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为权攀王帷
在夜色中，任由胯下的马奔驰着。
风呜呜咽咽的吹着，一路上只听见风声。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见到柔曦。
我承认我的懦弱。我不敢去反抗家族与王权的势力。
脑海中回忆起刚认识柔曦时，她那冰冷，寡言的样子。她轻声教我如何弹琴，俯身矫正我的指法。多天或是很晚才去见她时，她嗔怒，埋怨的样子。在那雷声滚滚，地震不断的夜里，她娇弱的样子，在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像胶圈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我的心里似是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无比。喉咙里如鲠在喉。
此刻，我牵挂着她。思念着她。
可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了，于我与她都不是一件好事。将来我的爹爹和哥哥为再复家业，重夺燕王之位，不会放过柔曦的。如今的燕王喜知道这件事必定会查明我的一家，那么我们一家是子之的后人，燕王喜又怎么会放过我们一家人呢？到时候我不就是害死爹爹和娘的罪人了。
马跑累了，停了下来。
我也累了，下马坐在一棵树下。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匀初，你怎么如此心狠。你已答应掌门与我成婚。为什么今日改变主意，独自离开。你好心狠啊。见柔曦梨花带雨的哭着，转身不见了。
我惊的一醒。
原来是场梦。
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沧然的站了起来。牵着马，继续向前走着。
我无比的想回到太行，与柔曦厮守一生。可怜乱世，牵连太多。
我的眼神空洞着，空气中满是愁容的滋味儿。夜色渐渐褪去，可丝毫感受不到一点光明，鸟儿的啼叫响彻这大地。月亮在上空冷冷的挂着。不时被云雾遮挡。
突然一个不注意，脚下一块石头把我绊倒。
我扑通一下趴在地上。
我的额头被一个石头磕住了。
我当即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趴在地上哭着，像一个跌倒了撒娇着要妈妈抱起来的孩童。
我摸了一下被磕到额头。
“好痛啊，好痛啊……，呜呜呜呜呜……”。
我趴在那里哭着，不知道在等谁来把我抱起来。
哭够了，趴着发了会儿呆。
太阳升了起来，那强烈的光刺着我的眼睛。
我继续爬上马背，任由那马走着。
我想着个人说说话，可没有一个在。
我只能低头看向马儿。
“柔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在一起了反是会害了我爹娘哥哥，那样的话于于我于你都不是好事。可是……”
我哽咽了一下。
“算了，马儿，我们继续走吧。”
“几位爷，放了我妹妹吧，她还年纪尚小，求求你们了”。
听到不远处嘶哑求救的声音，我立马驱马快步向前走去看看。
只见几个人要强行拉着一个少女，那少女看起来年龄不大，却也长得出挑。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求着，双手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腿，不让他走。男人的母亲被一个黑粗的人一脚踢倒在了地上。男人的母亲被踢到后用手捂着心窝，喘着粗气。
最恨不得，欺负老人女人的人。
我冲向前去，大吼了一声。那几个无耻的人惊的一下，看了一眼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声音竟会如此。
“你们这群狗东西，在这干什么苟且之事。”
其中一个像是几个人中的老大一样，一脚踢开了抱住他脚的男人。扭着脖子向我走来。
当然我也不会示弱，正愁着有气没出发呢。
“管你何事，这小子租了我家地，现在还不起租，拿他妹妹去抵债，有什么问题吗。既然还不上钱，那就把他妹妹卖给我，小爷算是便宜了他。”
我从历史书上学到，以前最苦的人就是农民百姓，辛辛苦苦种的地到头了连温饱都不能。到头来还欠一屁股债。弄得卖儿卖女的遭遇。以前在历史书上看到只能顿足捶胸，今天我倒要收拾收拾这种“地主”了。
“哼，你们这种人怕是在欺诈农民百姓摆了。强抢民女。说什么欠债之类的屁话，那都是你们的遮羞布吧？”
我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总算有个出气的地方了。
领头的看了我一眼，给了几个手下一个眼神。更加强硬的去拉拽那个女孩。
我跳下马，一脚飞踢在拉拽女孩的人的屁股上。
“这事今天我管定了。”我指着几个人，怒气的说出这句话。
“上”。
几个人向我扑打过来，我拔出除春婆婆给我的剑，与几人打斗。
还好我每日认真习武，轻轻松松拿下几个小人。
把几人伤得伤胳膊，腿被折的折。跪了下来向我求饶。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人今天有眼无珠，得罪了少侠。”
那领头的人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求饶。
“想必你们也明白，既然人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拉着人家姑娘走。”
“小的知错，以后不敢再犯了。”
我当然知道这种人，这次有我，下次还会来抢人，欺压人。我当即想了个办法。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群跪在地上的人，使劲的摇头。
“不知尊驾是哪位公子”
什么，公子不过我现在的变化。他们这样认为也是对的。
“你们这种人，很是没有信用，刚才在与你们打斗是我分别给你们嘴里塞了东西。这个东西可以增加你们的信用度。为了保证你们不再犯，我的一个芝香丸进肚后，得每隔年端午吃下解药，要不可能全身溃烂而亡。”
领头的人全身发抖着，声音也发着抖。向我磕着响头。
“请求公子 为我等赐予解药。再下等人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见他们这样，只觉这些人真是好骗。吃了没吃问问自己不就知道了嘛。竟被我给唬住了。
不禁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再不滚，就别怪我杀人灭口，解药我会给这位大哥，你们是死是活，又他了决定，还不快滚。”
我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一群歹人见状，当即跑得屁滚尿流。很是解气。
“不知公子是何人，今天真是感谢公子，请受我一拜。”
那男子跪在了地上。
我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这样的大礼我可真受不了一点。
“叫我匀初就行，不知大哥贵姓。”
“在下免贵姓赵，名高。”
什么，他叫赵高。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嬴政身边的大太监赵高吧。万一，我说可能人家就是重名了。
“赵大哥，看看你娘亲怎么样了”。
我俩三步当作一步的跑向前去看看老人家怎么样了，看着赵大哥的妹妹安抚着老人。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锭白银给了赵高。
“赵大哥，拿着买些药或是补品。”
赵高当即推辞，我强行塞给他。执拗不过还是接下来。
赵高邀我进屋去坐坐，以表谢意。
还没等我屁股坐好 赵高又扑通一声响翠的跪在地上。
“公子今日相救，无以为报。希望公子不要嫌弃我妹妹。”
我连忙把他拉了起来。
听到此话。我心里些许难受。
“赵大哥，不必如此。令妹窈窕出众，我实是配不上。何况我与一女子已有婚约。”
“公子不必如此，既是有了婚约，也不必担心，公子必是出于贵族，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我妹妹愿为偏房。”
“赵大哥，哪里的话。还望赵大哥不要怪罪，小弟我只钟情于与我已有婚约的女子，已无心再娶之意。”
赵高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
“看来公子是重情重意之人，难得一见。也只能怪我小妹无福。”
“哪里，哪里。小弟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心愿摆了。”
赵大哥拉起我的手。
“公子之恩，无以为报，他日有什么吩咐，我定当犬马效劳。如若公子不弃，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看赵大哥这人如此热情。我也不想拒绝。也更不敢向他解释拒绝的理由。
“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的生辰”
“哦，赵大哥，我十八了。”
“英雄少年，我比你大两岁。”
当然，这下面一句话得我来接了。
“那小弟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行了结交之礼后，大哥强要留我在他家住上几日。
看我穿的衣服有些脏了。我又去重新买了身衣服。不说，换了身衣服，果真是英姿潇洒啊。
在大哥家这几日，虽说比不上在家时的好，但也是大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己酿的酒很是不错。
只是每看到大哥的妹妹，每每感到口中无味许多。
不免让我好几次出神，想起了柔曦的身影。
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让我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柔曦怎么样了。
住了几日后，我便启程，走之前我告诉大哥解药的事，让他随便弄些药丸，在端午节时，给那些人吃了便是，不用担心那些人再来找麻烦。
交待完后，我去往苟阳子叔叔家。
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爹爹和娘在哪里。
只能先去苟阳子叔叔那，毕竟他是爹爹的交好。想必不是什么坏人。
一路上，询问了不少人，终于来到了苟阳子叔叔的府上。
我向看门的小哥说明了我此行的来意。
小哥进去禀报后，我在外面等了很久。
这些日子以来，我把钱都救济了赵大哥一家。想到他家如此可怜。我一个也不用不了这么多钱。
没承想，一路风餐露宿让我吃了不少苦。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一个干干瘦瘦，衣着华贵，骨相看起来总是搭不上华贵衣服的老头出来了。
我猜想这个老头可能就是苟阳子叔叔了。
我上去向他行了礼。
于是他与我一同进入他的府中。
这苟阳子叔叔家装饰很是华贵，宅内很是宽敞，内檐雕花琢磨。一进屋内，有不少古画，虽然我看不懂，但想必价值不菲。
我给他说了我和爹爹和娘分开，但看她面相不善，总觉是奸邪之人。也并没有继续说哥哥的去向，和我在太行的事情。
苟阳子听后，叹息了几声。
我很是不解他这样的行为。
“至今我未见到爹爹和娘还请叔叔派给我些人手，和我一同去找我爹娘。”
“匀初，别去了。”
我有些生气了，声音不觉大了起来。
“苟阳子叔叔，家父平日与你交好，今天怎么这般见死不救，有难不帮”
苟阳子站了起来，端起了茶杯。
“不要着急，匀初，先喝口茶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有什么话，苟阳子叔叔尽管说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
他见我不接他手的茶，也就把茶放回原处。
“匀初，你跟我来。”
出了门，骑上门。随着苟阳子叔叔后面。走到了一处。他喝住了马。叫了我，指了指前面。
“匀初，你爹娘就在那里。”
我看见两个坟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即驱马上前去看个究竟。
墓碑上写着分别“先父原淳之墓，先妣余氏之墓。”
难道，难道，难道，爹爹和娘那夜没逃出来吗？不可能，爹爹武功极好。怎么会
“匀初，不要伤心。家父家母去了，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我站了起来。激动的询问苟阳子叔叔。
“我爹爹和娘怎么死的，是谁杀害了他们”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我出门有事，远远的看见地上有两具尸体，走上前去，才发现是……”
苟阳子叔叔的话还没说完，便哽咽了起来。
在苟阳子叔叔家待了几日，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只是出去看到漂亮姑娘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柔曦来，我感觉自己不要想了。我们不可能的。
这天苟阳子叔叔找到我。
“匀初，我派人去打探过了，你的爹娘是当今燕王的男宠文宜杀害的。”
我想起当初哥哥得罪他们的事，这样细想起来，就是那货了。
我当时巴不得想冲进王宫把这伪人给杀了。为爹爹和娘报仇。让他血债血偿。
“叔叔，我要如何才能为我爹爹和娘报仇呢？”
我当即跪了下来。
苟阳子叔叔把我扶了起来。
“匀初，现在有一个办法接近他。”
“叔叔，您说，该怎么做。”
“就是进王宫 找机会杀掉文宜。但是王宫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样吧，你先住上几日，我派人在宫里打点一下，你进去做个什么丫鬟什么的。也好接近文宜这个妖人。”
“谢谢叔叔指教。”
我正要离开时，苟阳子叔叔叫住了我。
“匀初，你可曾听见你爹爹说过燕山矿的事没有。”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苟阳子叔叔为什么这样问我。
毕竟我确实没听见爹爹说过什么矿之类的事。
“我爹爹平日不曾提起过此类的事。”
“哦，你先回去吧。匀初。”
过了几日，苟阳子叔叔让我准备准备进宫去。
我跟着进宫领事的人去了王宫。
半路上领事的说他肚子不舒服，让我先去了。
在偌大的王宫我有些找不着路。东走西走。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一桶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全身湿透了还一股骚臭，原来刚才那是尿。我敲。真缺德。
我顶着骚臭，跳到一处湖里去洗，在路上刚好看见晾晒的衣服，拿了几件大小和我合身的衣服。
整理完后，小走来到了一个地方。抬头看是“领事房”，我走了进去。一个太监看见了我，叫我进了屋。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夹着的声音放不开一样大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初……”
苟阳子叔叔告诉我在宫里不能用真的名字，毕竟这种是非之地，人心难测。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
太监就给我命了名。安排起了工作。
“那就叫你小初子吧，正好贵公公说文宜堂那缺个打杂的，你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成太监了。我又看我的衣服，才想起来刚才没顾得上是什么衣服了，只管合不合身了。
我问了一路，终于找到文宜堂，刚走到门外，便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原以为是哪个公主，妃子的房间。没想到走近去看。
是一个极妖艳的男人。
看他这般，难道他就是当今燕王的男宠文宜。
“你就是新来的小太监。看起来倒也伶俐。去给我倒杯茶来。”
粗犷中夹杂着几丝妖媚的声音让我去倒茶。
我不知道燕王是什么样的人。
在这里熟悉几日后。我渐渐发现那文宜也是极好接触的人。平日对待我们这些小人很是要好。不是多么苛刻。
我倒是不着急杀他，对他的身世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再说他是燕王男宠，突然死了，那我也脱不了干系。得再看看情况。再下手。
一日，燕王召幸了文宜君。
时下无事 ，我便和我一起的小棉子闲聊了起来。
“小棉子，你知道燕王是怎么看上文宜君的吗？”
“这个，欸，全靠他父亲给他送上燕王的床帷。他父亲为当上燕国的司空，不惜把他儿子送进燕宫。”
我来了兴趣想让小棉子继续跟我说。
突然文宜君被一干人抬了回来。
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
只能下次继续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