯提前去药堂让大夫把脉获知胎儿性别，如此才方便提前做好孩子降生的准备。
凶手如此准确地找到怀有男胎的孕妇，定是从药堂打探的消息。
凌御风正欲起身去城内各大药堂调查，叶静之却又出声拦住了他。
“等等！”
“你现在去，不止抓不到他，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之前好几次差点抓住凶手，结果让凶手察觉到了我在调查他，所以他后来买药都从不自己亲自去药堂，而是写好条子，托人带给药堂的伙计，让人把药送到他指定的地方去拿的。”
“恰好也正是因为他这个习惯，我才那么容易就从帝都五十多家药堂其中的一间药堂伙计口中套出他最近买了催产药的事。”
“你大张旗鼓，只怕凶手一听到风声，便逃之夭夭了。”
从叶静之这半年来对凶手的观察看，他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一旦察觉到风吹草动，便许久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到他的下一次犯案。
“既然药堂不能查，那你又有什么好办法能引出他？”凌御风眯了眯眼，试探问道。
“还是通过药堂。”叶静之回道。
既然不方便动武，叶静之便准备攻心，她靠近凌御风，悄悄给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多时，在帝都的五十多家药堂里，同一个上午，来了同一对夫妻，女的怀了孕，男的在药堂内大肆贺喜说自己妻子怀了男孩。
这是叶静之想出的引出凶手的办法。
深夜，帝都一户民居的卧房里。
“帝都这么多孕妇，你怎么就能确定凶手会找上我们？”凌御风不解问叶静之道。
叶静之胸有成竹，笑道：“当然是因为我们够嚣张。”
“你想凶手为了生男孩，不惜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可见他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们今日在药堂如此高调，若是凶手看见了，只怕心中嫉妒疯长，巴不得我们活不过明天。”
果然，叶静之的话才刚落下不久，凌御风便听见了有人翻进院墙的声音。
今日白日里在药堂，他们便故意透露了家中的地址，晚上，凶手便循着地址找来了。
只是当凶手自以为他引进屋内的迷烟已经起效，打开屋门来到床边掀开被子时，被子里却不是他预想的待宰的孕妇。
而是躲在床帐后面持着剑的凌御风。
落在凌御风手里，凶手想逃也来不及了。
凌御风只是随意往凶手的腿骨处踢了两下，凶手便倒地不起，像是腿断了一般。
叶静之走上前掀开凶手用来遮面的黑布，乍一看到那张脸，不禁皱紧了眉头。
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凌御风将凶手押回县狱，一番拷问下，凶手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当问起他带着的那个孕妇在何处时，凶手却是死也不开口。
这时，叶静之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哪里不对劲。
今天上午在药堂里，她没见过这个人。
可是凶手却找上了他们，也就是说，其实是孕妇本人负责在药堂里打探消息。
叶静之回忆起今天在药堂里见到的几个月份合得上的孕妇：
一个是大约十八九岁的年轻孕妇，是第一胎；
一个是大约四十岁左右的高龄孕妇，对腹中的胎儿很是期待。
还有一个是药堂里坐堂大夫的妻子，跟第二位关系很是不错；
最后一个是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却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三胎孕妇。
到底是他们中哪一个呢？
叶静之将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告诉了凌御风。
如今抓回来的凶手不配合，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找出是哪一个了。
“首先可以排除药堂大夫的妻子，药堂大夫的妻子大家都认识，不可能是跟凶手一起的。”凌御风道。
“凶手的年龄是二十六岁，我觉得也可以排除掉十八九岁的一胎孕妇，才第一胎的话，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凌御风又道。
叶静之点点头，赞同了他的看法。
正当叶静之和凌御风在剩下的两个人中间做推测时，县狱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此人边大声说着话，边往县狱里走。
“呦，凌御风，这当上了官就是不一样，小爷我在你家等了你两个时辰了，你都还没回家，原来是在践行勤政呐。”
随着话落，出现在叶静之面前的，是一个与凌御风年纪相仿的青年。
青年便是齐子秋，他一走进来，看见坐在凌御风对面的叶静之，惊讶道：“呦，还有美人相伴。”
叶静之和凌御风此时都在思考着孕妇的事，所以谁都没有闲情搭理他。
被忽视，齐子秋心里不爽，说话的声音更大了。
“你们在这儿神神叨叨想什么呐，也给小爷我说说。”
思绪被打断，凌御风忍无可忍，骂道：“齐子秋，你闭嘴！”
齐子秋脸皮却厚得很，反倒生凌御风气道：“凌御风，你对待同袍就是这种态度？”
凌御风烦不胜烦，懒得跟他掰扯，侧过身彻底不理他了。
这齐子秋就像个苍蝇一样，自从武举过后，便日日围着他乱飞，早知道武举那天就不该对他手下留情，就该彻彻底底将他打服。
叶静之听到齐之秋这话却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想通是谁了。
“凌县尉，我们得马上出发，去春风堂。”
春风堂就是那个坐堂大夫妻子在的药堂。
两人一路打马，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春风堂。
齐子秋见两人不理他，还自顾自地走了，这么晚了，他倒要看看他们俩去干嘛，于是紧跟在两人屁股后面也去了春风堂。
此刻夜已经深了，春风堂早已打烊，叶静之站在春风堂门前用力敲门，却久久都无人回应。
这时跟过来的齐子秋看见这一幕，摆摆手，对叶静之道：“这位姑娘，往外站站，可别伤到了你。”
听到齐子秋跟她说话，叶静之停下了敲门，转头看见齐子秋正站在他身后，摆出了一个助跑的姿势。
他这是打算把门撞开？
叶静之听话地远离了门边，只见齐子秋用力往前一撞，春风堂的门瞬间就裂成两半，重重砸在了地上。
这巨大的声响，终于吵醒了睡在后堂的药铺伙计。
伙计冲进前堂，看见被撞坏的门，欲哭无泪。
下一秒又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扯住他的衣服，问他他们春风堂的张大夫住在哪里。
哆哆嗦嗦地说了之后，女人放下他便转身离开了药堂。
好的是最后离开的那个男人还跟他说了声不好意思，让他明日去齐大将军府拿修门的费用。
伙计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对方愿意赔门，不然明日肯定会被掌柜的一顿臭骂。
等齐子秋交代完伙计，从春风堂出来，发现叶静之和凌御风早没影了。
齐子秋也懒得追了，便骑着马又晃晃悠悠回了衙门，准备在衙门等着他们。
而叶静之和凌御风此时正马不停蹄地往张大夫家赶去。
直到进了张大夫家门，看见他妻子在家好好的之后，叶静之这一路提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