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买买买买
风千序从书案里抬起头，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无奈捂脸。
海棠和枫叶躲在檐下，理自己打湿的羽毛，郁闷地吐槽道：“水神大人他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我都好几天没有放肆飞过了……我想念那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清爽的山风……”
枫叶头还埋在翅膀下，瓮声瓮气地说：“快了吧，我看上尊也快忍不住赶人了……”
风千序闻言尬笑。
“我也觉得快了。”海棠扑扇扑扇翅膀，“穆长春今天好像说她好得差不多了。”
鹿先生踏雨而来，呦呦鸣了一声，他说：“穆小姐每日都是这么说的。”
海棠和枫叶丧气地垂下鹤首。
“不过他们刚才已经出发了。”鹿先生烘干雨水，踏进门内，向风千序点头示意，转告说，“水神主和穆小姐一致认为亲自来告别可能会打扰上尊公务，特让我来转告。”
风千序嗯一声表示知晓，又问：“她确定没事了吗？”
鹿先生答：“至少表面来看是的。”
“好。她的修行如何？”
“一日千里，一退百里。”
“何意？”
鹿先生平和地笑说：“穆小姐在修行上记忆力不太好，当日学会的，次日便忘得差不多了。对了——”
鹿先生鹿角上出现一本小册子，他传给风千序，“这是穆小姐近日学习所获心得，一式两份，这份请上尊批阅。”
风千序翻了翻，写得密密麻麻的，按下不言，抬眼看外面已经放晴，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来，门外海棠和枫叶长唳一声，撒欢去了。
看了看公务，大概只剩三四百件，且不算紧急。风千序起身伸个懒腰，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就要长蘑菇了，于是对鹿先生说：“劳烦鹿先生管理灵云山。”
鹿先生颔首，毫不意外，唠叨道：“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才好。上尊在灵云山闷了七十多年了，除了万木盟的邀请，哪也不去。神主只是去轮回……”
风千序表面微笑听教，实际已经溜之大吉。
……
水初平隐下自己标志性的特点，带着穆长春走在出现在水膜里的那条街上。今天似乎不是集会，街上人不算多。
穆长春跟着走了大半条街，笑道：“似乎与人界也甚差别？”
“当然，修仙者也是要生活的嘛。”水初平不时进店看些小玩意儿，看中了就直接买下，他用得货币是一张张蓝色的，似常规平安符一般大小的纸张。
这是直接封存水灵力的符纸，里面的水灵力柔和易用，用来做货币确实方便。这也是穆长春第一次见到修仙界的货币。
她向水神主要了几张来看，水神主全然不在意，因为他家就是造钱的。
穆长春将货币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符纸就是普通的符纸，仿造……哦不，根本不用仿造，就是那种街边随处可买的纸张。但里面蕴含的水灵力至纯至柔，穆长春尝试用了一张，很轻易就掌握了这一股水灵力。根据符纸的大小不同，蕴含的灵力和纯度也不尽相同，购买力随之不断下降。
穆长春说：“会不会有人对决时烧钱啊？”
“会啊，这有什么奇怪的。”水初平看上一根上好的法杖，正在听店主介绍，“很多修仙者都是天赋不够，拿钱来凑嘛。”
“买了。”水初平利落付款，拒绝了店主的包装，把法杖拿在手里掂了掂。
“您买法器做什么？”穆长春好奇。
“它叫雨前茶，是用八百年的茶树制成。”水初平甩给穆长春，“具体作用嘛，我刚才没怎么听，但是它挺好看的，你感受一下。”
这个叫做雨前茶的法杖，长约七尺，纯黑杖身，线条笔直，末端长了些绿叶，正一点点蛇形延伸，十分具有朴素美。同时质量也不小，穆长春拿着稍微有些费力，她调笑说：“您以后要是缺茶，就从上面摘，八百年的茶叶口感想必一定不错。”
“啊哈~英雄所见略同。”水初平表示赞同，从穆长春手里接过雨前茶，随意一甩，雨前茶自己飞着跟他。
水初平就带着它继续大摇大摆的从东街口逛到了西街口，又从南街口逛到北街口，恰好遇到进城的风千序。
穆长春眯眼，不确定地问：“那个人……长得好像千序上尊……”
水初平从灵液摊上抬头随意瞟了一眼，“哦，就是他。”
风千序微笑着走近，给两位打招呼，“下午好，两位。”
“下午好，你事情处理完了？”穆长春问。
风千序袖手，无所谓地说：“还没有，但是不碍事。”
“全要了。”水神豪气出手。
风千序偏身子去看，摊子上的灵液都很普通，有些甚至只是含矿物的水。
“您买这些做什么？”
小摊贩手脚利落，生怕大款反悔，在风千序话说完时，他就已经把大概两百来瓶灵液收纳进储物袋，递给水初平，说着吉祥话溜了。
水初平说：“他挺会装的，每一种灵液的瓶子都不一样，很好看，而且还送一个储物袋。”
风千序笑道：“师叔好雅兴。”
水初平拿着储物袋晃了晃，觉得没什么意思，自然地扔给穆长春，穆长春熟稔地收纳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风千序算了算时间，他们应该是从到渚光开始，就开始逛街，现在日暮。于是他问穆长春：“你的乾坤袋还够用吗？”
“不够哟。”水初平说，“所以我早就给她换了个更大的。”
“他买了条街？”风千序不可置信。
“没有。”穆长春解下腰间的乾坤袋，严谨地说，“是两条。”
“有这么多吗？”水初平用钱用得完全没感觉，“随意吧。不过现在好像到晚饭时间了，你们要吃饭吗？”
“我还好，刚才跟着师叔林林总总吃了不少东西。”穆长春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储物袋，“你们要吃点吗？还有很多。”
“不要，那些都尝过鲜了。”水初平立刻拒绝。
风千序伸手接过，翻看里面的东西——烤肉、点心、果子、蜜饯、饮品……分门别类，数量多到可以开一家小型饭店。他拿了一些，说：“感谢师叔为渚光经济做出的巨大贡献。”
“不谢，渚光偏远了一些，多支持些是我分内之事。”水初平正经说，“不过，还是要吃饭，街边小摊子和酒楼应该不一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