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
再过几天就是跨年夜了，张浩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件事就如同一块石头，沉重地压地他的心里。
不知不觉，熬到了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的他，依旧继续上班。
没车来的时候，他在思索。
粽子叫了一声，我知道它的发情期到了。
我逗着它，它也附和地叫了两声，我用食指轻抚它的鼻子。
都说小狗是通人性的动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
我家泰迪都还好，不会随随便便抱着人家的大腿蹭，只会蹭熟人的。有一次带它去上班，店里的人都蹭了个遍，但是他们也没嫌弃，只是抱起它，有的还给它吃的。
这天带着它遛弯，它突然从我怀里窜了出去，我一路跟随，它和一个小母狗在暧昧，那狗也被人牵着，是一个女士。
我跟她道歉:“对不起啊，它……它。”
“我知道，没关系。”
我没看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粽子。
她见我没正眼看她，说:“小哥哥，你单身嘛？”
我一惊，我都快三十五的人了，还有人叫我小哥哥？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见我不回答，她转移话题:“你看看你家的狗都发情了，正好我的也是只母狗，不如咱俩……”
“打住，打住，我有女朋友了，谢谢你的喜欢。”
“好吧，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家里人催婚，不好意思！”说着，她狗都不要了，撒丫子跑了。
我无奈，只能带着两只泰迪。
跨年夜倒数三天，老板带我们全店人k歌，吃饭，好好奢侈了一把。
我总会有打包的习惯，老板说:“吃就吃呗，还打包干嘛？带回去给女朋友吃？”
“没，家里养了只泰迪。”
“呦，小伙子，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牵出来遛一遛。”
我笑着说:“过几天吧，最近不太方便。”
回到家，粽子和那母泰迪都过来吃饭，它们争抢着，我说:“都有都有，抢什么。”
这一天精疲力尽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累，就是很乏的感觉，这时候，一个电话过来。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同学，最近在干嘛？”
“在干汽车美容，你呢？”
“我啊，我在打工。”
“好吧，你在哪里？”
“在江苏。”
“什么时候有时间，把我带过去。”
“额……最近手头上有点事情，等明年看看。”
“好。”
那一边，老张挂了电话，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
回想那天的场景，那天他刚放学回家，确切来说是回到公司，因为父母离婚得早，他跟着父亲。
那一天天气雾蒙蒙的，他看见那一幕，警察在逮捕他的父亲，说是建筑工程的材料是不合格的，导致三十多层的写字楼倒塌，里面人员无一生还。
他很清楚父亲的为人，不可能会使用劣质材料。
于是他马上冲了出去，拦住警察，义正言辞地说:“我爸爸不可能用劣质材料盖楼，你们肯定搞错了！”
按照法律，他当时还小，肯定不可能参与其中，所以警察摸着他的脑袋说:“小朋友，你爸爸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误，教育一下就会回来的。”
奈何他小，没有人会听他说话。
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警察带走。
那年，他十五岁。这一“教育”，就是五年。
第二天，他开门的时候，隔壁门店的徒弟对他说:“诶，待会一起过早去？”
他斜视了他一眼，说:“不了，我不过早。”
“好吧，”
他走后，老张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而他也用旁眼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这边，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跨年倒计时，当倒数“五四三二一”的时候，烟花绽放，而我的心却紧紧封闭。
新的一年，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天晚上和那个月的那天出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脑袋都要炸了，死都想不通。
泡了一包安眠药，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两只泰迪舔醒了。
“去！去去去去！”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打开手机，一批条的消息，全是老板给我打来的电话。
“最近看你心事重重的，想跟你谈谈心。”老板特好，能有这样的老板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酒吧里，我端详着面前的酒，思索起来。
“其实吧，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父母走得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遇见爱情，却是这个结果……”
“其实吧，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你也是没有办法，没关系，至少你父母在天之灵看见你活得好好的，他们也就放心了。”
我喝醉了，是她的保镖送我回的家。
我斟酌着那张照片，结合现场所有的整体情况来看，秦雨琪当时很有可能是拿外卖的时候，一窝人直接就闯了进去，我越调查，心就越痛。
因为此案已经沉寂了二十多年，卷宗早已被封，我无法取得进一步进展。
就在我垂头丧气地回家时，那个女人又冒了出来，说我偷了她的狗。
我没慌，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不依不饶，我冷静地说:“你狗确实在我家，没有半点伤，走，我带你去看。”
“我就说吧，大家伙快来看啊，有人偷狗了。”
她抓着我手，并大喊，周围人全过来了，对着我指指点点，我依旧无所谓，我知道，一旦我动手，不是我的错也会变成我的错。
姚玲闻声赶来，见那个女人拉着我，一脸醋意。这时警察也来了。
事情调查清楚后，看似是一场乌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结果就是，那个女人有健忘症。
虽然表面上无所谓，但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后来她家属跟我道歉，我原本是可以要精神损失费的，但我没要。
回家路上，姚玲问我:“你是不是傻，有精神损失费不要？”
“你没看见她一家都不是什么善茬嘛？”
“哪里，他们跟你道歉了呀。”
“呵，那只是表面现象。”
“啊？！”